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夫子
?“小劍仙，我來看你了。”
莫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石室外，“你......怎麼來了嗎？師尊沒為難您吧？”
“哈哈，徐老頭請我喝了一杯山茶，老傢伙挺吝嗇的，茶葉都不捨得給我多放些，你呢，怎麼被關在這裏了。某去給徐老頭說道說道。”
“別，莫然心甘受罰。”
仿若什麼也沒發生，莫然只口問李牧到底是不是夫子，李牧也沒說。
“我要走了。”
“去何處？”
“這裏的人好像不太喜歡我。”
“莫然喜歡你！”
“嗯？”
“不......不是，莫然是說莫然歡迎你，雖然你平時懶惰至極，還經常喝醉。”
“以後喝醉了你還會上街給某給酒錢嗎？”
莫然點點頭，“會！”
“哈哈哈，小劍仙，你剛剛臉紅了。”
“沒有！”
臉更紅了。
“某告訴你啊，你往石室里一直走會有驚喜哦，某偷偷跟徐老頭那裏聽到的。”
“啊？這樣不好。”
“難道你不想出來跟我道個別嗎？”
“哦，莫然這就來，再回來接受處罰。”
“乖。”
莫然按照裏面的話一直往裏走，果不其然，在石室盡頭有一扇若隱若現的石門，“真有。”
回頭看到的是李牧的微笑，笑臉越來越遠，莫然已經明白了，李牧就是夫子，“不要.....”
下一刻莫然出現在蜀山之外，立刻御劍返回蜀山，卻被已經發動的大陣擋了去勢，蜀山劍陣如今聚集了所有修行者的大半靈力，已經變得堅不可摧，莫然無論如何都已經進不去的，只能眼睜睜看着蜀山正在發生的一幕和不絕於耳的喊殺聲。
蜀山之巔聚集了全天下所有的修行者，修為境界都在問道以上，光是氣勢就足以撕裂這這方天地，李牧面對些青年難得點點頭，“後輩都不錯啊。”
一些仍尊夫子的青年頓時羞愧的低下頭，他們能有今天多半還有歸功於夫子的傳道或手抄功法。
“夫子......對不起，但為了天下蒼生，我們不得不對您出手，您放心，您的葬禮必是全天下最風光體面的。”
“哈哈哈，聽起來挺不錯的，但是你們能戰勝某嗎？別忘了你們都是某教出來的，你們憑什麼戰勝我？”
李牧氣息在這一刻展露無遺，所以人面臨著最大顯的壓力，崑崙掌教最先出手，“哼，雲浪啊雲浪老頭，多年前我放你一條老命，本以為你這老傢伙已經死了，沒想到還活的好好的。”
雲浪閉口不言，身後的崑崙跟隨掌教一其出了手，然後是蜀山，再而後是蓬萊仙宗和劍冢。
李牧很不屑這種人海戰術，在真正強者面前螻蟻來再多也是螻蟻，一隻手指就能摁滅一堆。
這場絕世之戰產生的靈力風暴盡數被劍陣擋住，當第一人被掀飛，接着就是如割草伐樹般一節一片的齊齊被掀飛，莫然心如刀絞。
淚水已經流盡，聲音已經沙啞再也發不出，看着同道們成片成片倒下，莫然只剩下麻木。
李牧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最後一個人倒下時李牧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但身姿依舊傲然，彷彿整個天塌下來都能頂住！
莫然呆愣愣的看着蜀山變成人間煉獄，李牧大吼，“我要這世間再擋不住我的腳步，要那漫天神佛再擋不住我的眼，要那蒼穹再擋不住我的心！”
幾個帶着青銅面具的黑衣人悄無身息將蜀山大陣圍住，徐重眼中略顯掙扎，看到在李牧手中死去的同道們越來越多，終於還是出了手。
蜀山劍陣不僅有極強的防禦力，但沒人知道其最強大的卻是陣中的劍殺縱橫，莫然的七星龍淵嗡嗡顫動，下一刻竟脫離莫然手中，以劍中帝王之勢向李牧急射而去。
漫天的劍，無窮無盡的劍，遮天蔽日，每一把都是普通修行者窮其一生都難以一御的絕世神兵。
掌教徐重掐了一個劍訣漫天劍影隨訣而動，這式毀滅天地的劍陣聚集了天下強者的一半力量，更有蜀山的七星龍淵和劍冢純鈞兩把神兵，縱然是真神也不敢正面硬接。
李牧依舊傲然挺立，沒有挪動一步，就連負手的姿勢都不曾變過。
面對着蜀山劍陣的絕世威能他也只是皺了下眉毛，不見慌亂和心驚之色，似乎只是在思考該怎麼才能不讓青衫上沾上鮮血。
蜀山劍陣強大無匹，但想要以此抹殺夫子還是不夠的，甚至連對方的衣服都傷不到分毫。
李牧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是他傷的有多重，而是這幫螻蟻居然將他的青衫開了個細細的口子，這可是莫然在將軍府時親自給他選料裁縫的，如果那也算的話。
天開始下起了小雨，不下一會兒便將傾盆雨水傾瀉而下，待到雨停時已經是日落西山，霞光將滴在蜀山小樓的屋檐角雨珠子照得格外漂亮，像少女美麗的眸子。
蜀山腳下的溪流一片血紅，這可高興壞了水中魚兒，偶爾的人肉讓它們有了冬去的第一頓美餐。
.......
大西北荒蕪的戈壁荒漠中，一位蒙面俠客托着巨大的狼妖屍體一步一步從容的往鎮子中央的酒樓中走去，惹得街邊小販一陣驚恐，他們很想大聲宣洩一番心中震驚，但怕驚擾了那俠客為恐對方給自己帶來性命之憂。
“快看吶，是殺死馬賊團的女俠！”
西北風沙極大，這裏的馬賊掩着風沙每次都能逃過官府的圍剿，直到一位蒙面女子住到鎮中，這伙馬賊兇殘成性，鎮上居民固然是怕得要死，但歷經得多了也就沒那麼怕了，以至於馬賊們來都不用干這打打殺殺之事，因為他們一來那些愚蠢的居民都會給他們準備好金銀美女糧食，甚至比他們親自動手去搶還要來得多些。
而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可憐的想馬賊們的饒恕，馬賊首領是個不那麼傻的中年男人，他知道鎮上居民就是他和眾馬賊的衣食父母，殺光了他們也得喝西北風沙。
直到那天馬賊闖進了東邊的那間茅草屋。
蒙面女俠並沒有居民們想的那麼高尚，她之所以殺死馬賊是因為某個傢伙想要拿走她腰間的那半塊魚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