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提示劇情的關鍵物品
薛琳很快說到正事:“前幾日,為師說有重要的東西給你看,你可還記得?”
趙婉卿搖了搖頭:“有嗎?”
她確實不記得了,整天就忙着跟姜承遠談戀愛,現在連任務都不怎麼上心,還被系統提示消極遊戲。
薛琳面露責怪之色:“如此重要的事,你怎能忘記?”
趙婉卿尷尬的眨了眨眼睛,但因為薛琳一向偏寵她,所以還挺理直氣壯:“既然是重要的事,師傅為何不主動來找我?”
說起來,她這幾天在軍營都沒見到薛琳的人影。
薛琳撇過頭,哼了一聲,說:“為師看見你們兩個就心煩,當然是眼不見為凈。”
“額……”趙婉卿尷尬的開了開口,她當然知道,薛琳說的是她跟姜承遠。
可他到底哪裏看他們兩個不爽了?難道是來自單身狗的憤怒嗎?
嗯,一定是這樣。
想着趙婉卿點了點頭,就也不計較了,反而主動問薛琳:“那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
薛琳轉回頭,伸手往衣袖裏一拿,正要把東西給她,一名王府護衛卻走了過來。
“大將軍,有您的信件。”
趙婉卿伸手接下,又看向了薛琳。
薛琳於是把手中一隻玉鐲交給她:“這是你母親……南詔公主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哈?”趙婉卿不自覺的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但又想到,好歹是設定中的親情橋段,自己入不入戲,也不該表現得如此冷漠。
“多謝。”結果她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薛琳的語氣放緩下來,問她:“不戴上看看嗎?”
趙婉卿笑笑,說:“軍中哪能這麼打扮?”
“也對。”薛琳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打算轉身走人。
“哎師傅。”趙婉卿卻叫住他,“你追了我一路,就為了給我這個?”
薛琳回頭道:“可不是,看見這鐲子,平南王定然不敢動你一根毫毛。”
趙婉卿不解的把玉鐲拿到眼前,看着這顏色平淡,毫無光彩的玉質,疑惑道:“為何?”
薛琳說:“平南王心裏對你態度究竟如何,為師不敢妄下定論,但楚國皇室,絕對是要看你平安回去的。這玉鐲,見鐲如見人,平南王從小在南詔公主身邊長大,不可能不看她幾分顏面。”
“原來如此……”趙婉卿喃喃着,視線再次投到了這隻平平無奇的玉鐲上,又默念一句:“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
她挑了挑眉,低頭打開手中信件。
原來是書童,當然人家現在是魏國的皇儲了,是他親自給寫的回信。
趙婉卿自以為跟他沒有這麼熟的交情,再一看信件內容,發現還真沒有很熟的交情:
信中大致說,他明白了趙婉卿的意思,可以退兵,但礙於楚國的武裝威脅,只能保證在楚軍退兵的同時宣佈退兵,並且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他友情加上兩個附贈內容:一是召回魏國三皇子,魏楚聯軍分帥屠韻揚,二是在物資輸送上整點么蛾子,盡量給趙婉卿拖延時間。
趙婉卿看完把信隨手一折,自言自語說:“算盤打得真好,這小機靈鬼,兩邊不得罪。”
說完她收起信件跟玉鐲,找姜承遠去了。
剛走出去沒幾步,系統就開始在她耳邊提示:“請注意,推動的劇情的關鍵物品已經出現。”
趙婉卿沒管。
系統繼續提示:“請玩家根據關鍵物品的提示,嘗試完成任務。”
趙婉卿這時已經看到了城門下正在替她處理軍中事務的姜承遠,她停下腳步,對着空氣笑了一下,回道:“平時我想什麼你都給我讀出來,怎麼現在不知道了?”
這次輪到系統沒出聲了。
到晚上的時候,趙婉卿終於宣佈要給南詔公主寫一封信。
這二代系統……正要吐槽的話,趙婉卿能吐槽三天三夜……
說回來,就這內測模式的簡易程度,劇情提示點的明顯程度,她是有多沒聯想能力,才能不知道從楚國皇室下手,從南詔公主那裏下手,就可以“奪”將軍心,制衡武嘉尉?
她坐下了,紙攤開,筆蘸墨,把筆遞給姜承遠,見姜承遠眼神中有一絲疑惑,她於是解釋道:“我還沒時間練字呢,毛筆字寫得不好看。”
姜承遠卻不是疑惑這個,他的視線掃向坐在書案對面地毯上的薛琳:“只是寫信,為何薛先生也來了?”
薛琳不冷不熱的回道:“這先生,薛某人可不敢當。”
趙婉卿看看姜承遠,又看看薛琳,笑着說:“這不是給我母親寫信嗎?要讓我師傅把信送回去呢。”
姜承遠似乎看薛琳不爽,又道:“不就是要送回楚國,本王派人去就是了。”
趙婉卿正要開口,薛琳又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那可不一樣,煜王爺手伸得再長,也伸不到南詔公主那裏,還是省省力氣吧。”
趙婉卿不知道為何今日兩人尤其劍拔弩張,她打量了一下憤憤然的薛琳,忽然想到什麼,轉身靠近姜承遠,耳語道:“我師傅萬年單身狗,我們整天這麼膩歪,刺激到他幼小的心靈了啦……”
姜承遠再看了薛琳一眼,果然低頭輕笑,道:“寫些什麼?”
薛琳滿腹狐疑:“小婉卿,你說為師什麼壞話了?”
“沒有沒有。”趙婉卿連忙搖頭,又說:“對了,妍兒怎麼不跟你一起過來?”
“要她來幹什麼?”薛琳一攤手。
趙婉卿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搖頭加嘆氣:“師傅你就是這樣,所以才會沒個女朋友陪在身邊呀……”
“女朋友?”
“嗯,神仙眷侶?”趙婉卿說著還毫不害臊的轉頭看了一眼姜承遠。
原本遲遲沒有聽到下文,所以不能下筆的姜承遠,這時神色緩和了幾分,也沒有開口催促趙婉卿。
薛琳大大的嘆了口氣,道:“快寫你的信吧,為師感覺再呆久一點,就得積食。”
趙婉卿偷笑了一下,這才轉頭跟姜承遠說寫信的內容。
“親愛的媽媽……”趙婉卿開了個頭,卻接收到兩方人疑惑的目光,於是清了清嗓子,說:“咳咳,那該怎麼寫來着?”
姜承遠默默抬筆,幫她在紙上寫下:
“女婉卿呈稟,母親大人萬福金安……”
趙婉卿不明覺厲的點點頭,說:“吾……”
她“吾”了半天還沒“吾”出來,姜承遠已經說道:“你直說便好。”
趙婉卿知道他會給自己“翻譯”,就直接說了:“突然給你寫信,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考慮了很久,終於打算這麼做,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娘,身邊的玩伴常常在下午時分就被母親接回家裏吃飯,但我只能對着光禿禿的廚房,跟不常回家的爸爸,有時候一聽到別人喊媽媽……額,喊娘,就好羨慕……”
趙婉卿混了點個人經歷,添油加醋,全往慘了說,好鋪墊自己之後的話。
結果還沒感動到未收到信的南詔公主,坐在對面的薛琳倒是先掩面“難過”了起來:“我們小婉卿,為師沒能好好照顧你。”
“我編的。”趙婉卿一臉淡定。
師徒倆對視一眼,看出彼此都沒真難過,頓時有些尷尬,薛琳抬手說:“你繼續吧。”
趙婉卿於是又凄凄慘慘的說了一通,見姜承遠漂亮的毛筆字已經佔了信紙一半,覺得差不多了,話鋒一轉,開始進入主題:“我在齊國,有幸被朝廷重用,得任大將軍,我還……”
趙婉卿看向姜承遠的眼睛迅速眨了兩下,低聲道:“還跟大齊煜王私許終身。”
趙婉卿說這話巨沒底氣,怕被薛琳笑,不由得轉頭瞄了他一眼,好在薛琳不屑看他們兩個挨頭寫信,也沒注意她說了什麼。
趙婉卿又把視線轉回來,更好的是,姜承遠對這一點沒有提出異議。
趙婉卿於是繼續往下說,不知不覺也文縐縐起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雖您生而不養,但婉卿感恩在心,本不該奢求更多,只是如今,兄長不顧四國邦交,竟毀約犯我大齊邊疆國土,以至於……”
趙婉卿卡了下殼,文縐縐的詞藻實在想不出來幾個了,但又不想突然轉到大白話,正處在搜腸刮肚之間。
姜承遠卻瞭然她的意思,抬筆默默寫下“手足相殘”、“命不保夕”之類的詞語,接着他行文如行雲流水,趙婉卿湊過去看,完全是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反正就是要在南詔公主那裏演一出苦情戲,讓她作為拉扯武嘉尉長大的人,作為楚王最疼愛的妹妹,出面勸說一意孤行的武嘉尉撤兵。
當然以上數據,由薛琳友情提供。
姜承遠在結束語上落下最後一筆,轉頭問趙婉卿:“你要不要親手寫自己的名字?”
趙婉卿想了片刻,點點頭說:“嗯,那你再加一句,就說是你代筆的。額……你自稱我夫君可好?”
“不好。”姜承遠落筆,在一行字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趙婉卿有些鬱悶的撇了撇嘴,伸手接過姜承遠手上的筆,正要大手一揮,留下自己瀟洒的簽名,卻被姜承遠伸手捉住:“每次都寫得歪歪斜斜,誰能認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