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聶原?孽緣!

257 聶原?孽緣!

夜黑無月,這是殺手行動的最好時機。艷陽最習慣這樣的環境,一身黑色勁裝來到錦衣衛大營的圍欄邊。這裏是南面,密庫離這個方向最近。艷陽查探了四周的情況,趁着無人之際飛身而入。

這裏不同於其他地方,處處藏龍卧虎,稍不注意就會被人發現。於是艷陽極其小心地前行,幸虧有這份地圖,雖然幾經風險,終於還是見到了錦衣衛密庫。

密庫門口有看守,艷陽拋擲石子吸引了他們的注意,趁機潛入其中。密庫中一片漆黑,即使有個天窗模樣的開口,也因為烏雲遮住了月光而失去了作用。

太黑了,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冊子上的字。艷陽幾乎貼在手冊上了,只能一個字,一個字費勁兒地辨認着。

門口的守衛在石子落地的方向並沒有找到異樣,便一同看向密庫,隨後相視一眼,各自點了頭,施展輕功躡手躡腳地走向密庫。

艷陽是殺手,練得頭一件功夫就是輕功。造詣自然深刻,那兩個守衛靠近密庫中,他還是聽到了。於是藏在門口矮箱后,待兩個守衛進來后,又悄悄地溜了出去。

然而,就像他起初想得那樣,錦衣衛里的人都不白給,他才溜出門口,那兩人便聽到了聲音,跟着就出去了。

而艷陽剛一出來,正好趕上右側有一隊人朝這裏走過來,他一驚,趕緊躲在密庫的左邊,而密庫中的兩個守衛這時也出來,見到巡邏的隊伍,一個守在門口,一個也朝着艷陽躲藏的地方走去。

真是難纏的傢伙。艷陽繞着圓形的密庫,一點點逆時針轉動,既要提防那個守衛,還要不被巡邏的隊伍發現,瞬時,汗也流了下來。

密庫後面有一處華麗的帳篷,艷陽看了一樣,便想起來高凌曾說過,因為今晚大統領不在,他便是躲在那帳篷中才幸免於難的。如此看來,這密庫真得不好闖,自己也要學着高凌,躲進那帳篷中才好。

於是艷陽當機立斷,瞅準時機飛身躍到華麗帳篷處,見那些人並沒有察覺,便順着帳篷找到了門口,門口並無人員把守,看樣子那個大統領果然不在。

於是艷陽便飛身進入帳篷中。

站在門口,掀起層層帳簾的一角,查看外面的情形,艷陽渾然不覺有一團黑影正坐在床榻上看着他。

就在他微微舒了一口氣之後,這才轉身打量起帳篷。錦衣衛的大統領,是個神秘的人物。之所以神秘,是因為沒人見過他的功夫,因為見過的都死了。這樣的人,他住的地方會是什麼樣子呢?

艷陽不是無聊的人,可他好奇這樣的男人。只是當他剛剛看了一眼屋子,便已經注意到那團黑影,自然沒心情繼續打量了。

都不語,相互之間看着對面的黑暗,揣測着對方的身份。只是艷陽猜得到八分,黑影卻是無從知曉了。

於是黑影索性不猜了,他突然動了一下,便有一點兒火光出現,隨即那火光出現在空中,以最優美的弧度拋向帳篷中間,頓時,火堆熊熊燃燒起來,帳篷裏面被照得通亮。

瞬間,兩個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彼此。

連營摸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艷陽。他不認識他,不過,敢闖進錦衣衛大營,還跑到他這個大統領的帳篷中,就是勇氣可嘉。

連營在佩服艷陽,可艷陽卻沒有他那份閑情,當他看到連營那張臉,像是被雷電轟頂,長久地呆立着。直到連營挑了眉毛,他才回過味兒來,於是緊握着雙拳,抖動着身體,用極其悲憤的聲音,緩緩說了兩個字:“曲玄!”

連營一愣,又仔細打量了艷陽,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誰?”

艷陽竭力想要壓制憤怒,所以嘴唇都在顫抖着,他帶着憤恨過頭的笑容,卻冷冷說道:“你不認得我了?你還送過我寶劍,叫我長大了也當一個像我爹一樣風風光光的大將軍!”

連營睜圓了眼睛,更加的吃驚。“你是,聶天?”

艷陽還在笑,他不像高凌,遇到什麼都會笑着掩飾,他笑,是因為憤恨,以至於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這個曲玄,很有可能就是殺死父親的人,這個人,就這樣突然地出現。叫他來不及準備,只能任由怒火衝上腦袋,忘記了應該顧及到的一切。

“曲叔叔,沒想到我會找到你吧?”

其實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當然不能告訴連營,可連營很聰明,他是為數不多地可以開涮高凌的人。“想必你來錦衣衛大營不是專門來找我的,你應該是為了什麼別的事。遇到我,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是,是巧合。”艷陽說著慢慢拔出固定在身後的長劍,指向連營說道:“這就是天意。連營,我只問你一句,是不是你刺殺了我的父親?!”

連營看到艷陽的劍,冷冷一笑,說道:“不錯。”

艷陽聞言,頓時怒不可遏,他大吼一聲,飛身刺向連營。要知道連營的功夫,那不是白給的。艷陽固然算得上高手,可是想要殺得了連營,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是知道的,可他根本就不去考慮這些。

殺父滅門之仇,十七年受盡艱辛之恨,叫他怎麼能冷靜?!

艷陽不顧一起地想要殺死連營,而連營根本連刀都沒有拔,只是一掌,艷陽飛倒在地毯上,“哇”一聲,吐了一口鮮血。而外面的錦衣衛也聽到了聲響,一下子跑進來十幾個。

艷陽捂着胸口,看着連營依舊穩坐如初,並沒有絲毫的恐懼。他今日怕是要死在這裏了,只是不曉得原兒能否查到真兇,他的大統領就是殺死他們父親的真兇。

艷陽抱着必死的決心,可連營卻揮揮手,叫那些衝進來的都退下。艷陽扭頭看着那些錦衣衛退出帳篷,便又轉過頭瞪着連營。

“你,為什麼不殺我?”

“我會殺的,只是,我要向你打聽一個人。”

艷陽眉頭緊皺,連營繼續說道:“既然你活着,那就說明聶家還有其他人活着?”

艷陽冷笑一聲,說道:“聶家只有我一個活着,現在你殺了我,聶家就真得死光了。”

連營頓了一下,半眯着眼睛看着艷陽。“聶原,也死了嗎?”

“我已經說過了,他們都死了。”

連營閉上眼睛,長長地嘆息。那感覺不像是如釋重負,卻有着失落與感傷。隨後他睜開眼睛,眸子中帶着冷意。

“現在你可以死了,念在你是柔柔的兒子,我給你個機會,說出你未了的心愿,我會幫你去辦的。”

艷陽一愣。“你,叫我娘的名字,你們是什麼關係?”

連營冷哼一聲,說道:“不怕告訴你,我與柔柔相愛多年,我委身於你爹帳下,都是為了她。”

又一個男人說了這樣的話,簡直是恥辱。看到艷陽的表情,連營不覺得笑了幾聲。“怎麼,你不相信?可我與你娘是真得相愛,我們還生了一個兒子。”

“你說什麼?”艷陽的頭開始暈,難道他還有個不曾相識的弟弟?

連營笑了一下,緩緩說道:“他,就是你的弟弟聶原。想必,你爹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艷陽愣住了。原兒是曲玄和娘的兒子,是他半個弟弟。而曲玄又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怎麼會這樣,他的殺父仇人就是他弟弟的父親?!這究竟是怎樣的孽緣呀!

孽緣,聶原?!等等,曲玄說父親早就知道原兒不是他親生的,所以才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嗎?

艷陽低着頭,眼淚顆顆滴落。他看着自己的淚水,竟然笑了起來。一定是場夢,一定是。可如果是夢,為何心會這樣痛?

他重新抬起頭,看着連營。“既然原兒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被人殺死?你真是冷血的怪物。”

連營一愣,隨即看着一旁的床榻,眉頭緊蹙,隱隱地哀傷着。“沒有想到會殺光你全家,這跟我知道的不一樣。所以等我再去找他時,已經晚了。”

艷陽搖晃着站起來,看着連營,突然裂開滿是血跡的嘴,笑了幾聲。那笑聲,充滿了嘲諷,還有悲痛。

“曲玄,沒有想到命運也捉弄了你。我不應該說出來,這樣,你就不會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誰,等到他找到了你,要麼他殺了你,要麼你殺了他。不論是哪種可能,都將是我對你最好的報復。可是,我做不到。他是你的兒子,也是我最疼愛的弟弟。我不會叫他受到一絲傷害,你更應該如此。”

連營詫異地看着艷陽,結巴着問道:“你在說什麼?你是說原兒還活着?”

艷陽又是一笑,雙眸中的悲傷叫人揪心。“連營呀,連營。枉你是他的父親,他在你身邊足足五年,你竟然沒有認出他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究竟是誰?你快告訴我他是誰?!”

“難道你瞎了嗎?你沒有看到他的那雙眼睛?那雙跟母親一模一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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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冷血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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