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一回，可以么？

勉強在一起，你和肖布也不會幸福！人一輩子就活幾十年，幹嘛要委屈了自己！”

孟瑤嘆了口氣，默默地陪着她！短短的幾個小時，她就看透了這位小表妹的心思在誰的身上！她這哪是不確定喜歡不喜歡人家，而是無比確定，卻又不敢隨便對墨黎做承諾！

因為，曾經的一個承諾，已經讓她陷入這樣的兩難的境地，讓她欠了肖布那麼多無法償還的東西，她怎麼還敢輕易給別人承諾？！怎麼能輕易給別人承諾？！

柳茫一動也沒有動，只是怔怔地坐着，看着窗外黑呼呼的世界，視線是空洞的！

她，一直，一直地看着……

就在於瑤以為她要將沉默進行到底，不會給她答案時，她卻輕聲地喚道：“表姐！勉強在一起，兩個人都不會幸福么？”

“恩！”

“你確定？”她鄭重地確認，更像是自己給自己確定！

“當然！表姐我是過來人！”於瑤微笑，看着柳茫的表情，便知道這小表妹經過長久的沉默后，總算是開竅了！這樣的她，應該是邁過心裏面對肖布愧疚的那道坎了吧？！

“我明天會去找肖布，認真地談談！”此時的柳茫，目光突然變得堅定！

曾經的她一直缺乏勇氣！

她沒有勇氣地面對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沒有勇氣去面對家庭的破裂！

她沒有勇氣，她沒法帶着滿腔的回憶，和曾經拋棄過她和母親的爸爸一起生活！

到了現在，她還是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去接受心底升起的感情！

柳茫發覺自己是個弱者，一直都是個弱者！一個不斷在接受別人給予的弱者！

可是，就在此刻，她擁有前所未有的勇氣，她想自己為自己活一回！不理會內心的恐懼，不理會那沉重的愧疚，不去想轟轟烈烈后的結果，不要每做一次事都深思熟慮，前怕狼，后怕虎，如此的理智！

她也想任性一回！糊塗一回！或者，自私一回！

一直以來，她不想傷害誰的！可她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她都想錯了，她也做錯了！因為有人已被她的猶豫不決，深深地傷害了！

看着墨黎的房間，她只是站在門口看，沒有敢多踏進去一步！

良久，她才重重地關上了門，心底的迷亂和關於他的記憶，一起涌了上來！

他走了……

柳茫臉上平靜極了，可心裏卻一下子好多種滋味一起湧上來，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感覺。

洗臉刷牙的時候，聽到窗外有一絲動靜，她都忍不住推開窗戶，探頭出去看看，結果只是風聲。

熄了燈，人躺在床上，聽着外面偶爾微弱的汽車行駛過的聲音，她也覺得這麼刺耳，吵得睡不了覺。

瞪天花板，一直瞪到凌辱五點，她也沒能睡着，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那隻打過墨黎的手出神。

怎麼就打他耳光了呢？當時鬼迷心竅的，怎麼就打下去了呢？那應該多痛啊！

去廚房拿水喝，柳茫也忍不住往墨黎的房間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