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3)
袁枚幽黯深邃的眼眸淡淡的掃了一眼車鑰匙,便言簡意賅的命令:“你下去,我車壞了。”
房遠張了張嘴,白開水雖然能暫時緩解胃部的疼痛,但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這會兒,胃又翻天覆地疼了起來。若不是不想讓袁枚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他早就抱着肚子蜷縮在座椅下了。
見房遠不動,袁枚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不耐煩的瞥着他:“聽不懂我說的話?”說著,便耀武揚威的揚了揚拳頭。
房遠吞了口口水,頭搖得就好似撥浪鼓。“沒有,我只是想問你,你的車要不要我叫人來修。”
對於他的明知故問,袁枚賞了他一個譏嘲的冷笑。不等他說話,便彎腰靠了過去。房遠以為袁枚又想要修理他了,緊張得閉上了雙眼。誰知道袁枚卻越過了他,打開車門,一腳就將他踹了出去。
霎時,震耳欲聾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房遠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會事兒,那個高挑的摩登女郎便踩着十寸的高跟鞋緩步而來,路過跌在地上的他時,高傲得就像只開屏的孔雀:“就憑你,也想博得袁枚的青睞,可笑。”
房遠想笑。這句話,若用在以前的他的身上,倒還有幾分貼切。但是,現在……,他要求的不過是袁枚一個善意的微笑罷了。
袁枚要將女人領去哪裏,要做些什麼,就算他不說,房遠也猜得清楚。還沒從地上爬起,袁枚就已經沖他不耐煩的罵道:“滾開。”又聞得哐啷的一聲,一串鋁製的鑰匙落在自己的面前,仿若被人遺棄了的寵物,可憐兮兮的。
房遠下意識的將鑰匙攥緊手中,棱形的齒輪狠狠的陷進肉中。他在袁枚的眼中,比起這串鑰匙重要不了多少。
車子轟轟隆隆啟動聲,震天響。還沒反應過來,銀白色的夏利已經飛馳而去。
修車?多好的的借口。袁枚只是不想讓不相關的人坐他的愛車而已,就跟他從來不會帶自己的獵物回家一樣。那麼,袁枚下一個目的地點,自然就是某一間賓館了。
這樣一想,腦中也活躍的浮現出袁枚赤(身(裸)體俯於女人的上首,瘋狂激烈的抽(動着身體,然後女人在他的身(下輾轉承歡,發出殺豬一樣嗷嗷嗷的嚎叫。
嗯!男人跟女人,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房遠狠狠的揉了揉胃部,拚命摔掉腦中那些**的畫面,胃裏的酸液蜿蜒而上,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噁心。
袁枚說過,要留在他的身邊,就必須得忍受他跟不同的女人交歡,若是忍受不了,那麼就早些滾蛋。
忍受,談何容易!
滾蛋,絕不可能!
將車泊在車庫之後,房遠便揉着胃部,一路呻吟着爬回自己的家。他跟袁枚算得上同居的關係,只是因為袁枚的飲食起居需要他的照料。
其實,也不盡然。袁枚並不是生活上的白痴,反而,他燒的一手好菜,連五星級酒店的大廚,也望塵莫及,平時整理房間的工作,也是袁枚一手操辦。但是,他當初就用了這麼個蹩腳的理由,死皮賴臉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