第一百九十一章 明月湖光
“多謝一芊姐能在生死關頭出手相助。”
“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
……
一個月後，漢京城的水中出現大量黑色毛髮，漢京作為他們的第一個試驗地點，開始了“以毒攻毒”計劃。
漢京城部分百姓開始出現幻覺狀態，湧現出一部分自殺的人蘇冉東的軍隊中也有一部分出現此種癥狀。此事引起社會各界的關注。
十一月初，潘金柱終於露出隱藏已久的真面目，通電佈告全漢京，自己已經把髮絲蠱下在了漢京城的飲用水之中，凡漢京城中之人無一可得倖免。還在報紙上登照片，把唯一會製造解藥的時銘雨殺死，放在了報上。
潘金柱在報中寫到：解藥只有我一人手裏有，想要解藥。三個條件，漢京全城的槍和大洋、漢西省的行政大權。包括城北第一軍火庫和城裏的各大洋行。我要拿最鋒利的武器，把這個城市，重新洗牌。
城防司令部。
尹盪剛剛被蘇冉東打過電話，披頭蓋臉得罵了一頓，蘇冉東說，匪患未平，如今又出來個潘家幫，潘金柱想要政、軍、錢三樣，這是想逼自己下台，自己做漢西的老大啊！
“放肆！這是要趕我們走啊！他以為這樣，自己能在漢京城稱王稱霸了？”尹盪喊道：“來人，集合隊伍！”
“報告團長，集合不起來。”
尹盪大罵：“集合不起來？潘家幫這都騎在咱頭上拉屎了，還不集合，等着送死呢？”
“城防一團和二團全都繳械，投靠潘金柱了。潘金柱已經帶人包圍了漢京城北，還暗通土匪高百萬，包圍了南面。”
“等等……不是說中蠱嗎？為什麼我沒有幻覺？”
“我好像有點……”尹盪的副官說。
“沒用的東西，快想辦法，能集合多少人就集合多少人，漢京城要亂，想辦法先掩護陳大帥和蘇司令走！”
“不能走！”劉璃跑了過來：“尹團長，漢京城危在旦夕，你想讓它落到潘金柱的手裏嗎？這蠱是假的，的確有一部分人會產生幻覺。但一團和二團的叛變並不是因為潘金柱的威脅，而是因為他們的團長栗坤和張梓皓早已被潘金柱收買。有一個叛變就會帶着別的軍隊叛變，我們全都上當了。等所有人投靠到潘金柱那邊，漢京城就沒得守。”
“那現在怎麼辦！”
“通知蘇司令，集合部隊，把真相告訴大家，合力抗擊潘金柱和高百萬。”
尹盪脫下外套，倒是有點兒破釜沉舟的樣子，指揮着手下集合，去蘇府找蘇冉東。
蘇媛媛問劉璃：“難道你不想讓潘金柱或者高百萬得到漢京城？你是站在支持我父親的一邊嗎？”
劉璃說：“其實我早就已經明白，不管是馬世城、蘇冉東還是誰誰誰掌管這座城市，這個漢西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護無辜的黎民百姓，連擦皮鞋的小皮鞋都明白這個道理，沒有天下人，何來天下？不論今天過後誰輸誰贏，我都會站在百姓的一邊。”
“那我是否可以與你共同守護這裏，和這裏的人？”
“出發。”
“去哪？”
“茗蘭苑。”
……
蘇冉東帶着僅有的軍隊，前去迎戰。潘金柱和潘金針其實從未離開過漢京城，城北潘家幫這邊兒是潘金錢領兵，帶着潘家幫部分成員和反叛而來的城防軍隊，裝備精良。高百萬的匪幫把城南圍成了一個半圓，按兵不動。蘇冉東和尹盪分別千萬北面和南面，兵戈相向在所難免。
人們都收到了張一芊發出最後一場戲的邀請。不管外面打的是如何熱火朝天，來聽戲的人還是不少。劉璃和蘇媛媛坐在一起，他向四周張望，潘金柱和潘金針坐在一起，他們的後面都是潘家幫的人。黃一則帶着警局的所有警員坐在了觀眾席的最後，這些人都是拿着槍的。夥計小朱在人群中來回穿梭、端茶倒水，儘管知道大事要發生，但他毫無懼色。
劉璃驚喜的發現，還有一人坐在了最前排。侯毅很少穿白色的長衫，也很少隨身攜帶自己的寶劍。
茗蘭苑的戲台上里，只見張一芊頭上戴着束髮金冠，齊眉金抹額；穿一件穿花大紅箭袖，登着青緞粉底小朝靴。正唱着《打花燈》中的有名唱段：“這個燈那個燈，燈名一時報不清往後瞧又一層，呂布戲貂禪大鬧鳳儀亭，昭君出塞離南國，懷抱琵琶奔番營。”戲館裏煙霧繚繞，人們都在欣賞她的身段唱法，侯毅也被她的目中秋波迷住。只是在他怔住的一剎，緋紅的劍光從一女子的袖中流出。還不及他提劍反擊，那一抹緋紅色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足尖點地，急退！
待到侯毅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看清女子的面龐，他大喊：“一芊，是我！”
只見穿着京劇戲服的女子將長劍繼續逼近：“對，我殺的就是你！”
侯毅眉心一鎖，摸起劍來，青色的劍光終於衝天而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張一芊。
戲子入畫，一生天涯。劍，誰都能耍，但他，註定要拿這劍攪弄風雲。
頓時間，戲館裏看戲的人已經四散逃亡，只剩兩人的對峙，陪着他們的是越來越濃郁的煙波繚繞，剎時，兩人同時出劍，都快如電光。小小的戲檯子上，昔日的戲劇知音以這樣的方式唱完了這最後的一曲。
山水可成詩，人生不如戲。
與此同時，劉璃拔出腰間的左輪手槍，潘金柱也拿出了藏在桌下的雙管火銃，互相抵住了對方的額頭。一邊是蘇媛媛、黃一則、小皮鞋等人，另一邊是潘家幫，雙方全部持槍對峙。張一芊和侯毅頓時停住了手中的劍，整個戲館中的人和物完全處在了靜止的狀態。
她和劉璃不敢面對這個事實，誰也不敢相信侯毅就是在幕後操控一切的人。劉璃是在侯毅出獄發覺的，為什麼侯毅進監獄的這一段時間，漢京城風平浪靜，而他出獄后，蠱的事情便發展地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