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續魂斷厄
在東南市上層社會,龍山的狠辣出了名。
當然,這只是對待敵人,他對於身邊兄弟又義薄雲天。
李思倩扯了扯郝然的衣袖,小聲道:“要是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別胡說,現在就坡下驢走吧。”
語氣中隱隱有着擔憂。
誰知道郝然對李思倩的勸誡視若無睹,他看着龍山,堅定道:“你癥狀的源頭是命魂虛弱,我會一套秘法,能夠滋潤人體命魂,前提是你願意把八卦掛墜送給我。”
龍山對郝然產生了一些興趣,這青年從頭至尾面對他都淡定自若,反正他被怪症困擾多年無解,試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他隨即把勃頸處的八卦掛墜取下來:“行,小兄弟,我相信你一次。”
接過掛墜的郝然,感受到掛墜中蘊含的道氣,嘴角一揚,露出了笑容。
根據掛墜中的道氣含量,他煉化后,想必是能夠施展一些真正的茅山仙派術法了。
劉方剛斜眼盯着郝然,他並不認為眼前的黃毛小兒,可以幫龍山解決怪症。
他身為龍山的多年好友,最清楚龍山為了醫治這怪症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可全部以失敗告終。
眼前一個年齡才二十齣頭的小子,居然膽敢口出狂言可以解決怪症?
“臭小子,你知道你剛才說的話代表什麼嗎?龍老闆的怪症,你可知道都請過何方神聖來看過?”
“要是你戲耍我二人,那麼今天怕是要留下一條腿。”
說話間,劉方剛眼中迸發出一道暴虐精光。
郝然無可置否的聳聳肩:“那些人太菜,比不過我。”
他身為堂堂茅山仙派掌教,在蓬萊,誰敢請他親自出手?
現在為了一塊蘊含道氣的八卦掛墜,不惜主動放下身段,結果還被人瞧不起?
但是,他目前很需要這塊掛墜,懶得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郝然的這句大實話,落在李方剛耳里,卻彷彿是聽見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以為你是扁鵲在世?”
郝然托着下巴,思索片刻,認真回答道:“命魂虛弱,或許扁鵲在世也沒辦法,可是我有。”
這下李方剛氣笑了,即便是龍山也跟着失望的搖搖頭。
站在郝然身旁的李思倩,急的潔白額頭滲透出豆大汗珠,這傢伙吹牛真是不分時間地點,如此不靠譜的話也說得出口。
“幫我到附近中醫館買一些針灸針。”
在李思倩不知如何勸導的時候,耳旁響起了郝然不咸不淡的聲音。
見李思倩滿臉懵逼,郝然撇撇嘴:“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自己去。”
李方剛擋在了郝然身前:“這點小把戲你就別玩了,成功把掛墜騙到手,現在想要腳底抹油開溜?世間哪裏來的如此好事?”
李思倩貝齒咬着嘴唇,咬牙道:“我馬上去。”
出了紅酒店,她越想越覺得彆扭,總感覺成了郝然的傭人,被吩咐來吩咐去的。
恰好附近就有一家中醫館。
沒多久功夫,李思倩買來了針灸針,擔心問道:“你究竟有幾層把握能夠解決他的怪症?”
事到如今。
她只有相信郝然了。
要是郝然沒能成功解決龍山的怪症,估計連她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十層。”郝然神色淡然。
在李思倩的記憶中,閨蜜張冰潔以前還嘲諷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追求者,唯唯諾諾,膽小怕事,如今怎麼變得滿嘴大話了?
挑選出最細的幾根針灸針,郝然對着龍山道:“你低下頭。”
劉方剛連忙勸阻:“你要在龍老闆的腦袋上扎針?勸你別逞強,要是龍老闆有個三長兩短,那麼你就不是留下一條腿那麼簡單了。”
郝然目不轉睛盯着龍山:“你究竟想不想恢復正常?”
龍山揮了揮手道,道:“方剛,你先在旁邊安靜看着,少說廢話,我龍山什麼場面沒見過,難道腦袋扎幾針還能怕了?”
劉方剛焦急不安的乖乖閉嘴。
在龍山埋下頭后,郝然兩指捏針。
道家包羅萬象,共分山、醫、命、相、卜五術,他即將要施展的便是‘醫’術中的續魂斷厄針。
儘管說在諸多茅山仙派‘醫’術秘法中,續魂斷厄針只能算入門,不過同樣需要道氣輔佐。
右手盤着八卦掛墜,他試圖從裏面抽出一絲絲道氣,吸納進丹田。
“嗖嗖嗖……”
郝然扎針速度宛如筆走龍蛇,令人眼花繚亂。
僅僅幾個呼吸間,五根細針便扎在了龍山的面部以及頭頂。
緊接着,他口中默念法印,調動丹田暫時儲蓄的道氣,藉此將道氣通過細針,為龍山滋潤命魂。
李思倩一雙美眸瞪的老大,死死盯着郝然。
劉方剛急的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如若龍山在他店裏出事,那麼他怕是麻煩同樣不小。
在注入道氣后,五根細針所扎的各大相術穴位,竟然周身變得漆黑無光,與此同時,保持着頻率相同的抖動。
龍山只覺面部滾燙,隨後又是清涼來襲,最後又是種如沐春風感,別提多暢快。
半壺茶的功夫。
郝然取下細針,看着龍山,道:“你現在覺得如何?”
雖說先前感覺異常奇妙,不過龍山並不相信困擾多年的怪症,在這麼一點時間裏就會徹底痊癒。
他神色緊張的探出手摸了摸臉部。
下一秒。
他呆若木雞,自言自語嘀咕:“熱!熱度!”
掌心感覺到的恆溫久久不散。
愣了幾秒,他臉上充斥着欣喜若狂的表情。
整整五年,他彷彿成了蛇類冷血動物,全身冰涼沒有溫度,而且每天睡眠從未超過三小時。要知道怪症出現前,他可是比劉方剛還要兇猛的壯漢,硬生生被折磨成現在的弱不禁風。
猛然抬起頭,他激動異常的握住了郝然:“我的皮膚不涼了,而且那種無時無刻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也煙消雲散,我真的好了?”
無數名醫以及奇人異士都對怪症束手無策,以至於他對痊癒失去了信心,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卻用五根細針,輕鬆將他的怪症治療好了?
以貌取人,大錯特錯。
龍山此時比誰都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若是他先前拒絕了郝然的條件,那麼他等於是跟恢復如初失之交臂。
能夠解決他的怪症,由此可見,眼前這青年本領不俗。
“小兄弟,道謝的話說太多沒意思,你想要什麼儘管告訴我,自家兄弟別客氣。”龍山的語氣無比真摯,他實在受夠那種夜夜無法安然入眠的折磨,再者這青年值得他結交。
郝然揚了揚手中的八卦掛墜:“有這個當報酬已經足夠。”
在他看來,他幫龍山解決怪症,他獲得蘊含道氣的八卦掛墜,因果關係已斷,沒必要產生其他糾纏。
眼前的青年,始終面不改色,龍山只覺得自己看不透:“小兄弟,是我不對了,這是一張紅樓會所貴賓卡,你有空可以去會所消遣消遣,所有花銷免單。”
龍山從衣兜掏出了一張通體金色的卡片,表面還印有金粉刻寫的電話號碼,彰顯出了整張卡片的富貴之氣。
不問郝然願不願意收下,龍山直接硬塞到他手裏:“不過一張貴賓卡而已,難道你連一張貴賓卡都不願意收下?我是發自內心的把你當成好兄弟。”
李思倩和劉方剛在看到金色卡片的瞬間,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複雜之色。
這是紅樓會所的至尊貴賓卡。
想要進入紅樓會所,必須滿足某些條件,所以,會所貴賓卡被看成身份地位的象徵。
偌大東南市擁有至尊貴賓卡的人,據說不超過兩手之數。
紅樓會所總共十八層,想要進入更高樓層消費,必須持有更高等級的貴賓卡才行。
最低等的是黑鐵貴賓卡,然後是青銅卡和白銀卡。
金卡是紅樓會所最高等級的貴賓卡。
盛情難卻,本不想沾染因果的郝然只好無奈收下。
龍山這才露出燦爛笑容,他瞪了一眼劉方剛:“小兄弟幫我脫離苦海,先前你對小兄弟陰陽怪氣譏諷半天,難道你沒什麼想要說的?”
聞言,劉方剛明白龍山這是要結識郝然,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歉意十足道:“小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真佛,說了胡話,還請你別怪罪。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手段,實在佩服。”
肉身凡胎,誰沒個多病多災的時候?
儘管說郝然僅僅展現了解決怪症的手段,可其他本事應該也不會差吧?
郝然看了一眼劉方剛,忽然嚴肅道:“今天你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