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青山下
正月里來是新春~豬呀羊呀出了門!
當然,耄耋上神也不能例外。和猴神、鴨仙約好了去紫青山品嘗酒仙用王母娘娘的蟠桃園裏的仙桃所釀的蟠桃酒。耄耋神君惦記半年已久甚是心歡,為了讓酒仙別出心裁的品酒會順利召開,還送出了一隻頂可愛的小仙貓。遂精心梳洗裝扮,一身輕快地出了門。
這次品酒會辦到了凡間,來到凡間耄耋神君收住仙光,幻化出一身凡人普通的書生服飾,決定買點凡人的玩意兒送給許久不見的猴神和鴨仙。以前送給過他們老鼠、蟑螂、銀丹草,貌似他們都不是很喜歡,耄耋決定這次一定要送個靠譜的。
凡人們都很熱情,小販們熱情的招呼他看這看那。竟也還收到了一些免費贈品。
“多俊俏的公子呦!來來!拿着我家的扇子,不要錢,公子拿着便好!”一個賣扇子的老頭熱情極了,拉住耄耋,硬是往耄耋手中塞了一把摺扇,又道:“公子拿着在街上走走,有人問,只記得說是我攤位購得,即是幫了老夫大忙!”
耄耋神君認為這可不行,他一七尺上神頂天立地,怎可無功受祿。於是,耄耋神君給了一些銀丹境裏隨手採摘的夜明珠作為回禮。繼而小販們更加熱情了。
突然,市集一陣騷亂。一大群官兵從遠處跑來,撞翻了一些攤位,頓時四處響起婦女的尖叫聲、小孩子的哭叫聲,慌亂中聽見有人問:“怎麼了?怎麼了?”
耄耋起身皺着眉向四周看去,凡間果真是沒有銀丹境太平安寧。
恍然,耄耋看到了一個姑娘。
那女子戴着一塊白紗遮住半張臉,只剩一雙烏黑的眼睛露在外面。一群官兵追在她的身後,她拚命跑着不曾注意到耄耋,匆匆與耄耋擦肩而過。髮絲飄過,竟有銀丹草的味道。
耄耋愣住了,眼前忽有道金閃爍,頭痛欲裂,一下俯身無法直立。
耄耋艱難的讓自己回身看向她,她背影清冷決絕,樣子那麼熟悉……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大聲喊她,可卻拼了命也叫不出來,只有眼淚難以控制洶湧直下。耄耋從未感覺如此虛弱過,前忽又一黑,暈了過去。
夢裏。
耄耋神君看到了一個白衣姑娘,十五六歲的樣子,烏黑的長發、烏黑的眼,坐在台階上溫柔的看着耄耋,耄耋居然以貓形真身蹲在她的腳邊。她伸出蔥蔥玉手在耄耋的頭頂撫了撫,耄耋舔了舔爪子,然後兩條腿站起把爪子搭在她的膝蓋上,搖着尾巴,希望她能抱起他。
“你是一隻小狗貓嗎?哈哈。”她甜甜的笑着看着耄耋道,然後兩隻手環着耄耋毛茸茸的胸膛把他舉起,耄耋面對着她,她看着耄耋,耄耋害羞的把尾巴翹起遮住他的“小桃子”。她又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在耄耋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遂把耄耋抱入懷中。
“我太孤獨了,”她輕聲說,“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出嫁的。”她的聲音又明快起來。
耄耋神君有些不懂,出嫁?就像隔壁的胖橘和大白那樣嗎?
“你也會有一隻小母貓喜歡你的~”她又笑起來道,軟軟的從耄耋的頭頂撫摸向脊背,來來回回。
耄耋神君舒服的眯起眼睛,乖乖趴好。小母貓?耄耋心想:我才不要呢,我就要你……
你……你是誰?
突然黑影覆蓋住一切,他被什麼猛然擊碎變成了灰燼。
再亮起,耄耋看到了華麗的宮殿。她身着火紅的華服,裙擺長長托在身後,眾人簇擁。
耄耋向她跑過去,聲嘶力竭的叫着,她卻頭也不回。
“不要走!你這個兩腳獸給我回來!”耄耋心中喊着,口中卻只能發出喵嗚的聲音。
突然一個凡人太監來驅趕他,耄耋向他喵喵示威,露出尖牙和鋒利的爪子,但是卻沒足夠的力氣。笑話!耄耋大驚,心中道:本上神不說法力無邊,那也是臨界於眾仙家之上,怎麼會氣力不足?待我用仙術好好教訓一下這廝!
耄耋全身毛髮乍起,鼓起了全身力氣。奇怪,沒有任何仙力……他默念道:“水月洞天!力破九霄!幻影遁形!”沒有任何法術效果……直到又跑來一個侍衛一把將他抓起,他掙扎……掙扎……眼前又黑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待耄耋神君再次清醒,眼前出現的是猴神和鴨仙。兩個人焦急的俯着身看着耄耋神君。
“這是怎麼啦?”鴨仙用他那破鑼嗓子放聲問道,然後伸手在耄耋頭頂捏了捏:“貓耳朵都顯形了!”
鴨仙名叫黃誕,性格也和名字一樣甚是荒誕,胳膊來回拍打着身體兩側,圓圓的臉皺成了一個包子,樣子很是焦慮。
臉龐頗為冷峻的猴神難得露齣戲虐的神情,看着鴨子,在一邊道:“你鴨急什麼,這貓法力高強,靈力精純,修為已達上神段位。不就是暈了么,暈了也好,剛看他站在魚販子攤前,想起他前些日子寫信說再見時定要送咱們些稱心如意的玩意兒……我就想一會兒定要與這廝打上一架!他不暈,也定會被我打暈!”
對了,平時耄耋神君就叫他潑猴、死猴子、猴精……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冷言冷語!就是因為這貓都變上神了,說暈就暈不是更嚴重么?”鴨子道。
“我好心好意精心準備禮物,你們這麼不領情。”耄耋神君睜開眼,淡淡的道:“終究我是沒有你們歡喜的東西么。”邊說邊把貓耳朵收了回去。
“哎呦小喵喵~你別聽猴子亂說,我們最喜歡你送的東西啦……”黃誕見耄耋醒來甚是驚喜,一邊扶着他坐起身。想了想蟑螂老鼠,不免身子還是抖了一抖,竟還從真身幻化出了一地鴨毛。
猴子也有些尷尬的咳了咳,道:“這次的禮物頗有希望,鴨子應該喜歡魚的吧。”
“你不喜歡魚嗎?”耄耋神君抬起頭瞪大眼睛看着猴子問,那一雙貓眼甚是晶瑩剔透。
猴子倒抽一口冷氣,磕巴着像是在自言自語瞪着耄耋道:“你……你是一隻公貓!你是一隻公貓!”
“老子也是鋼鐵直男。”耄耋神君戲虐的笑道:“你這潑猴還要不要比試?”
黃誕忙道:“別別!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了正事!我們要去喝蟠桃酒的,再不去可就沒酒喝啦!”
耄耋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把他帶到了一間客棧。
耄耋忙叫道:“小二!來人結賬!”
“還結什麼吖!快走!”鴨子又用他那平日裏就呱呱的破嗓子大叫一聲,然後用他特有的遁地術變出一串光圈圍住他們,瞬間將他們移去紫青山了。
猴子趁光圈結束前向客房桌子上扔了幾大塊金子。
鴨子呢?徒留一地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