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三日游
也不知是天意還是有人故意安排,加上底牌,我的手中居然有四張二,我竟然拿到了四條!
“嚴先生,是你贏了。”不知是不是我眼花,那寺島一郎在看到我亮出的四條后,不僅沒有絲毫的懊悔神色,反倒是釋然一笑,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子跟我握手。
接下來的事情就理所當然了,但是寺島一郎並沒有當場將三千萬給我,而是希望在三場賭局完成後一併結清。
“就這樣?”燕子本來聽得眉飛色舞,恨不得回到“夢一夜”酒吧與我一同並肩作戰,聽我草草帶過了結局,她不由大呼不過癮。
“還想怎麼樣?老頭子倒是神機妙算,但感覺那些日本人的目的應該不僅限於此,我想他們應該還有什麼別的目的。”我分析了一番,更覺得這些日本人十分不簡單。
燕子眨了眨大眼睛,笑了笑后,歪頭看着我,道:“我怎麼忽然覺得你好像成熟了許多呢。”
我不覺臉色一紅:“經歷了這麼多事,如果我再不成熟,還配當老頭子的徒弟、你的師兄嗎?”
燕子大笑道;“呸!小孩子一個,還想做我的師兄。”
我嘿嘿笑道:“無論如何,我入門在先,於情於理都算是你的師兄,快叫師兄。”說著,我伸過手去,一把扯住了燕子的黑髮。
燕子吃痛,幽怨地轉頭看了我一眼,將手背在身後,使勁撥弄着我的手指。
“快叫師兄,叫了師兄我就鬆手。”算算日子,我跟燕子也已經認識了不短的時間,燕子對我來說,已經是不可或缺。
幾乎每次制裁惡人,燕子都會負責十分重要的一環,而她也從來沒令我失望過,幾乎每一次都能馬到成功。
“師兄,師兄!”燕子無奈,只能喊出了口。
我滿意地點點頭,手上力道一松,燕子黑長直的秀髮瞬間掠過我的指間。
她叉着腰站起來,“惡狠狠”地瞪着我,嘴中喊道:“今天姐姐要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說完,她快速探出手掌,三根細長的手指狠狠地掐在了我的右胳膊下方的嫩肉處。
“啊——”我忍不住慘叫,但我顯然是小瞧了燕子的手段,她似乎對我眼下承受的痛苦並不算太過滿意,伴隨着她嘴角泛起的微笑,她的三根手指在我“驚駭”的眼神中轉了一個圈。
“你是我什麼?”燕子笑吟吟地看着我,她正半跪在沙發的邊緣處,嘴幾乎貼到了我的耳廓上,一絲絲香氣沁人心脾。
“燕子姐,燕子姐,我是你的好朋友啊。”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得燕子如此親近,說心中沒有雜亂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我又沒有,燕子是肯定沒有,這點我還是能夠看出來的。她的心應該還在王建剛的身上,只不過她跟王建剛顯然不是一路人,日後隨着時間的流逝,兩人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笑鬧一陣,燕子的膝蓋忽然一滑,只聽她驚呼一聲,險些從沙發上摔個倒栽蔥。
我急忙拉住她的兩隻手腕,反向向後一扯,她身體傾倒的方向頓時調轉了回來,重重地撲在了我的懷中。
燕子的身體好軟!
我跟燕子熟歸熟,但要說親密接觸,這恐怕還是第一次。
燕子的臉頓時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而我也感覺臉頰發燙。
“咳,”燕子輕咳一聲,從我的懷中掙扎着站起身子,扯開話題道:“你不是說已經跟日本人定下第二場的比試了嗎,題目是什麼?”
我傻傻一笑,撓了撓後腦勺,給燕子陳述了一番。
這題目是老頭子想出來的,那就是如果日本人能在為期三天之內從我手中騙到任何一分錢,那就算是日本人贏了,而如果他們不能在約定好的三天中騙到任何一分錢,那就算是我贏。
開始老頭子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本來是十分不當回事的,這賭局顯然對我優勢太大了,所以我也認為日本人不可能答應。
但那寺島一郎卻偏偏出乎我的意料,非但沒有拒絕,還顯得喜出望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但是根據寺島一郎的說法,第一場賭約在A市完成,而A市是我的主場,因此他也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第二場賭約要在他的主場日本實行。
聽到這要求,老頭子顯得格外擔心,但還是讓我應承了下來。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只要我堅守本心,多聽多看,少說少做,日本人要從我的手裏騙到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日本的三天中,寺島一郎會從血鹿中挑選出一位“卓越”的欺詐師與我接觸,而這個人,就是我此行最大的敵手。
“你可一定要小心哦,這些日本人可不簡單。”關係到師門的榮譽,燕子看上去似乎比我還要緊張。
我神秘兮兮地對燕子笑了笑,將臉湊近了幾分,對她說道:“放心吧,老頭子早早就幫我想好對策了。既然日本人要從我手裏騙錢,那我乾脆就一分錢都不帶,看他們又怎麼能從身無分文的我手中騙到錢。”
“好主意!”燕子眼睛一亮。
只要這一場再獲勝,三局中我就已經勝了兩局,到時候,日本人不但要結清輸給我的那三千萬,還要從A市中撤出去。
說到底,A市終究是我和老頭子的大本營,在我的推測下,老頭子往日這麼低調,一來是怕樹大招風,以後行走千場不方便;二來應該就是對這些日本人有些忌憚。
寺島一郎作為血鹿的三把手,卻放下身段跟我對賭,為什麼?幾個小時前我從“夢一夜”酒吧走出來以後老頭子說了一句,這些日本人很可能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我聽得雲裏霧裏,雖然我不明白老頭子與日本人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有件事我卻能看懂,那就是日本人似乎把老頭子看得很重。
當然,這種“重”里大多都是忌憚。
給燕子大概講了講酒吧中的經歷,時間就差不多到了午夜,這一天裏我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到了晚上只覺得心力交瘁。
跟燕子道了聲晚安,我就倒頭在卧房裏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沒有打擾熟睡的燕子,而是打車去了一趟學校。
此時正是周日,應該恰好是星星與家生陪伴女朋友的時間,因此兩人也並不在寢室。不過這樣也好,這兩人只是普通的大學生,許多事情還是不要扯上他們的好。
其實在一次次的反騙,我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裏卻已經對老頭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且我也明白,如果不是我幼年的時候拜了老頭子為師,那和家生、星星這種大學生也沒什麼區別,上大學,畢業,找工作,結婚生子,庸庸碌碌的,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在命理術數中,每個人都會遇到貴人,對這一套說法我本來是不信的,如今看來,老頭子應該就是我命中的貴人吧。
我從寢室的柜子中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裝進了雙肩背包中,又在學校的小超市裏買了不少吃喝用品。
這三天,我應該就要靠這些東西過活了。苦是苦了點,但要是能夠因此獲得勝了日本的血鹿,這點苦簡直就太值了。
我一邊在校園中向校門口走,一邊給老頭子打了個電話。
幾乎在“嘟”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老頭子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老頭子,我要去日本了。”我對老頭子說了一句,順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老頭子“嗯”了一聲,正要說話,卻又冷不丁地劇烈咳嗽起來。
在得知日本人找上我以後,老頭子就一直這樣了,興許是因為怒極攻心?
我有些擔心地對老頭子說道:“老頭子,你可要保重身體啊,煙要少抽,酒得少喝,色更是不能再接近了,你說你這把年紀了……”
老頭子靜靜聽着我嘮叨,半晌后,十分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行了行了,你小子怎麼越來越像個娘們,你懂個屁,老子這是喝水嗆到了。”
他雖然嘴硬,但語氣中仍舊是帶着一絲淡淡的感動之意。
今天的老頭子話出奇的多,應該比以前老頭子整日在我身邊的時候還要多。
我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快要到機場的時候,老頭子忽然對我提醒道:“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記得給手機和藍牙耳機充好電,隨時跟我保持聯繫。”
“您就放心吧。”掛了老頭子的電話,我又給燕子發了個短訊。
“一路小心,姐姐等你回來哦。”不料,燕子竟然秒回了一條短訊。
我看着短訊笑了笑,不知不覺之中,出租車已經停在了機場前方的停車場中。
下車后,寺島一郎馬上就發現了我,急忙走上前來跟我握手,笑道:“嚴先生,今天的你可真精神啊,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這次的日本三日游保證讓你滿意。”
日本人的能量竟然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寺島一郎竟然包下了一整架飛機。
趴在飛機的窗邊,我靜靜地望着下方的景物越來越小,心中卻是不由有些神往起來,這次日本之行,我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