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宿舍門口，她絕望的發現她不知道口令，幸好遇到一個同是斯萊特林的學生，而且兩人見過幾次，告訴了她密碼，她才得以順利回到宿舍。

公共休息室沒有多少人，大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莎莉回到宿舍，高興的發現自己的小床依然乾淨整潔，沒有被人碰過的痕迹。

將收到的聖誕節禮物稍作收拾，莎莉躺到床上，看着外面湖底巨大的章魚，不知怎的，莎莉有一種想和它說說話的感覺。

重點是，她已經想好怎麼面對斯內普教授，只是還需要一些勇氣，不過聖誕節舞會，彷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對，她好像不會跳華爾茲。

她從床上猛地做起來，如果想要按計劃實施，那她至少要回跳兩步啊，或者至少要知道原理啊，原理。。。

莎莉下床、離開寢室，像圖書館跑去。

離晚宴開始還有三個小時的時候，莎莉已經熟背原理並腦補了無數遍，這才重新回到寢室，她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剛進女生寢室，就碰見了她最不想碰見的人，潘西穿着一件滿是褶邊的淺紅色長袍，很俗，但至少符合她的氣質，她早早打扮好，顯然很想去底下炫耀一番。她看見莎莉彷彿毫不吃驚，用表情對她的裝扮：牛仔絨褲灰色毛衣充分的表示不屑后，說道。

“這麼說，午飯在禮堂看見的人果然是你。”她依舊高傲，只是說話的語氣更加令人厭煩。

“我沒看到你，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莎莉想要從她身邊穿過，被她攔住。

“雖然每個四年級的學生都可以參加舞會，即使沒有舞伴。”她說道“但至少要有一件禮服，如果你不介意，我有一件穿過的，或許有些老舊，但至少是件禮服，不像。。。”她再次用豐富的面部表情打量了一遍莎莉。

她的目光讓莎莉渾身不適應，忍住給她施個惡咒把她弄得面目全非的誘惑，她的舞伴應該就是馬爾福，畢竟兩人當了幾年朋友，得給他個面子。

“不用您操心，如果你還想美妙的度過這個晚上的話，就，讓，我，過，去。”她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潘西顯然覺得羞辱夠了，微微側身，莎莉從她身旁筆直的走過去，狠狠的撞了她一下。潘西像只母狗一樣大叫，莎莉只當沒聽見。

潘西罵了一會兒，自覺沒意思，便氣沖沖的離開，馬爾福在公共休息室等她，看她下來，起身準備，卻被潘西攔住了。

“莎莉就在屋裏。”馬爾福動作明顯一滯，潘西發現了，這使她更加生氣和嫉妒。“我們不妨等等她？你一直很想她，不是嗎？”

馬爾福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斂了神情“你這是在指責我？”

潘西感覺到他話里的不悅，立刻換了個表情，諂媚的說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們是好朋友，而且那麼長時間沒見了。”

“你說得對。”馬爾福突然微笑，坐會在沙發上“或許，我應該換個舞伴。。。”

“你不能！”潘西大叫“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舞伴，莎莉她甚至連個禮服都沒有！”

“那你讓我看她的意義在哪裏？”馬爾福問道。

潘西明白過來，她走過來拉起馬爾福“我只是個建議嘛，不想等就算了，反正她應該回去參加舞會，到時候說不定可以跟布拉克高爾一起湊個舞伴呢。”她不懷好意的說道。

幾人先後離開公共休息室，馬爾福最後離開時，忍不住看了一眼女生寢室的方向，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盼着什麼。

女生寢室。

莎莉照着鏡子，深吸氣，吐出，再一次深吸氣，再一次吐出。一切準備就緒，成敗在此一舉。

她離開宿舍，卻驚訝的發現公共休息室已經沒人了，看向掛着的鐘錶。我天，舞會還有五分鐘開始，所有人都已經到位了。

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她小跑着到魔葯課辦公室，無視路上看她時驚艷的目光，敲了敲門，果然人已經不在了。

她獃滯了三秒鐘，隨即一咬牙，像着禮堂跑去。

霍格沃茨的樓梯依舊難纏，幸而禮堂距離並不遠，她到達禮堂門口的時候，沒有聽到裏面的音樂聲，暗自慶幸或許舞會還沒有開始，忽略了，舞會前是聖誕晚宴。

所以當她推開巨大的門后，發現所有人的視線刷的集中在她身上。

不認識的，在四處詢問這個女孩兒是誰，認識的，都驚訝的看着她。

深紅色的長發被挽成一個髮髻，留下鬢角的几絲頭髮，讓本來高雅成熟的髮型，顯得有些俏皮。莎莉本就較好的五官略施粉黛，更顯迷人，甚至有些誘惑。一系銀白色抹胸晚禮服，配上同款高跟鞋，莎莉宛如誤闖人間的精靈，此時眾人，無論學生還是老師，目光都落在莎莉身上，而莎莉的目光，則直直的、好不避諱的看着坐在教師席角落裏那個人的身上。不出她所料，他才不會在乎什麼舞會，更不會準備什麼禮服，依然是一席黑袍，最不顯眼，卻奪去了她全部的視線。

鄧布利多最先打破了寂靜，他和身旁的另一個莎莉從沒聊過的人熱鬧的聊了起來。氣氛這時才漸漸重新活躍起來，莎莉坐在斯萊特林桌子的最角落，離教師席最遠，反正她也不在意，坐那裏倒都是無所謂了。

“你確定你們家族裏沒有媚娃的血統嗎？”羅恩小聲問了句哈利，被他狠狠的踩了一腳。

“後悔嗎？”喬治小聲問弗雷德，弗雷德難得笑的如此優雅而又高深莫測，他沒有回答，只是舉了舉裝了黃油啤酒的杯子。喬治卻明白了全部。

馬爾福感覺心臟劇烈的跳動着，自從莎莉進來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彷彿就不受他的控制，任憑他喝了幾大杯檸檬汁也沒有絲毫好轉。他錯了，時間不僅沒有消磨掉他的感情，反而變本加厲、愈演愈烈。潘西更加死死的吊著他的胳膊，這讓他感到一陣厭煩，必須費好大的力氣才控制自己沒有擺脫她。

鄧布利多眼神若有若無的看向一旁的斯內普，卻見他依舊淡漠的坐着，一瞬間，他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東西都吃完了，鄧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學們也站了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了牆邊，留出中間一片空地。他又在右牆根變出一個高高的舞台，上面有樂器。古怪姐妹一起湧上舞台，觀眾們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

第一首曲子，照慣例是要跟自己的舞伴跳的，莎莉站在一旁自以為沒人注意的角落裏，看着斯內普，她在等，等他走上前來向他邀舞，雖然她並沒有報什麼希望。

果然，一曲完畢，斯內普依然沒有任何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莎莉感覺自己的勇氣隨着時間的流逝在一點點消失。第二支舞開始了，這時候有幾個男生來向莎莉邀舞，莎莉微笑着婉拒了。

“我想你不會拒絕我吧。”弗雷德神出鬼沒般的出現在身旁，嚇了莎莉一跳。

“你嚇住我了，弗雷德。”莎莉半是抱怨的說道“你的舞伴呢？”

弗雷德用下巴指了指舞池裏一個穿着紅袍的女生。

“我們都覺得一晚上只跟一個人跳舞，是很無趣的行為。”弗雷德說道。“所以。。。我可以邀請你嗎？”

莎莉心想，正好找個人練練手，於是正準備同意，眼神卻瞟見斯內普離開的身影。她立刻改變了注意。

“哦，我很抱歉弗雷德，或許等我回來。”說完，她匆匆的離開了禮堂。

當她穿越人群以後，已經看不見斯內普的身影。幸而她這些年學了很多東西，施了個咒語，找到了斯內普離去的方向。

她在花園裏看見了他，正在跟一個她不認識的人交談着什麼，當她準備走進的時候，那個男人正好離開。

“西弗勒斯。”莎莉感覺自己口裏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嘴唇都在發抖，斯內普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這幾年的學習，讓你連最基本的禮貌都忘記了。你應該叫我斯內普教授。”

“如果。。。”莎莉咽了口吐沫“我執意叫你西弗勒斯呢。”

斯內普認真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大步從她身邊走過準備離開，莎莉幾乎是不經思索的從背後抱住了他，兩年，她還只是剛剛夠到他的胸膛。

“我，我回來了。”她不知道說什麼，斯內普的反映不再她預想的任何一種情況之內。

“嗯。”良久，才聽到這麼一個似是回答的聲音。

“我。。。我很想你。”莎莉說道，斯內普轉過身，認真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斯內普說道“禮堂里有不下於十個的男生等着和你跳舞。”

“可我只想跟你跳！”莎莉說道“你，你願意請我跳一支舞嗎？”

“恐怕。。。”拒絕的話只說出了一半，因為月光太過明亮，他看見了少女眼裏的恐慌、不安，甚至噙着淚水，那雙他熟悉不過的眼睛裏，噙着淚水。

“只是一支。”他終是妥協了，雖然他早就料到這個結局。

莎莉高興的不能自己，兩人離開了花園。

一旁的灌木叢里，哈利和羅恩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