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屍體
“主子,都調查完了,這些人都是官府追殺的逃犯,厭煩了東躲西藏的生活,他們說只要主子肯收留他們,定當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隨從雙手抱拳,勾着腰。他已經摸清了那些死士的底細,有了這幫不怕死的人,跟着路秀秀呼風喚雨的日子就不遠了。
“很好,都安排好了嗎?我去會會他們。”
路秀秀眼裏放着金光,她花了這麼大的功夫,冒着被屠龍和官府發現的風險才找到這些窮凶極惡之人,這幫人將成為她路秀秀最鋒利的刀劍。
“注意隱秘。”
怕被人發現,路秀秀過去前再次確認了安全性,若是泄露了半分消息,窩藏逃犯可是死罪。
“主子放心,我將他們安排在林間的密道里,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路秀秀滿意地點了點頭,便乘車前往城外的樹林。
到了見面地點,一群人恭恭敬敬地站着迎接路秀秀。路秀秀一眼掃過去果然都是些不怕死的人,裏面的不少人她都在通緝令裏面見過。
這冒這麼大的險,路秀秀心裏有點膽怯,但更多的是被人擁為王的興奮。
“見過主子。”
似乎是決定好了要跟着路秀秀,這些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咋一看就是一直訓練有素的軍隊。
“不用客氣,諸位能看上我秀娘是我的榮幸,我給諸位保證,絕對不會讓各位受到牢獄之災,但是有一個條件。”
路秀秀此刻腦子還是清醒的,這些人都是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咬她一口,她要趁這群毒蛇還沒放出野性的時候就馴服他們。
“主子但說無妨。”
這些逃犯惡徒相互對看了幾眼,他們一開始就沒想踏踏實實地跟着路秀秀,都是經歷過生死的男人,又怎麼會把路秀秀放在眼裏。
所有人都在心裏打着算盤,謀殺勾引什麼招都想好了,就等路秀秀把他們留在身邊竊取那些官紳富豪的污點證據,等到無人敢動他們時,便取而代之。
“我要各位吃下這蠱蟲,以示對我的忠心。”
路秀秀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猶豫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來這招。吃下這蠱毒就真的是為她所用了。
有些逃犯不幹了,他們就是怕失去了自由才不肯認罪伏法,現在要他們為一個女人出生入死,鬼才會幹呢。
“諸位應該知道我秀娘的手段,既然已經來了就由不得各位了。”
路秀秀使了個眼色,隨從拿了蠱毒上來,但是沒有一個人自願吃下去。
路秀秀這次反而出奇地鎮定,即使已經看中了他們的心思,也沒有打算跟他們來硬的。
“我勸各位想清楚,若是不吃,你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我現在回官府告,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這些人一聽路秀秀要他們來此的目的居然是想瓮中捉鱉,眼裏頓時起了殺心,逃犯從來沒有被這麼要挾過。他們這麼多武功高強的人,還怕鬥不過一個娘們?
只是還沒等動手,路秀秀看他們眼裏露出的凶光就嚇得心裏一顫,但是還是強忍着不露怯色,保持着自己威嚴的儀態。
“我知道你們此時恨不得將我殺之而後快,但是要是我死了,自會有人將風聲透露出去,你們照樣跑不了。”
眾人這才知道上當了,沒想到他們能跟官府作對,現在着了一個女人的道。
逃犯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舉棋不定,不知道他們若是歸順,這個歹毒的女人會怎樣折磨他們。
“所以,只要各位歸順於我,我秀娘絕對不會虧待各位,以後山寨,渝州,甚至一方土地都是我的。”路秀秀趁機煽風點火,讓那些逃犯的心動搖。
路秀秀的勢力在渝州城是有目共睹的,即使是靠着屠龍才爬到了這個位置,但以路秀秀的手段愣是弄得所有官紳富豪都要敬她三分,跟着她無疑是最安全的。
“我們也有個要求,解藥你必須按時給,還有我們的家人,你要照拂。”
有些逃犯是一時衝動犯的錯,還有家室,如果路秀秀能幫他們照顧周到,就算是死他們也安心了。
“那是自然。”
逃犯們將蠱毒拿到嘴邊,心一橫眼一閉咽了進去,還有些猶豫的,看見這麼多人都選擇歸順,便也將蠱毒放進了嘴裏。
屠龍的二當家已屠龍受傷為由,帶領一眾弟兄出來打獵,想打些野味讓大哥補補。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這二當家也是相當重情重義。
看到一隻毛色相當純的狐狸,二當然可從沒有看過這麼有靈性的畜生,一心想抓住它,但是連着射了幾箭都未曾中,心裏頓時惱火,沖狐狸逃竄的方向追趕過去。
找到處林子,吶狐狸跑得無影無蹤,二當家的正疑惑這畜生會跑到哪,就聽見林子的深處傳來說話聲。
“這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二當家的心裏越發好奇,腳步不自覺地往聲源靠近。
走進一看,是路秀秀,而且他周圍還有好多凶神惡煞之人,像是在密謀什麼事。
她用的人不都是大當家給她的嗎,這些又是誰?二當家的感覺不對勁,便在旁邊細細聽起來。
聽到路秀秀野心這麼大,還私自養兵,二當家的氣急,虧的大當家對她這麼好。正準備回去告訴屠龍此事要她好好處置這個娘們的時候,一轉身踩到一根空心的竹子。
啪的一聲竹子破裂,驚動了路秀秀。
“誰!”
路秀秀心下一緊,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正好看見二當家的一臉憤怒。
“好你個毒婦,我大哥待你不薄,你還想着取代他,待我回去告訴大哥將你碎屍萬段!”二當家說完便作勢要走。
路秀秀聽到頓時眼裏冒出殺氣,這件事一定不能傳到屠龍的耳朵里,要不然她這麼多心血都白費了。
“現在是你們效力的時候了,給我拿下!”
剛剛吃完蠱毒的逃犯不敢不聽路秀秀的話,全部都跑向二當家。
見勢不妙,二當家有點懼意,但是他更是視路秀秀為毒蛇猛獸,他就不信這個女人真敢沙了他,不怕屠龍為他報仇。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路秀秀嗤笑,鄙夷地看着二當家,嘴裏輕輕地飄出一句話:“你怕是沒有那個機會告訴他了。”
幾個人蜂擁而上,雖然二當家身手不差,但是這麼多人下死手,而且還是些亡命之徒,怎會是他們的對手。
二當家的身上幾處受傷,血跡斑斑。趁那些人洋洋得意之時,一把扣住了路秀秀的脖子。路秀秀不會武功,就這樣被二當家控制住了。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掐死她。”
已經被逼得狗急跳牆了,二當家眼裏血紅,帶着路秀秀退到了樹林旁的河邊。
路秀秀被掐得幾乎喘不上氣,看着這些人雖然摩拳擦掌,但是根本沒有救她的動作,心裏着急,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我要是死了,你們都不會拿到解藥。”
那些死士這才想起路秀秀剛剛給他們的蠱毒需要按時吃解藥,否則將會肝腸寸斷而死。
一時情急,不知是誰繞道後面,趁着二當家不備,一劍刺入其心臟。
來自背後致命的一擊讓幾經瘋狂的二當家瞪大了眼睛,生命逐漸抽離,扣路秀秀的力道也漸漸小了。
路秀秀冷笑一聲,轉身將二當家往河裏推。二當家重心不穩,但是心裏懷着對路秀秀的憎恨極其不甘心。
向後倒去的時候想扯住路秀秀的衣袖將她一起帶下去,不料被路秀秀識破,轉身繞開他的手。
二當家只是抓住了路秀秀衣裳上的一片布料,便一頭栽進了河裏。
看着二當家下沉的屍體,路秀秀髮出輕蔑的笑聲。
跟着二當家來打獵的山匪在原地等了許久都不見二當家回來,索性去尋了尋,但是找了半日都沒有看見二當家的身影。
“這二當家去哪了,這麼久沒回來。”其中一個山匪聞道,“要不要稟告一下大當家的?”
“不知道啊,再看看吧,這天都快黑了,你說是不是先回山寨了?”
這黑燈瞎火的,周圍都是各種各樣野獸的叫聲,高低起伏,叫得土匪心裏發毛,土匪看了看陰森森的樹林,搓了搓手,給自己壯壯膽。
“那,咱回去看看。”
都底子有點虛,幾個山匪環顧了一下四周,戰戰兢兢地走了。
到了山寨,隨便找了個人問了一下山匪們發現二當家的還沒回來,不由得開始着急,便把此事稟告屠龍看他有什麼辦法。
“大當家的,我們跟着二當家去打獵,這打着打着人就不見了,大傢伙尋了半天也沒找到。”
山匪急匆匆地跑到屠龍的大堂,給屠龍行禮,打斷了正在擦刀的屠龍。
屠龍眉心一皺,說道:“老二武功不錯,不會有什麼危險,想是找了個地方花天酒地去了,不用擔心。”
屠龍倒也不急躁,仍舊慢悠悠的擦着劍,不時眼裏露出光芒,對他這把明晃晃的大刀甚是滿意。
山匪聽見屠龍都這麼說,也不再分辯,想來還沒有幾個人敢招惹他們的,倒也不擔心了,想着二當家可能又看上哪家的女子了,便想着留心等幾日。
只是過了些時日,二當家的依然不見回來,不僅山匪弟兄開始議論,連屠龍都開始疑惑了。他本事想讓老二去截一批兵器的,這都快到了時日,還是不見人。
“你們幾個,去渝州城裏找找,一有消息,立即回來通報。”屠龍急於找到二當家。這可是票大的,警戒又不是很嚴,錯過了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路秀秀看着屠龍天天愁眉不展,有些心虛,生怕屠龍懷疑到她頭上,便假意安慰他。
“想來這老二也太不妥當了,難道不知道當家的要差遣他嗎?竟不知道躲哪去了。”
屠龍本來就暴躁,聽見路秀秀這麼一抱怨更是沒好脾氣,對二當家多了分惱怒。
“你可在渝州城內見過他?”
屠龍想着老二可能是到那個青樓眠花宿柳去了,路秀秀又有個艷香樓在渝州,便隨口問了一句。
路秀秀自然矢口否認,她不能在言語上跟這個失蹤的二當家沾上任何關係,否則屠龍肯定會刨根問底。
“沒有呢,當家的也不必着急,我在艷香樓認識了不少人,都仰仗大當家的威名,我托他們去找找,應該不多時就會有消息的。”
路秀秀說得極為貼心,有模有樣地對着隨從差遣了幾句。
“你讓幾個人去渝州的各青樓找找,若是找到二當家跟他說大當家的在找他,要他立刻回來。”
路秀秀給了隨從一個眼色,隨從看到后便領了命回渝州了。
屠龍只道她說得有理,也加派了人手。
這二當家是屠龍拜把子的兄弟,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之前拿下這個山頭的時候可沒少立功,很多兵器私鹽也是他截獲的。
“若是沒了老二,不知道又要損失多少銀兩啊。”
看着屠龍緊皺眉頭唉聲嘆氣,路秀秀覺得心裏無比暢快,在屠龍看不見地地方勾起一抹奸笑。
回到艷香樓,路秀秀心情好極了。扳倒了一個二當家就相當於廢了屠龍的臂膀,下一個就是屠龍了。怪就怪這二當家的運氣不好,正撞在她路秀秀的槍口上。
只是這屠龍,人長得膀大腰圓,還有一身武藝,每次跟他親熱的時候屠龍抱他的力道都恨不得把她掐碎。強攻肯定是不行的,除非……
除非屠龍從里壞起,徹底斷了他的命門,這樣就算看清了她的嘴臉,也再無還手之力。
路秀秀在心裏盤算着計劃,打算用毒。但是普通的毒是不行的,這樣屠龍毒發時那些山寨的山匪都不會放過他。而且屠龍有個習慣,每次吃飯喝水的時候必用銀針試毒,以防那個山匪叛變或者仇家報復。
那就只有讓他心甘情願地把毒吃下去。
想到這裏路秀秀倒是想起一人,此人是她跟應嘯打交道時候認識的。一臉陰鬱,骨子裏透露出一股陰邪。
當初見第一面的時候他自己介紹說叫什麼鬼火,伸出乾枯的手指給路秀秀行禮,臉上的表情也十分詭異,倒把路秀秀嚇得一愣。
回來后差人去打聽才知道此人不會武功,但擅長煉製一些邪性的葯。終日躲在自己作為幌子的店鋪裏面煉藥,不見日光,活得像個鬼一樣。
路秀秀還打聽到此人與應嘯不和,她好像記得,鬼火以前的未婚妻,正是因為應家而亡,這樣的深仇大恨,就不信他能夠容忍。
記得當時鬼火因為喪妻之痛無法承受,天天晚上跑到艷香樓來醉生夢死,可見他對自己未婚妻子的感情之深厚。
這麼一個人,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她心生一計,唇畔露出來一抹詭異的微笑。
反正與應家的梁子已經結下了,路秀秀不介意毀掉應家,況且那個應樾對她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了,滅了他們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他們是包庇路遙遠的人,路秀秀對與路遙遠為伍的人可從來不留情。
而且,他們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這鬼火若同意幫自己這個忙也罷,同他做個交易對兩方都有利,不同意她路秀秀可有的是辦法讓屠龍莫名其妙地死。
路秀秀臉上的笑容越發深刻,鮮艷的嘴唇在暗處如同邪火,彷彿離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不遠了。
離了艷香樓,路秀秀七彎八拐地走進一間巷子,這巷子背陽,陰氣慎重,路秀秀走到裏面只感覺全身涼嗖嗖的。
這條巷子,還真是陰冷啊……
終於是到了目的地了。
“就是這裏了。”路秀秀抬頭看着四四方方的匾額刻着三個字:幽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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