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

第二章 重生

六月的早晨,窗外的陽光格外明媚,金燦燦的陽光灑進房間,將整個房間映成金色。

秦淵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呼呼大睡,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做着稱霸世界球壇的美夢。

“鈴鈴鈴……”

尖銳刺耳的鈴聲將沉浸在美夢中的秦淵猛然驚醒,他用手胡亂的在四周摸索了會,終於找到了倒在床頭柜上的鬧鐘,半眯着的眼睛努力的看向鐘面,“等等,怎麼是九點?我明明定的八點的鬧鐘,糟了,要趕不上開幕式了!”

秦淵迅速起身準備洗漱,卻在下床的時候發覺了些許不對勁,他的手腳怎麼變得這麼小?手上因為長期練習而長的繭也都消失不見了,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他望了望四周,突然發現這也不是他租住的房間,倒是有點像小時候的家,只不過那套房子在秦淵剛初中畢業的時候就被賣掉了。仔細看看,這間卧室里擺放的物件真的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我不是在準備即將開始的華國公開賽嗎?怎麼會出現在已經被賣掉的房子裏,難道我是在做夢?”秦淵難以置信的擰了擰自己的大腿,“嘶……好痛,看來不是夢。可如果不是夢,那之前經歷的一切難道是假的不成?“看着自己縮水之後的身體和完全沒有絲毫傷痕的右手,一時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不對,如果做夢的話不可能那麼逼真,也不可能如此印象深刻,那都是我真真切切經歷過的。”思考了會,秦淵想到了某種可能,“嗯……莫非我重生了?既然房子還在,那就是說——奶奶還在世?”意識到這點的秦淵有些激動,急沖沖地跑出了房間。

秦奶奶:“哎呦,我的乖孫,終於捨得起床了?”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桌上有早上煮的小米粥和包子,我去給你熱熱。”

看到記憶中已經過世許久,如今卻重新出現在眼前的奶奶,秦淵眼眶微紅,鼻頭泛酸,他清了清嗓子道,“不用了,奶奶,我自己來就行。”秦淵快步走向餐桌,端起湯碗大口大口的吞下小米粥。

“哎,慢點吃,小心嗆到,又沒人跟你搶。”秦奶奶嘴上說著,卻連忙將桌上的包子塞到秦淵的手中,“光喝粥幹什麼,來,吃個包子。”

“知道了,奶奶,今天幾號啊?”秦淵狀似不經意的詢問到。

秦奶奶笑罵道:“你這個小混蛋,中考才剛過沒幾天呢,玩得連日子都記不清了。”

“嘿嘿,這不是睡蒙了嘛。”秦淵咧嘴一笑,他心想中考剛過,這樣算來現在大概是零六年六月下旬左右。也就是說那件事還沒有發生,家裏的房子也不會被賤賣,奶奶更不會因為操勞過度而去世,一切都還來得及,重來一世他一定要讓奶奶過上好日子。

雖然秦淵相信自己是重生的,但為了確認一下,他決定看看那件事是否真的像記憶中那樣發生。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他努力的回憶着那件事情發生的始末。

他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中考成績剛出,分數不算太高,但進個市重點還是綽綽有餘的,但因為那件事,導致他最後連高中都沒上成。

還記得那時中考剛結束,秦淵在外面玩的時候認識了一些朋友,每天一群人不是東逛逛就是西竄竄,整天沒個正形,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讓秦淵接觸到了桌球這項運動。

這片小區附近只有一張簡陋的桌球桌,周邊的孩子們都在那打桌球,所以時常有爭球枱的事情發生。

記憶中的那天,他和朋友們像往常一樣去老地方打桌球。才剛開球,另一伙人就出現了。

“讓讓,讓讓,這個檯子我們大哥包場了,其他人都趕緊滾!”那伙人里的一個小胖子叫喚到。

“這個檯子是屬於大家的,憑什麼讓我們走!”秦淵的一個朋友忿忿不平的說,“再說你以為你是誰啊,說包場就包場。”

“就憑我大哥是這一片小區的老大!”剛剛說話的小胖子指着他們中體型最大的那人,回嘴道,“讓你們滾沒聽見啊,小心我老大發脾氣,你們就完了。”

“有種你就來啊,誰怕誰?”

眼看着雙方就要吵了起來,秦淵提高音量,喊道:“停!”停頓了一會,“既然大家都是來打桌球的,那就用桌球來決定輸贏,球桌的使用權歸贏的一方,輸的那一方自動離開,怎麼樣?”

“對啊,敢不敢比?”

“哈哈,膽小鬼!”秦淵的朋友們起鬨到。

對面那伙人商量了下,還是由那個小胖子說道:“比就比,我大哥說了,輸的一方還要喊對方爺爺,以後看見對方就繞道走,怎麼樣,敢不敢賭?”

“賭就賭,誰耍賴誰孫子!”

“秦淵你小子技術最好,去,乾死那丫的!”

秦淵看向對面走出的那人:“怎麼稱呼?”

對方老大:“林勇。”

秦淵問道:“三局兩勝?”

林勇斜睨了一眼:“別浪費時間,一局定勝負。”

“行。”

兩人比的是中式八球。

中式八球是具有華國特色的一種新式八球,參賽者為兩人,枱面上有花色和單色球兩種組成,加上黑八和白球,一共有16個球,根據開球的情況,誰先打進哪種球,決定了每位選手打哪種球,打進七個后打黑八,誰先打進黑八誰就取得勝利。這樣的規則無疑是對先開球的一方比較有利,所以誰先開球就十分關鍵了。(1—7號為單色球,8號為黑球,9—15號為花色球)

公平起見,雙方通過猜硬幣的方式,決出了由秦淵先開球。

秦淵的身體伏在桌上,右手用力,“啪”的一聲球向四周彈去,四分五裂,可遺憾的是沒有一個球進袋。

按照規則該由林勇擊球了,他看着滿桌的綵球,挑釁的說道:“小子,你沒戲啦,等的喊我爺爺吧!”說完,林勇拿起一邊的桌球杆大步走到桌旁。

“啪”“啪”“啪”,隨着擊球聲的接連響起,桌上的綵球也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秦淵,怎麼辦,那傢伙好像還有點實力,會不會輸啊?我可不想叫那幫孫子爺爺!”朋友問到。

秦淵:“別慌,看看再說。”

果然,在擊打第四個球的時候,林勇的力度不夠,綵球並沒有進而是停在了袋口,這給了秦淵一個翻盤的好機會。

秦淵提着球杆上去了,他先看了一下桌面,比劃了兩下,然後趴下身子,他快速的拉杆,用力的將白球打了出去,白球迅速的向前滾去,碰的一聲撞到了十二號上,利落的將它送進了球袋之中!這一下將對面那伙人都驚住了。

秦淵抬起臉朝着林勇他們得意的笑了笑,又再次的俯下了身子。

十一號、十號、九號、十四號、十五號!連着五桿,送進了五個球。

球桌上的花色球只剩下十三號了,此時的十三號就在白球前方不遠處,但兩邊的中袋都被林勇的單色球給擋住了,秦淵只能選擇底端的袋口,但這樣的球並不好打,太直,而且距離太長,要是能打進去還好說,要是打不進去,這場球就基本結束了。

秦淵對着十三號瞄了好一會兒,就在大家都等不及要催促的時候,他出桿了。啪的一聲,白球撞擊到十三號球的稍右的地方,乾脆利落的將它送進了袋中。

秦淵將球枱上所有屬於自己的花色球全都打進了袋中,接下來只要黑球能進,他就能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

在中式八球的比賽中,選手擊打八號球時必須明確報袋,只有打進指定球袋才算有效。

而此時球桌上黑八離底袋有點遠但又超過了中袋,白球經過上一球的反彈,此時與黑球的距離也很遠,這一球有些許難度。

秦淵對着白球和黑球比劃了幾下,思考了片刻:“左邊的底袋。”他伏在案上,將右手的桿穩穩的推出,擊打在白球的中部,白球快速的前進,擊中了黑球的右邊,黑球經過撞擊向左邊偏去,它迅速的朝着底袋滾去,但似乎角度稍微偏大了一點,黑球撞在了袋口左右彈了幾下。

“進!進!進!”秦淵一伙人吶喊道。

“停住!別進!”林勇那伙人同樣不甘示弱的喊道。

在兩伙人緊張的注視下,黑球彈進了球袋,與此同時白球穩穩的停在了另一邊。

“耶,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哈哈哈哈,願賭服輸,快點叫聲爺爺來聽聽!”

“嘿嘿,突然多了一大群孫子,想想還有點小開心呢!”秦淵這夥人興奮的叫囂着,“怎麼想耍賴啊?不是說好誰耍賴誰孫子。也是,你們不耍賴也是孫子,沒差,哈哈!”

“你才孫子,你全家都是孫子!”林勇那伙人反擊道,“我就耍賴怎麼了,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想打架啊,來呀來呀!還怕你不成?”

兩伙人拉拉扯扯,擠擠攘攘,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雙方你一掌我一腳的對打了起來,甚至還有人拿起了板凳和球杆。

“啊,我的腿!”一個瘦瘦小小的男生抱着自己的左腿,痛到在地上打滾。

雙方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震住了,面面相覷。兩伙人發現躺在地上的那個男生小腿血流不止后,一鬨而散,而不小心失手傷人的秦淵則在一片慌亂之中逃回了家。

之後的那幾天是怎麼熬過的,秦淵已經不大記得了,只記得大概一個星期之後,那個男生的家人就找上門來了,說是錯過了最好的救治時間而留下了終生殘疾,非要讓秦淵他們家賠償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等等一大筆錢。

為了湊齊賠償金,奶奶到處求人借錢,親戚朋友全都借遍了,可是肯借錢的人還是廖廖無幾。百般無奈之下奶奶準備將屋子賣掉,沒想到大伯一家居然趁火打劫,用遠低於市價的價格從奶奶手中買下了這套房子,不僅如此,沒過多久這套房子就拆遷了,開發商賠了一大筆錢給大伯家,不過這都是上輩子的秦淵很久之後才知道的。

秦奶奶拿着賠完之後剩下的幾千塊,帶着秦淵租了一個小兩室。為了賺夠秦淵的學費和生活費,秦奶奶每天起早貪黑的賣早點,剩下的時間還要做一些針線活補貼家用。

秦淵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意外過世,父親去世不久母親就改嫁了,從小就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秦奶奶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件事發生后,積勞成疾,不到半年也過世了。

秦淵在腦海里仔仔細細的將整件事過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麼遺漏。他心想:如果沒有發生那樣最好,但若真如記憶那樣,他一定要阻止它們的發生。不僅僅是為了奶奶、為了房子、更是為了那個因他受傷的男生。

時間尚早,一切都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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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桌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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