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初露鋒芒的幼獅(一)

89 初露鋒芒的幼獅(一)

從來到這棟房子之後,我正式開始了吃吃喝喝睡睡的的生活,雖然懶散得讓人唾棄,但是也舒適得讓人沉醉。這樣什麼也不幹,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用操心的日子像是讓我提前享受了一把退休生活。說實話,真是不賴呢。

那天中午里包恩離開之後,我再見到他的次數少得可憐,他晚上並沒有回來,第二天只有早上看到他匆匆的身影。

我問他:“還順利么?”

他給了我一個尚算精神的微笑:“沒有問題。”

“你看起來有點疲憊,”我憂慮地說,“從昨天凌晨開始就沒有休息過么?”

“哦,”他揉了揉眉骨,“不用擔心,這件事很快就能解決了——對了,你要來看這場戲劇的終幕么?”他微笑着問我。

“就在今明兩天么?明天晚上可不行,”我玩笑着說,“你要更早一點。”

“不會拖延到明天晚上的,大概明天凌晨4點鐘,”他從容着說,“下半夜我們就沒辦法睡覺了,得去守着逮老鼠。”

“完全沒問題,”我說,“你要記得來接我,路上可以給我講一講這件事,看來我不知道的有很多呢!”

等他走了之後,我坐在沙發里沉思,卻沒什麼頭緒,看來還真得等里包恩和我說說前因後果了。

待到深夜2點的時候,大門被擰開,里包恩帶着寒氣還有雨水走了進來。

“今天是個風雨交加的晚上,不是么?”我放下書,這是本詩集,從這棟房子裏的書房找到的,也不知道是誰擺在那裏的,反正我知道里包恩不會看這些東西。

“是的,”他收起雨傘,“穿上外套,我們走吧。”

我披上外套,和他一起走出大門。

“在屋裏只聽見‘刷刷’的雨聲,倒還真不知道今晚的雨有這麼大。”我說著閑話。

我們站在屋檐下,落在屋頂的雨水順着屋脊嘩啦啦地往下流,這是夏天的暴雨,帶着秋天的氣息,或許等到早上人們外出的時候只會有涼爽一點的感覺,但是現在的我們直面這突如其來的暴雨。

“來得真不是時候。”我點評道。這樣的天色,對想要偷襲的一方是絕好的掩護,對我們卻不是。

“來吧。”他的肌膚在微光下微微發亮,微微笑着牽了我的手把我拉到傘下。

車子就在不遠的地方,不過五六步路的距離。這把黑傘很大,把絕大部分的雨水都給擋住了。我被緊緊地貼在他的身邊,倒是一點雨水都沒有淋到。

等到坐上了副駕駛座,他返身走回另一邊開了門坐上駕駛座,這才算把雨水隔到了狹小空間的外面。

“要去哪裏呢?”我問他。

“去碼頭倉庫,就是肯尼希那裏。”里包恩啟動了車子。

“你是用伊諾千緹做了誘餌么?”我好奇問他。

“她的目的就是伊諾千緹,既然這樣,與其去考慮她會從哪裏下手,不如直接給她一個機會,只要做得隱蔽點,她會上鉤的。”他沖我一笑,徑直開出巷子。

沉悶的雨水接連打在鐵皮的車廂上,隔着一層障礙,這熱鬧的動靜聽起來也寂靜了下去。車子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呼吸似乎觸手可及。

“那麼,阿忒京和你說了些什麼?”我先發問。

“嗯,”車前燈大開,昏黃的燈光把如珠如瀑的雨水照得閃閃發亮,他想了想才說,“他很怕我,不,不如說是他怕我翻臉,因為我們都知道,他不樂意讓伊諾千緹再回去,吃死了這點,他也明白我和他之間的談話他得做點讓步。當時他的臉色可真難看,但是我才不在乎這個。”

他微笑着說:“在這樣的前提下,寒暄和廢話自然不必再提,我問他:‘那麼緊跟在我們後面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和切薩雷·埃維雷特是什麼關係?’,他雖然臉色瞬間黑了下去,但是還是乖乖地回答了我:‘那是首領同母異父的妹妹。’。”

我頗為驚詫:“切薩雷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那可真是大新聞!

誰不知道瑟德·薩菲斯對埃維雷特六世愛逾生命!他怎麼會允許貝雅翠絲·埃維雷特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暗結珠胎?!

這段八卦是黑手黨里眾所周知的秘密,誰不知道當初瑟德·薩菲斯為了貝雅翠絲·埃維雷特放棄了登頂王座的野望呢!為了這個女人,他在最後關頭放棄了首領的寶座,心甘情願做輔佐貝雅翠絲·埃維雷特,做了個埃維雷特的無冕之王,那不過是個毫無才能的女人而已!即使他坐上王座之後再娶貝雅翠絲呢?那又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卻放棄了!

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們,上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柄者,下至三教九流,誰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最後一步呢?這些人私下裏嘲笑瑟德·薩菲斯的愚蠢,但是他們卻不敢光明正大談論這件事撩瑟德·薩菲斯的虎鬚!

即使他不是埃維雷特六世,也無人敢不把他當成王者!

這件桃色軼聞風靡在歐洲的黑手黨中間,有人會為他的千金買一笑而感嘆,也有人鄙夷他英雄氣短、壯志難酬,更多的人在好奇貝雅翠絲·埃維雷特到底是何等模樣,會把瑟德·薩菲斯迷成這個樣子。

貝雅翠絲·埃維雷特雖然是埃維雷特名義上的首領,但是她被保護得滴水不漏,幾乎沒有人能知道她的真實模樣,她年輕時候流傳在外的照片也在她和瑟德·薩菲斯結婚之後被瑟德·薩菲斯用了手段收攏了回來。

從這樣的事實中,大家也不難發現瑟德·薩菲斯對貝雅翠絲·埃維雷特的強烈的佔有欲,大家都知道他們只有一個兒子切薩雷·埃維雷特,這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一個女兒?

何況這個女兒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埃維雷特的高層裏面,瑟德·薩菲斯居然如此大方?他不會覺得這根刺堵得他寢食難安么?

“哦,這真滑稽!”這八卦太勁爆了!我樂得直笑,“然後呢?”

他噙着笑:“說實話,我也被震到了,然是我總得忍着別笑啊,我可不像你現在這麼自在。那我問他:‘這麼說來,她在埃維雷特里的地位很高咯?她叫什麼名字,負責你們家族裏什麼事物呢?’”

“阿忒京倒是很光棍,他直接說了:‘她叫薇厄納·埃維雷特,沒什麼職務,不過有一部分她能用的人手,是首領劃撥給她的。她這次來是想要帶走伊諾千緹的,她和伊諾千緹的關係不錯——這是背着首領的,她問我地下基地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女人倒是敏銳,她逼迫我說如果不說就告訴首領我騙了他,我沒辦法只能把一切和盤托出,她知道了真相就悄悄調動人手帶着我一起來了這裏——對首領謊稱她出去玩一玩。’。”

“聽到這裏,我覺得薇厄納·埃維雷特想要找到伊諾千緹的原因並不簡單——而且這個女人也不是簡單的角色。阿忒京這樣輕慢地講述她,看來埃維雷特里輕視她的人不在少數。這樣的前後矛盾,這個女人所圖不小呢。”里包恩開過了一個水坑,輪胎濺起來的水灑得高高的。

“她在埃維雷特里並沒有多大的權力,那她哪裏來的關係去要求海關當局扣押你們的船呢?她又哪來的線報知道你會帶着我來的里雅斯特?薇厄納·埃維雷特不簡單是肯定的。”我冷笑着說。

“阿忒京這裏就撬出來這些情報么?他不知道薇厄納·埃維雷特的父親是誰么?”

“他也不知道更多了,”里包恩搖搖頭,“他說薇厄納是在13歲的時候被送到埃維雷特的,那時候他還沒有加入埃維雷特,大家也對這件事三緘其口,不敢談論。其他的他也都不知道。他現在還認為這位大小姐是要來救她的好朋友呢,甚至和我說讓我們把伊諾千緹看好點,不要讓她得逞。我和他說我們會的。”他聳聳肩。

我差點笑岔了氣,哎呀,阿忒京真是可愛。

“哦,對了,今晚薇厄納會來偷襲,也是我讓阿忒京送的假消息。他還算有點腦子,沒有把你和他有交易的事說出來,只告訴薇厄納說有群人擄走了伊諾千緹,警衛隊和他們發生衝突但是不敵,讓那群人跑了。”

“那薇厄納·埃維雷特這個名字,你查出什麼了么?”我轉轉眼珠問他。

他對我笑了笑:“你還記得1946年的那次演講么?”

我眨眨眼,迅敏地說:“是《自由和平屬於人民》么?我記得,那次流血事件可是震驚全國,怎麼?薇厄納和這件事有關係?”

“那次死於演講台上的人叫杜喬·孔蒂,他有個女兒,叫薇厄納·孔蒂。”里包恩的吐字清晰,我清楚地聽到了這串信息。

“啊……”我不由呻(shen)吟(yin),“fuck,居然是孔蒂的女兒?這個著名演說家,知名的社會民主黨派人士,當年的社會民主黨領袖,人民公選出來的國家領導人?可惜他被槍殺了,這個連一天的總統都沒當上的倒霉蛋……為什麼我總是碰上這種操蛋事兒,怪不得她能輕易命令海關攔截貨物,誰會不賣她的面子?現在那兩個政黨領袖當年可都是杜喬·孔蒂的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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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毒蛇Vi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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