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最是無情帝王家

112、最是無情帝王家

楚雲輕略一壓下眉頭。

端木瑾年已經摔了出去,緊跟着的宮女身手倒是不錯,硬是拽着端木瑾年的手腕,才免於從陡峭的通道上摔下去。

鳳璃毓心下焦灼。

“年妃?”

“皇上,臣妾疼……”

端木瑾年被拽了上來,沒有掉下去,可被楚雲輕那麼一攥,手腕幾乎已經用不上力氣,大概是拖久了,可是她面色慘白,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落下來。

走到下面平坦的地方,有人掌了燈過來,便看到端木瑾年身下一片猩紅。

“血,見血了,皇上。”喜公公顫巍巍地吼了一句,看向鳳璃毓。

端木瑾年疼得直抱着肚子,在那兒打滾。

隨行有太醫趕了過來,才剛剛把了脈,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娘娘有了身孕,怕……只怕是不好了。”

“怎麼會這樣?”鳳璃毓面色慘白,心跳的很快,他怒目盯着身側那群人。

這裏通道狹窄,來往的人太多,連轉身都轉不過來,尤其是現在端木瑾年叫喊聲連連,在這幽閉的洞裏面顯得格外鬼魅,鳳璃毓來不及說什麼,大手一揮,讓人先抬着端木瑾年上前。

而就在此時,跟在身側的一個貴人盯着楚雲輕。

“七王妃娘娘身上怎麼也都是血?”

她眼底驚恐,對上楚雲輕的視線。

她穿了一身淡色的衣裙,光照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血跡很明顯,不過只要稍稍注意一些就能察覺地出來,那不是楚雲輕的血。

“沾上了而已,你不用這樣亂叫,驚擾了洞裏的菩薩,可就完了。”

楚雲輕冷聲道,原以為端木瑾年是打算拽着她一同下去,可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樣。

瞧着端木瑾年身下流出一團紅色的血糰子,楚雲輕皺眉,這身孕怕是在行宮的時候就懷上了,現在藉著這孩子的緣故,要栽贓到她的頭上去。

外頭涼風吹過。

太醫緊張地很:“皇上,得找個避風的地兒。”

“前面只有幾戶人家,再者便是寺廟,見了血,怕是衝撞了佛光不好。”喜公公提醒一句,他們沒法子,只能帶着年妃娘娘一起去了那獵戶家中。

楚雲輕眯着眼眸。

“皇嫂,勞煩通知神醫硯秋,替朕保住這個孩子。”鳳璃毓面色懇切,看得出來是真心地。

可是血糰子都流出來了,硯秋在,怕也是回天乏術。

“我又不是接生婆,做不了這事情。”硯秋緩步走過來,抓着楚雲輕的袖子,上面血跡很清晰,“怎麼,手腕受傷了?”

“嗯,被人拽了一下,差點摔下去。”楚雲輕輕描淡寫地接了一句,也沒有去管鳳璃毓的眼神。

“我那兒有上好的白玉膏,拿過去塗著,怕是見了疤,鳳晉衍那小子得找我尋仇。”硯秋輕聲道。

兩人走到馬車一側,男人才問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

“無事,後宮爭鬥罷了,一會兒得給我安個謀害子嗣的名頭,師父不要着急。”楚雲輕勾唇淺笑,她本以為端木瑾年不自量力,要把她拉下去。

下意識地斷了她的手腕,可現在看來,只怕早已經知道肚子裏懷了孩子,要藉著孩子來嫁禍她。

這手段,簡直狠毒了些許,不過也只有這樣,大概能動搖那些老匹夫的心。

“小徒兒看得透徹,就不怕趁着你家男人不在,他們聯手對付你?”

硯秋抿唇,若是趁着鳳晉衍不在,把楚雲輕拿捏在手裏,也算是有了籌碼。

如今後宮之中,勢力繁雜,聯手起來的確能夠重創楚雲輕,可他們大概忘記了,在嫁入七王府的那個夜晚,原先怯懦的女人早已經變了。

楚雲輕嗤笑:“放馬過來,就怕沒什麼真本事,胡亂吆喝。”

“就這副囂張模樣,做我徒兒綽綽有餘。”硯秋欣慰地很,拍拍楚雲輕的肩膀。

兩人說話間,果不其然,一個閹人過來,說是鳳璃毓要見她。

等她到了那低矮的茅舍,就聽到端木瑾年哭得斷斷續續,看到楚雲輕進來,臉上露出一絲驚恐,她躲在鳳璃毓的身上,說著話。

“王妃娘娘,臣妾自詡沒有頂撞過你,可你為何這般心狠?”

說著,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楚雲輕腳下一頓,抬頭對上鳳璃毓那充斥着疑惑的眼神。

“與我何干?”

“若不是你拽着我下台階,臣妾怎麼會腳下一滑,從高處落下,撞了肚子,沒了子嗣?”端木瑾年一字一句說出來。

楚雲輕嗤笑道。

“年妃娘娘真能講故事,且不說我差些成了替罪羊,便是你扯我的時候,手上落下的疤痕還在,這可是年妃娘娘的指甲吧?”

楚雲輕擼起袖子,將傷口給她看。

但是茅草上的女人,怎麼都不會承認,她一口咬定楚雲輕蓄謀已久,要謀害皇嗣。

這樣的罪名不輕吶。

“臣妾愧對皇兒,在知曉有了身孕,皇兒便夭折了,他還小,來不及看這世界一眼,便被人所害,皇上若是不替臣妾做主,那麼……”

“你放肆!”

門外響起一道厲喝,晚來的鳳昭然帶了龍頭拐杖前來,她沉着臉呵斥:“太皇太后的拐杖在此,豈能容你胡說。”

楚雲輕微微一愣,也不知道鳳昭然是什麼時候得知消息。

她站在楚雲輕身後,低聲道:“七哥飛鴿傳書,怕你來了靈川洞出事,便要我請了龍頭杖來,他們此番怕是計劃好了,想藉著肚子裏那未出世的孩子做文章。”

“夠了!”鳳璃毓沉聲,目光卻是落在鳳昭然的身上,“不許胡鬧。”

“皇帝哥哥,昭然沒有胡鬧,有人密謀要陷害皇嫂,昭然不過是來主持公道罷了。”

鳳昭然冷聲道。

楚雲輕還沒有出招呢,她原本只以為要背負那些群臣的指責,她倒是不懼怕,可現在呢,自己尚未出招,男人便已經思慮好了一切。

鳳晉衍連夜要鳳昭然趕過來,就是怕他的丫頭被人欺負。

他知曉楚雲輕性子堅毅,可有些人,人心是黑的,若真的要耍起手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怕夫人受傷。

“有什麼公道,朕只問一句,瑾年的手腕是不是你所傷?”

鳳璃毓踱步過來。

楚雲輕一愣神,倒也坦然。

“是。”

“這邊是了。”

“皇帝哥哥,你的后妃想要拽着皇嫂一同掉下去,皇嫂自救,拽開手有什麼不對,還是說,皇帝哥哥覺着皇嫂是故意為之?”

“朕沒有這意思。”鳳璃毓一拂袖,卻聽得鳳昭然拿着拐杖,往地上敲擊了幾下。

“太上皇在世的時候,賦予龍頭杖無上榮光,見此杖如見太上皇,皇帝哥哥這麼快便忘記了嗎?這件事情,交由昭然來處理便是。”

鳳昭然冷聲道,她看着鳳璃毓跪了下來,卻也沒有阻攔。

茅草上的女人,身子一抖。

鳳昭然是被寵着長大的,自小便無憂無慮,性子本也歡脫,可如今看來,這眼神之中,多了很多旁人及不上的狠。

就好像太后一般。

果真是親生母女。

“太史官王懷義在門外,此事交由他來記載,皇帝哥哥可有異議?”鳳昭然凝聲,看了男人一眼。

“昭然倒是心思縝密吶。”

鳳璃毓感嘆一句,這般手法,當然不是一個女人能為之,身後是誰可想而知。

鳳璃毓心底清楚,可已經走出這一步,又怎麼可能輕易退回。

他早已經不是那個被太后捆在身側,任由他人擺佈的傀儡皇帝。

王懷義候在門外,等到端木瑾年收拾乾淨,他才敢進來。

“微臣見過皇上、公主、七王妃娘娘。”

“你在側,只需要將眾人所言記下便是。”鳳昭然沉聲,眸光慢慢落在端木瑾年的身上。

那女人顯然沒有料到,一個平日裏看着嬌寵的鳳昭然,在嚴肅下來的時候,居然是這副模樣。

“是,殿下。”

鳳璃毓一張臉,陰沉地很,他就站在一側,想發作卻也沒有契機。

“說吧,年妃娘娘,你指責七王妃拽你下去,可有什麼證據?”鳳昭然凝聲,看着那個故作柔弱的女人,心裏便一陣反胃。

端木家培養了那麼多子女,唯獨在端木瑾年身上,用了不一樣的法子。

旁人都是吃苦狠厲練出來的,唯獨她,寵着出來。

“這手腕便是最好的證明,七王妃本領高強,又是神醫硯秋的徒弟,將我手腕捏成這副模樣,我腳下落空的時候,拚死攥着七王妃的手,可不想她斷了我的手腕。”

端木瑾年低聲道,手上的確有很深的痕迹。

楚雲輕清冷地笑了一聲。

“那敢問年妃娘娘,若我拽你下去,手法當如何,若是你拽我,手法又當如何,不如試試看?”

她冷眸微轉。

“且不說我壓根不知道你有了身孕,更何況,保不準自己便也跟着摔下去,我若真相要你死,有的是辦法。”楚雲輕冷聲道。

端木瑾年放在外面的手,有些尷尬,收回也不是,繼續放着也不是。

“你……你……”

若是生拽下去,左手手腕內側該有大拇指印記,可卻沒有,相反傷痕都是反着。

也就是說,楚雲輕完全是被迫做出的反應。

端木瑾年往前走了一步,去扯鳳璃毓的袖子:“皇上,臣妾也不是那般心狠之人,那是臣妾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子嗣。”

“夠了。”

鳳昭然呵斥一聲。

“多餘的話,年妃娘娘還是莫要說了,就這些證據嗎?”她緊逼過去。

鳳璃毓護着端木瑾年,低聲道:“她好歹是你的嫂子,也是朕的年妃。”

“是嗎?那年妃可如實告訴皇上,這孩子是誰的?”

鳳昭然挑眉,看着男人護着的那嬌滴滴的妃子,臉色煞白。

“混亂皇族子嗣是什麼罪名,不用本宮提醒你吧?”鳳昭然冷聲道,“端木瑾年,你品行不端,魅惑君主,在入宮之前便已經與人有染,勾結太醫,製作偽證,這孩子已經二月有餘,你卻只說足月,呵,有本事呢。”

“昭然!”

鳳璃毓面色難看地很。

端木瑾年心頭一顫,她沒有慌亂,而是看着鳳昭然:“公主這般侮我清白,傳出去,可不太好吧?”

“本宮若是沒有證據,便不會來此,來啊,將華楚宥給本宮帶進來!”

鳳昭然冷聲呵斥,伸手捏了捏楚雲輕的手,要她不要驚慌。

一切都是照着流程來的。

門外被押解進來的男人,一身青色長袍,長發垂落下來,看着像是個公子哥。

“年兒?”

“放肆。”端木瑾年冷聲呵斥,她站也沒能站住,可不想就這樣潰敗了。

他,怎麼還活着?

端木家書不是說過了,華楚宥已經死了,她再沒有後顧之憂,可是現在呢。

他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面前。

“看到我很驚訝吧,端木瑾年?”華楚宥輕聲道,額前的劉海慢慢地拂開,半張臉被燒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曾經是什麼樣子。

對照着半張清潤的臉來,是天差地別。

端木瑾年搖頭:“本宮根本不認識你,公主隨意去哪兒找了這麼一個男人,就想着安一個罪名給本宮。”

“不着急,年妃娘娘。”

鳳昭然輕聲道。

“你可以說不認識華楚宥,可是端木家的家書,還有這些定情之物,以及你年少情竇初開時候寫過的信箋,都不想承認了嗎?皇帝哥哥,你要不要過目?”鳳昭然提了一句,在旁邊站着的帝王。

楚雲輕杵在一側,覺着鳳璃毓頭頂上是青翠欲滴一大片。

她也沒有想到,端木瑾年居然有這麼精彩的過往。

男人站着,心裏在思考很多,是順着鳳昭然的話下去,還是去保端木瑾年,他在思考。

“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證據。”

“皇上,他們構陷臣妾,這些都是假的,是假的。”端木瑾年瘋了一樣,“是他們聯手騙你的。”

“年兒,事到如今,你卻還要掙扎什麼,我去了江南一趟,在路上得到你的信箋,你說你有了我們的孩子,我馬不停蹄便趕了回來,在江上烏篷船中,你可知道我內心多期盼,一家三口的日子,可不想船艙失火,端木家的人要取我性命,送你入宮。”

華楚宥說著,眼鏡剎那間便濕潤了。

“我以為我們八年的感情,在你心中還有些許分量,可到頭來還是抵不過這榮華富貴,你拿我們的孩子做賭注,去構陷一個王妃。”

華楚宥咯咯咯地笑了,眼底滿是落暮。

端木瑾年木訥地站在那兒,只剩下搖頭。

“沒有,我沒有。”

鳳璃毓接過鳳昭然遞上來的證據,上面的印記很清晰,無一不指認着這件事情的真實。

他僵直在原地。

“你追求我無門,被我趕出端木家,懷恨在心,便謀劃了這一出,我幾時與你有那麼深的感情,你這個背叛師門的敗類。”

端木瑾年捂着嘴,說話已經不顧大鬧了,她很怕,怕就這樣栽在了這件事情上。

她伸手,去觸碰鳳璃毓的手。

她以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在一起那麼久,鳳璃毓多少還是會給她些許情誼吧。

可端木瑾年哪裏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男人錯開手,揚手一個巴掌打了下去:“朕寵你,疼你,可從未想過你膽大包天,居然做出這等事來。”

“不是的,皇上,臣妾有話要說。”端木瑾年倒在地上,冰冷的地磚,傳來涼意。

眼淚簌簌地落下來。

她想要掙扎着起來,想問問華楚宥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大概是連她自己也嫌棄,現在這般的她了。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鳳昭然低聲道,“妄圖陷害我皇嫂,便已經是大罪了,而今這般……”

“好了,昭然。”

鳳璃毓凝聲,寬慰了一句。

他面色低沉,從王懷義手裏奪過紙筆,丟棄在地下踐踏。

他低聲道:“後宮之事,豈能放在朝堂之上。”

楚雲輕冷笑了一聲,他也知道,被綠的不好看,可偏偏在默許端木瑾年做這些事情,他這個,大概是真的在成長了。

“皇帝!”

鳳昭然瞪着眼,呵斥道。

龍頭杖往地上一戳,鳳昭然倒是對這些朝堂之事無感,可是七哥交代的事情,她必須完成,而且是帶了濃濃的使命感,絕對不允許皇嫂被欺辱。

絕對不許。

“傳朕旨意,廢去端木瑾年年妃之位,貶為才人,留於後宮之中,此生不得踏出宮門半步,非朕允許,不得見任何人。”

“皇帝哥哥,你在胡鬧什麼,此等大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鳳昭然不滿,她瞪着鳳璃毓。

楚雲輕拽了她一下:“就這樣吧。”

“可是皇嫂……”

鳳昭然見楚雲輕沒有異議,也就沒多說什麼,她心中只是覺得這樣虧欠了皇嫂。

鳳璃毓揉了揉眉心,滿臉痛苦:“朕乏了,先退下了。”

“嗯。”

鳳昭然冷聲接了一句,她盯着身後那個頹然的端木瑾年,皇上沒有要帶她走得意思。

屋內就剩下他們幾個人。

“年兒?”

“別再喊什麼年兒了,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知道嗎?”端木瑾年咯咯咯地笑了,“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才落得這地步,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又為什麼要毀了我,你們男人都是這麼狠心的嗎?”

“到了現在,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嗎?”楚雲輕輕聲道,“知道我為什麼不追究嗎?”

她蹲下來,身子有些不方便。

楚雲輕在端木瑾年耳邊說了幾句話。

“交由端木家來處置失敗者,才是最有意思的。”

“你?”

端木瑾年渾身一抖,想起端木清塵來:“你是在替清塵報仇,對嗎?她那個賤人,還沒死?”

“你死了,她也不會有事的。”

楚雲輕沒再多說什麼,徑直出了那扇門,一刻都不想逗留。

屋子裏那股濃重的血腥味,讓她胃裏難受。

華楚宥看着地上落魄的女人,心中起了一絲憐憫,可自從烏篷船失火,他在火中跳入河渠的時候開始,什麼愛,什麼情,統統都沒了。

“痛嗎?”

“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年兒,你痛嗎?”

女人哭得沒了聲音,就趴在那兒,男人決絕地踩了過去,在她的手背上。

“這痛,希望你能記着,記得清清楚楚才好。”

“華哥哥。”

男人轉身要走,身後響起一道寒聲,華楚宥鈍足,轉身:“帝王的恩寵,來得快,去的也快,而我的愛,一輩子都會存在心中,可是這個你,已經配不上它了,就此別過,各自安好。”

華楚宥離開之後,茅草屋內傳出一陣陣尖銳的喊聲,他們都說年妃沒了孩子之後,成了個瘋子。

可只有身側的人清楚,她只是受不了,滿盤皆輸。

……

“幸虧我來得及時。”

鳳昭然自豪地拍拍胸膛。

楚雲輕勾唇:“謝謝你呀,小丫頭倒是長大了,那威風凜凜的樣子,還真不是初見時候那般囂張跋扈。”

“人都是會長大的,母后留給我這龍頭杖,也是怕人欺負了我,其實母后待我挺好的。”鳳昭然說她有些許了解太后的感覺了,位高權重,說句話都能把人壓死。

也難怪,古往今來,有那麼多人想要坐上那個位子。

“你個小丫頭感慨挺多,做帝王可不容易,尤其是女帝王。”

“開玩笑吶,我捨不得這塵世繁雜,又怎麼會去做那等子無聊的帝王。”

鳳昭然嗤笑,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對了,七哥說往後皇帝哥哥說什麼都不要理會。”鳳昭然歪着腦袋,這大冷天的,要她跑這一遭,本就夠折騰了。

楚雲輕笑笑:“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倒是乖巧,保證地說道。

“也不怪七哥這麼擔心,那些人手段髒得很,尤其是皇帝哥哥,他似乎變了。”

鳳昭然感慨一句,依稀記着曾經那個經常請她入宮去看傀儡戲的帝王,如今燒了那麼多的傀儡娃娃,親自執筆排了不少戲,可鮮少用得少傀儡。

他大抵是真的有野心吧。

鳳昭然搖搖頭,可終究是她的皇帝哥哥,就算是七哥有心對付,也是存了一些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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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手遮天:邪佞王爺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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