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若是不放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若是不放呢

“阿遠,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阿灼的臉上還掛着鮮血,但是沖路遙遠說話的時候嘴角帶着笑意。

“什麼?”這個時候路遙遠也不再是一副嚴肅的表情,繞有興趣地問他。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什麼么蛾子呢。

“若是我們能殺出去,就讓小路安認我做義父。”阿灼說得十分認真,這樣的話,他就能名正言順地照顧他們了。

“好啊,我孩子正缺個爹。”路遙遠說得一臉風輕雲淡,彷彿這樣可以抵消掉死亡帶來的恐懼。

兩個人在這麼多虎視眈眈的人面前談笑風生,就跟談論今天吃什麼一樣。

“一言為定。”

阿灼沖路遙遠笑了一下,拿起劍衝進去。

路遙遠深吸一口氣,也拿着噬魂陷入了廝殺中。

這些兵不是什麼棘手的敵人,但是奈何人數眾多,他們四面受敵,還是無法脫身。

路遙遠突然聽見一聲大喝,拓拔穆撥開兵朝路遙遠一刀砍過來。就差那麼一點點,若是再偏離一毫米,路遙遠就死在拓拔穆刀下了。

又拼殺了許久,實在是沒有力氣,路遙遠連拿起噬魂都費勁,那抵得過以力量著稱的拓拔穆,沒有擋過幾招就敗下來。

路遙遠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拓拔穆的刀當著面砍下來。

路遙遠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都沒有感受到預期的疼痛,睜開眼,發現阿灼擋在自己面前,那把刀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胸膛。

“阿灼!”路遙遠瞪大了眼睛,將倒下來的阿灼抱在懷裏,不可置信地看了自己的雙手,滿手的鮮血。

楚辭這個時候趕了過來,恰好看見阿灼身後插着一把刀被路遙遠抱着。

“都給我退下!”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劍,讓出一條路來。

“阿灼,你會沒事的,我會醫術,我可以救你的。”路遙遠急得手足無措,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阿灼嘴裏溢出鮮血,疲憊地沖路遙遠笑了笑,拉着了路遙遠慌張為他把脈的手。

“傻丫頭,我沒事,不要為我掉眼淚。”身體上的劇烈疼痛讓阿灼深吸一口氣。

“你還要作小路安的義父,你不能死。”路遙遠不知道怎麼才能救阿灼,絕望地看着他。

從遇見她的那一天起,阿灼就無怨無悔地在幫助她,保護她。成為她最信任的人,幾次為她以身犯險。她不想阿灼現在還有為了她去死。

“我其實……一直喜歡着你,只是我怕我的喜歡對你來說是一種阻礙,現在為你死,我也無憾了。”

阿灼的生命逐漸被抽離,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微弱。

“不要,你不要死,我帶你回鍾靈山。”路遙遠聲音哽咽,拼了命地想留住阿灼。

阿灼伸出手,慢慢的撫上路遙遠的臉龐,為她擦掉淚珠。然後手臂垂落下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斷崖上的風吹散了路遙遠的頭髮,在這蕭瑟的塞外,顯得十分凄涼。

既然阿灼已經不在了,那麼她死不死,還有什麼關係。

路遙遠看着那些盯着她的人,抹了抹眼淚,倔強地站起來。

楚辭心疼不已,卻不能上前去安慰她。

路遙遠楚辭,突然自嘲地笑笑,眼裏全是恨意。

若不是為了他,她不會隻身犯險,若不是他的薄情寡義,今日也不會連累阿灼丟了性命。

而他呢,在跟公主成親,即將成為高高在上的駙馬。

路遙遠的眼神冰冷,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她從身上拿出傳國玉璽,扔在楚辭腳下。

“這麼長時間我用自己和小路安性命守護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

因為傳國玉璽,她遭受楚歌的多次追殺,只為了守住他君臨天下的夢。現在這個東西還給他后,他們就沒有什麼聯繫了。

什麼仙后,她不過是一個已為人母的女子,她將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置之度外,換來的是面前這個人的漠不關心。

楚辭心痛萬分,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壓制着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兵還在這裏守着,他們走不了。

“怎麼?不撿起來嗎?也對,現在它對你也沒什麼用了。”

路遙遠自嘲的笑中帶着深深的悲哀,曾經用生命守護的東西,就這樣被遺忘和拋棄,就如她。對楚辭而言,她不能給他打會楚國的籌碼,他怎麼會要一個沒有價值的人。

前一世是在槍林彈雨中度過的,為國盡忠,浴血奮戰。想不到這一世竟以為一個男人活得像個笑話。

也罷,既然人人都捨棄她,那她也誰都不要。

路遙遠從發間取下楚辭送給她的那支木釵,夾在指尖,稍一用力,髮釵在楚辭的目光中斷成兩截掉落在塵土裏。

“你我從今往後,恩斷義絕,你做你的匈奴駙馬,我做我的鄉野村夫,此生再不相見。”

烏黑的髮絲被風吹得凌亂。那支釵子從楚辭上戰場之後她就一直戴着,總是捨不得取下,看見它就像看見了楚辭一樣,但是現在義斷情絕,她再也不想看到讓她傷透了心的男人。

楚辭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什麼,卻感覺什麼都握不住,就像眼前的情況,明明滿腔都是話,但是看到路遙遠決絕的眼神還是如噎在喉,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

“你什麼,從今往後,我不願意見到你,再見到你,必殺之。”

楚辭內心一窒,雖然痛徹心扉,但還是強裝鎮靜。

路遙遠扶起阿灼,決絕地離開,只留給楚辭一個背影。

拓拔穆怕這麼放他們走公主會怪罪,便帶着士兵想追上去,沒想到被楚辭攔下了。

“拓拔將軍不必追了,若是公主問起來,由我來承擔。”

拓拔穆停下腳步,雖心有不甘,但是楚辭身為匈奴駙馬,命令他的權力還是有的。

路遙遠帶着阿灼一路回到鍾靈山,因為有楚辭的暗衛相助,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波瀾。

“你說,為什麼要放走那個女人!”楚辭一回來,彧裳就興師問罪。

她堂堂匈奴公主,大婚之時駙馬因為另一個女子逃離。被自己的駙馬扔在喜堂,受所有高官大臣的非議,顏面掃地。

而他不僅沒有回心轉意,還將那個女人放走。

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當回事!

“彧裳,對不起。”

面對彧裳的逼問,楚辭並沒有着急着解釋。路遙遠已經走了,他也不想瞞着彧裳。欺騙她,他的良心每時每刻都受煎熬。

“我的記憶早就恢復了,留在這裏只不過是為了保全阿遠。”楚辭接著說。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扎心。到了現在,生死他都可以置之度外了。

彧裳其實心裏明白,但是她不願意麵對,她總覺得楚辭沒有一意孤行地跟路遙遠離開就說明心裏還有她,哪怕在他心裏給她的位置只有一個小角落,她也可以接受,也會全心全意愛着他。

可是當楚辭將這個事實赤裸裸地展現在她面前,她的心理防線終於垮了。

“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彧裳的眼眶已經紅了,身子微微顫抖,眼裏全是傷心和絕望。

“從未。”先前他失憶,對彧裳表現出來的是信賴,是愧疚。彧裳一次又一次為他降低底線,他心裏清楚。

只是自從找回記憶忍出路遙遠后,他才明白那不是愛,他的心裏至始至終都只有路遙遠一人。

僅僅兩字打破了彧裳最後一點幻想。彧裳從悲傷轉變為無盡的憤怒。她的用心,她的愛,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利用她的感情,把她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楚辭,你這個混蛋!”

彧裳正在氣頭上,拔出旁邊的長劍,幾乎沒有思考就刺向了楚辭。

左肩上傳來劇烈的疼痛,長劍刺穿了他的肩膀,血一寸一寸染紅了衣衫。

楚辭沒有移動半步,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血刺激到了彧裳,讓她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稍稍冷靜了一點,但是屬於公主的那份高傲依然讓她無法原諒楚辭。

“你,你怎麼不躲。”

彧裳看見楚辭不僅沒有躲閃,反而忍着疼痛向前抵了一點,劍沒入地更深。

“還給你了。”楚辭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冰冷的眼神如利劍刺着彧裳的心。

再鬧下去也沒有意義,她最終不過是感動了自己。

彧裳已經是眼淚婆娑,但是她極力忍着,不允許自己在一個不心疼她的人面前掉眼淚。

楚辭用手直接握住劍身,手上鮮血淋漓。

“夠了!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彧裳一聲大喊,拔出了長劍,彷彿用盡了她所有力氣,抹着眼淚向外跑去。

突然的劇烈疼痛讓楚辭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可仍舊沒有倒下。

“將軍,殿下找到了!”

趙子亦的探子在邊境巡查時看見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馬,便上前打探沒想到看見了和路遙遠對峙的楚辭。

“當真?”

自從楚辭失蹤后,趙子亦心急如焚,在斷崖下面找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連屍身都沒有找到。

“屬下看的真真切切,確實是殿下無疑。”

趙子亦的總算鬆了一口氣,只要確定楚辭還活着就好辦了。

“在哪?”

“屬下看見殿下旁邊圍着一堆匈奴兵,應該是在匈奴營帳里。”

“速速集結將士,準備解救殿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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