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花圈
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這個女人穿成這樣來,哪是送禮,根本就是故意觸她霉頭。
“你……”
蘇凝歡一瞅那慘白的袋子就氣的聲音都變了調,一步跨上來,胳膊卻被陸瑾辰給按住了。
“安小姐有心了,謝謝。”
陸瑾辰伸手接過了紙袋,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是安夏的朋友,那就裏面請吧。”
安夏笑笑,沒再說什麼,已顯纖細的腰肢一扭緩緩走進了宴會廳。
看她走進,蘇凝歡氣的跺腳:“你怎麼讓她進去了,你沒看她穿那一身,她是故意的。”
“你少說兩句。那車我知道是誰的。”
這種頂級的車,能擁有的整個雲城也就那麼兩三人。陸瑾辰抓着袋子又朝那輛布加迪看了一眼,眉頭深鎖。
雲天傳媒這幾年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聲望和實力都與日俱增,今天是陸瑾辰的大日子,來捧場的自然也多。
安夏的笑容從進門一刻就收斂了,冷眸掃過偌大宴會廳的每個角落,這處處的鮮紅喜慶讓她的心又回到了臨死前的那一瞬。
痛感從心底升起,並迅速蔓延全身。她攥緊了手包,咬着牙,一步一步踩着豪華的大紅地毯走進宴會廳身處。
這裏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笑,每個人看起來都那麼高興。
目光從一張張笑臉上掃過,安夏走向宴會廳里最不惹眼的一個角落。
從手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是十點。婚禮選了個十全十美的點,十點十分舉行。
還有十分鐘。
安夏收起手機,安靜的待在這顆綠蘿的旁邊,靜候着。
門口那對新人已經進來了。宴會廳的人紛紛坐上觀禮席。安夏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看着遠處高台上。
蘇凝歡喜歡紅玫瑰,台上用紅玫瑰扎了個花架,背後是超大液晶顯示屏,滾動播放着他們相愛相處的瞬間。
或甜蜜相擁,或追逐嬉鬧,滿屏都是幸福的味道。
安夏冷冷的看着,看着那對新人手牽手走上高台。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出席我和凝歡的婚禮……當然,我最要感謝的還是身邊的人,是你……”
“你們幹什麼?你們不能進去。”
陸瑾辰‘情到深處’的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起了一陣騷動,眾人紛紛扭頭,緊接着一陣陣的驚呼就像海浪一樣的湧起。
“哎呀,這什麼呀?”
“怎麼抬個這東西來了?”
所有的賓客目光都集中到了門口。甚至有人已經站了起來,伸頭只想看的更仔細。
其實,也不用看的多仔細,那東西,遠遠看着就能分辨是什麼。
一個巨大的花圈,中間一圈是全白花,最外圈用了淺黃色的雛菊,掛着兩條白色輓聯。
而最中間原本該寫奠字的地方則掛着一幅大照片。
也正是這照片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禮台上掛着的是陸瑾辰和蘇凝歡的照片,而這裏掛的是陸瑾辰和慕安夏的照片。
照片上,陸瑾辰抱着她,站在大海邊,她揚着臉嬌笑,陸瑾辰低着頭,像是在輕吻又像是在秘密私語。
這花圈款式極其的簡單,體積卻比一般的大了一些。兩人抬的都很吃力。
現在就堵在門口,醒目刺眼。
“客人就是讓送到這裏來的,還有一半錢沒給呢,簽收人是陸瑾辰,誰是陸瑾辰?”
一個穿着白襯衫男人扯着嗓子對着門裏喊。賓客們都愣了,瞅了瞅那瘮人的花圈,又回頭看向陸瑾辰。
陸瑾辰跳下禮台,箭步如飛的奔了過來。
“誰讓你們送到這來的?”
陸瑾辰臉綳的鐵青,掃了一眼那輓聯上的字,滿臉都是厭惡。
來人緊緊抓着花圈高聲回道:“是一位叫慕安夏的小姐。她給了一半定金,說送到這裏簽收后給另一半。你是陸瑾辰吧?你把錢付了。”
這人伸手就要錢。陸瑾辰鐵青的臉上泛出灰白色,盯着那花圈沒說話。
這時候,緊跟過來的陸夫人指着送花圈的人嚷嚷起來了:“你胡說什麼?慕安夏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定東西?你這聯子上不都寫了?今天是我兒子結婚,找什麼晦氣,快走,快走。”
陸夫人懶得糾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只想把這個礙眼的東西弄走。
她伸手推着送花圈的人,那人卻急了眼。
“哎,你這話什麼意思?東西送到了不想給錢少還不是?輓聯怎麼寫我們不管,我們只知道付定金的確實說她叫慕安夏。看你們也是有錢人的樣子,怎麼一幅花圈還賴賬了?”
那人左右看看,大有想請旁人都來給他評評理的樣子。
在場眾人大多離了座位,聚攏過來。
安夏站在原地,拿出手機來,焦點對準了花圈的正中心。
大門口,堵得水泄不通,鬧哄哄的,沒人注意到,不遠處有兩個*在走廊剛轉進來的地方,遠遠看着這一幕。
“瞧,今天趕的可真巧,碰上一場好戲。這就有意思了,你說,這花圈誰送的。”
“不關心。跟我無關。”
紀靳南沒有理會好友楚河探究的笑,目光只在那人群堆里搜尋。
但是,外層這些人里,並沒有看到她。
“跟你無關,你半道把我拉這裏來幹什麼?”
他倆本來在一起出席一個活動,紀靳南接了個電話后就把他拽到這裏來了。
楚河在旁絮絮叨叨,紀靳南卻朝人群走近了。
透過人群的縫隙,他看到了那道黑影。她正朝人群反方向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從宴會廳側門閃出去了。
安夏並不知道身後有人看到了她,出了宴會廳就拿出了手機,檢查了一下剛剛拍的視屏和照片,看過了之後她才滿意的笑了笑,又收起了手機。
側門出來,繞到了正門,她便開走了那輛扎眼的布加迪。
車混入車流中,她將這車開的比來時輕鬆許多。也不着急,一路晃蕩着也不知道身後已經多了個尾巴。
“靳南,你看前面那個車,好像在跟着你老婆。”
楚河盯着前方一輛黑色轎車:“我看他東扭西扭,時快時慢的,好像是有意跟着你老婆。”
“三少,我也覺得是。剛剛我就注意到了。”
助理衛東回頭說道。楚河一拍大腿,豪言萬丈:“那還墨跡什麼?還不截住他?膽子肥了,連你紀靳南的女人都敢動了。”
“不必。”
衛東已打算加速時紀靳南冷淡的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