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怎麼是你?
?就在眾人都結束后,姒知暖才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白紗下朱唇輕啟:“皇上見諒,師叔與二師兄如今身在潮州,路途遙遠,無法趕來。所以只好委託知暖將此物轉交給皇上,恭祝皇上萬壽無疆!”說完,便將錦盒交給旁邊的女官呈給文乾帝。
文乾帝接過錦盒,緩緩道:“朕知雲先生要事在身,雲先生有心了!”說著,就準備將錦盒打開,眾人也很好奇錦盒裏是什麼,畢竟是雲山老人送的東西,出手肯定不是凡品。
就在錦盒微微打開了一條縫時,姒知暖眸光一凝,突然道:“皇上且慢!”
文乾帝聞言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是錦盒已經彈開了,一張摺疊的紙緩緩掉了出來,錦盒內靜靜的躺着一塊紋着鏤空祥龍圖騰的紫玉佩。
見此,眾人皆言云山老人出手大方,而姒知暖則是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起身緩步走到文乾帝前面,微微頷首:“皇上,可否將那張紙交給知暖看看?”
文乾帝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李成,給姒姑娘送去!”
眾人面露驚訝,他們的帝王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姒知暖接過紙,輕輕展開看了看,隨後神色一怔,紙上只有幾句簡明扼要的話,皆是她極為熟悉的字跡,還附上了她的生辰八字!頓時回過神來,周身漸漸泛起寒意,她抬起眼眸,當冰冷的餘光掃向某處時,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三個字,姒!飛!揚!
聲音很低,除了離她最近的李公公外,只有內力深厚的蕭天賜聽到了,他挑了挑眉,看着娰知暖,後者冰冷的眸子中溢滿了寒氣,身旁的李公公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
幾息后,姒知暖才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對着上首的文乾帝說道:“抱歉皇上,是知暖的失誤,此物並不是師叔所寫,想來是婢女不小心放在了錦盒內。”姒知暖揚了揚手中的字條,也不管這個理由文乾帝信不信,依然接著說道:“為表達知暖的歉意,知暖再送皇上一件禮物罷!”
文乾帝雖然不太相信她的解釋,但心裏還是知道雲山的弟子都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想必是有什麼其它隱情吧,當下擺了擺手,“姒姑娘不必多禮,無礙的。”
姒知暖卻堅持道:“這個禮物皇上一定會喜歡的!您且看看再說吧。”說完,面紗覆蓋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了一個不明顯的笑容。
不等文乾帝說話,她忽然伸出右手,手掌一翻幾根細如髮絲的銀針出現在指尖,隨後右手一甩,銀芒便朝某個方向射去,一番動作行雲流水。眾人還沒有明白她在做什麼,御花園安靜的西北角就傳來“嘭”的一聲,緊接着一陣慘叫響徹御花園......
“來人,有刺客,護駕!護駕!”李公公被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嚇得驚慌失措,立刻高聲喊到。
御花園外的御林軍聞聲立刻沖了進來,朝着西北角的地方涌去,比御林軍更快的是武功極好的簫天賜,然而……
“怎麼是你?”簫天賜滿臉黑線的看着從樹上摔落在地的人,一時無言。
“六皇子?”這時御林軍也趕到了,為首的御林軍侍衛看着躺在地上滿身狼狽的姒飛揚,嘴角一陣猛抽,“您怎麼在這裏?”還從樹上摔了下來!
姒飛揚乾笑了幾聲,晃了晃腦袋,將頭頂的幾片落葉甩了下來,“咳,那個,皇叔,好久不見!”
簫天賜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了他一眼,還是找不到言語表達……
姒飛揚見此,輕嘆了口氣,朝着御林軍侍衛說道:“能不能麻煩你扶我起來?”
“……”御林軍集體滿臉黑線,所以突然出現在御花園中的刺客其實是六皇子嗎?這算是什麼事兒?
姒飛揚在侍衛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雙手不自然的垂着。見此,扶着他的侍衛連忙擔憂的問道:“六皇子您手受傷了?”
姒飛揚苦着臉搖了搖頭,“我沒事!”
“穴道?”簫天賜忽然挑了挑眉,看着他手臂上插着的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寒光,回想起剛剛姒知暖突然出手的一幕,這應該是她剛剛甩手時飛射過來的,如此精準無誤,功力只怕已經到了飛花摘葉可傷人的境界了吧!
姒飛揚眼前一亮,“皇叔,您知道?那您能救我嗎?我手現在完全動不了了!”小師妹下手果然從不留情面!
簫天賜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救不了!”簡短的三個字讓姒飛揚眼裏的光亮一下子滅了,只見他面容更愁了。
簫天賜見此,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天下誰人不知天辰六皇子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活脫脫就是個小霸王!當年京城中被他捉弄的人可不在少數,上至皇族中人,下至大臣家的子弟,都沒少被他“殘害”!直到他被送到雲山拜師學藝之後,皇兄的書桌上才漸漸沒了大臣們訴苦的摺子。
可這連皇上都不怕的小霸王如今卻是一臉愁容,想來是因為那位叫姒知暖的女子吧?能讓這小子都感到懼怕的女子,倒是有趣!
“究竟是誰在那?”顧皇后的聲音傳了過來,御林軍聞言集體讓出一條路,於是在場的眾人就看見玉樹臨風氣質高貴的安王爺身邊…...渾身狼狽的六皇子以及他臉上掛着的尷尬的笑容。
眾人一怔:“………”
“逸兒?”賢妃娘娘最先回過神來,驚呼了一聲,重新拉回了眾人的注意。
“母妃…...”姒飛揚看着面色逐漸陰沉的文乾帝,立刻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揚聲道:“孩兒見過父皇,母后,恭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生辰快樂!”
文乾帝:“………”
幾息過後,文乾帝沉着臉咬牙切齒道:“臭小子,給朕滾過來!”
於是,咱們的六皇子姒飛揚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不,準確的說是被他的皇叔安王爺半拎着過來的,臉上依舊掛着尷尬的笑容。
“父皇……”
“你什麼時候來的?”文乾帝沉聲問道,見他手臂不自然的垂着,又繼續道:“手傷了?”
姒飛揚還沒說話,賢妃娘娘就忙道:“是不是摔傷了?李太醫,快過來給他瞧瞧!”語氣急切,也顧不上自己是否在皇上皇後面前越俎代庖失了規矩。雖然這小子以前沒少犯渾,但到底是自己生的兒子,見他受傷做母親的哪能不心疼啊!
姒飛揚卻搖了搖頭,“母妃,不用了。”
“為什麼?”文乾帝皺了皺眉,這小子是不是又在耍什麼么蛾子!
還不等姒飛揚回答,一旁的簫天賜開口了,“太醫治不了!”
“嗯!嗯!”姒飛揚猛點頭,“皇叔說得對,太醫治不了。”
文乾帝眉頭越皺越深,剛要說話,姒飛揚立馬道:“父皇,有人能治!”
簫天賜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在場恐怕只有一人能治。”說完眼睛不經意的瞥了姒知暖一眼,後者面覆白紗,神色平靜,只是黝黑的眼眸依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