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我不確定
“其實未必！”
上官悠悠第一句話就給楚天成潑了一盆涼水。
上官悠悠說道：“其實近幾十年來，很多人已經不太在意師門傳承之事，這事說起來舞颺哥哥執掌的英雄會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現如今，大多數師門的絕學功法都被收錄到了英雄會的藏書閣，也僅有少數師門還存留着一些不傳絕學。”
“所以，想要從師門傳承入手，確認對方的身份，難！”
楚天成道：“這點我考慮過，既然對方可以重傷德洛麗絲，修為應該不低，起碼達到了你們口中所說的巔峰之境，在俗世修至化境巔峰，不太容易吧？”
雲巔是沒有巔峰之境的說法，雲巔的空間比俗世要穩定，修為上限比俗世高好幾個段位。
俗世靈氣稀薄，想要突破化境，還得藉助外物，不然謝曉鋒也不會卡在問境巔峰那麼多年。
上官悠悠卻是搖頭說道：“不然，突破化境的關鍵並不在於絕學功法，更多的是在於修者的天賦，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得找個靈氣足夠充裕的場所。現如今，俗世幾乎沒有什麼地方能夠支撐修者突破化境，所以只能是藉助精品靈晶來完成。”
楚天成微怔，突破化境需要消耗大量靈氣，這個他清楚，有經驗嘛！
但他沒想到，在俗世，沒有頂級傳承的支撐也可以修至化境。
畢竟俗世化境數量太多，所以楚天成一直以為少的原因是因為繼承了頂級傳承的人太少，精品靈晶對於小勢力也許是至寶，但對於大勢力，雖說緊缺，但應該也不是沒有庫存，畢竟艾莉娜屯了很多，暗影令里就有幾百塊呢！
不待楚天成多想，上官悠悠繼續說道：“何況就算確認了對方的師門傳承，也不代表可以確認對方的身份，很多人都已經失蹤了幾十年，不排除這些人在此期間有收弟子，或是傳承給子女。”
是這個理！
都幾十年了，說不定本尊早就掛了。
得了，白忙活了！
這時，上官悠悠突然轉移了話題，風輕雲淡地問道“今天沒出去玩？”
“還早。”
楚天成敷衍地回了一句，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看上官悠悠的眼神多了幾分疑惑：“你就不擔心她出事嗎？”
她，當然是指德洛麗絲。
楚天成接管了暗組織，自然也知道了德洛麗絲的真實身份。
德洛麗絲其實算不上是真正的空冥山人，但與空冥山淵源極深。
德洛麗絲有一半的空冥山血統。
當然，德洛麗絲小時候也在空冥山呆過一段時間，與上官悠悠算是童年玩伴。
那時上官悠悠還小，德洛麗絲比她年長几歲，也許都是“撿來的丫頭”，兩人關係不錯。
上官悠悠苦笑一聲，無奈說道：“空冥山早已隱退，我身為空冥山上師，豈可違背祖訓？”
楚天成無語。
不想管就不想管，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當然，看破不說破，楚天成也懶得揭穿。
北郊。
天空突然響起了龍吟聲，宛如雷鳴，驚天動地。
天地間，一道劍光，衝天而起，又瞬間落下，彷彿要把大地斬裂。
“轟！”
地動山搖，大地確實裂了一道口子，綿延數百數。
謝曉鋒手持龍鱗劍，凌空而立，冷漠地看着身下的深溝，明亮的眼眸還夾着幾分慍怒。
塵埃未落，一個人影從深溝里飛躍出來，落在了溝旁的空地上。
“啪！”
一把摺扇被打開，輕搖了起來。
當看着那個從深溝里跳出來的人時，謝曉鋒的臉色微動，明顯怔了一下，隨即微微挑眉，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疑惑。
不可能！
怎麼會是他？
謝曉鋒無法理解！
沒錯，這個人他認識，還很熟！
所以，他有些無法接受！
不對，不是他！
謝曉鋒很快便開始在心裏瘋狂自我暗示，這人的氣息不對，絕對不是他！
此時的謝曉鋒心緒有些混亂，地上的男子卻很是淡定。
男子手持摺扇，輕輕地搖着，風度翩翩，瀟洒不羈，只是此刻的他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看起來便是多了幾分滑稽。
此刻，男子正抬頭看着謝曉鋒，臉上看不出情緒，風輕雲談，似乎並沒有在意謝曉鋒上來就給了他一劍。
謝曉鋒看男子神態，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沒再猶豫，再次出劍。
天空再次響起了龍吟聲。
古堡。
楚天成與上官悠悠同時看着北郊方向，神色都有些凝重。
就在剛剛，北郊先後傳來了兩道龍吟聲。
現如今的俗世，哪來的龍？所以龍吟聲只可能出自蘊養着龍魂的靈器。
“好像是你師兄？”
楚天成的神識極為強大，雖然戰場遠在北郊，但他依然很快就感應到了劍意。
龍吟，劍意！
俗世攏共就沒有多少靈器，蘊養着龍魂的靈劍。
不擺明就是龍鱗神劍？
龍鱗神劍與龍牙神槍是暗組織的兩大至寶，都是慕容戀雪的武器，但慕容戀雪很少用劍，他平常都是用匕首，遇到強敵時，也是多用龍牙。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前不久，慕容戀雪把龍鱗贈送給了謝曉鋒。
為此，不難判斷，出手之人就是上官悠悠的師兄謝曉鋒。
“應是。”
雖說基本可以確認是謝曉鋒，但上官悠悠並沒有把話說死。
“我過去看看。”
楚天成起身便走，並沒有喊上官悠悠一起。
謝曉鋒名義上已叛出空冥山，上官悠悠自然不宜插手這些事。
堂堂空冥山上師，跑去救一個師門叛徒，不合適。清理門戶還差不多。
楚天成沒有超能力，所以還得先去總部找那位擁有瞬移天賦的超人類暗影。
那位暗影雖貴為楚天成的“坐駕”。但古堡不是誰進行可以自由出入，那位暗影還不夠資格。
北郊。
當那位暗影帶着楚天成和諸葛舞颺趕到時，只見現場一片狼藉，大地上多了幾道十幾米深的大溝，像是發生了大地震。
至於謝曉鋒，已然倒下。
現場除了倒下的謝曉鋒，還有個人比楚天成幾人先到一步。
慕容戀雪手持龍牙，筆直地站在謝曉鋒側前方，目視前方。
楚天成看着臉色頗顯蒼白的慕容戀雪，微微凝眉。
在來的路上，他就感應到了這邊有槍意傳出，加上之前他給慕容戀雪下了追兇令，所以他對慕容戀雪的出現並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慕容戀雪和謝曉鋒兩位巔峰之境的強者都沒能把對方留下。
謝曉鋒更是受了重創。
似乎是感受到了楚天成幾人的到來，慕容戀雪轉頭看向了楚天成幾人，卻是沒有說話。
楚天成微微挑眉。
什麼意思？
都不報告一下么？
楚天成有些無奈，不過也沒計較，而是看向了謝曉鋒。
諸葛舞颺早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謝曉鋒身邊，此時已經檢查完了，臉色有些怪異，見楚天成看來，當即開口說道：“雖然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但並沒有傷及根本，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嗯？”
楚天成算是知道為什麼諸葛舞颺臉色怪異了。
謝曉鋒的傷勢不合常理！
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卻沒有傷到根本？
這怎麼可能？
超級強者之間的對決，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一擊斃命，謝曉鋒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說明被對方狠狠吊打了一頓。
被吊打，活着也就算了，竟然沒傷到根本，玩呢？
沒理由！
馬爾斯與至尊家族早就不死不休，馬爾斯的人跑來夜城搞事，怎麼可能會手下留情？
難道對方不是馬爾斯的人？
還是說對方想看看謝曉鋒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暗組織？
空冥山早已退隱，所以在外人看來，謝曉鋒背叛的並非空冥山，而是暗組織。
故意留下謝曉鋒，以為試探？
這似乎有些牽強！
楚天成管不了那麼多，其實他都不知道謝曉鋒是什麼情況，但他總覺得謝曉鋒應該沒有這麼狗，所以還是決定先救人。
確認謝曉鋒暫無大礙，眾人也就不急於一時。
諸葛舞颺起身看向了慕容戀雪，開口問道：“新人？”
楚天成不問，慕容戀雪又不主動說，那隻能是他來打破這種詭異的沉默了。
暗組織與至尊家族情報共享，隱世強者幾乎都有記錄在冊，諸葛舞颺口中所謂的新人，自然是指那些沒有被記錄在冊的人。
慕容戀雪看着諸葛舞颺，明亮的眼眸微微轉動一下，神情有些猶豫。
什麼情況？
楚天成和諸葛舞颺見慕容戀雪，都有些懵。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扭扭捏捏的？
然後，兩人就聽到慕容戀雪給出了一個離譜的答案。
“我不確定！”
什麼鬼？
楚天成與諸葛舞颺徹底懵了。
什麼叫不確定？
這種問題還有不確定的？
楚天成與諸葛舞颺都以為聽錯了，對視了一眼，而後又一齊看向了慕容戀雪。
慕容戀雪冷酷的臉上還帶着幾分猶豫，也不知道是在組織語言，還是在考慮要不要給二人個解釋。
以慕容戀雪的性子，不給二人解釋，其實也不算稀奇。
慕容戀雪雖說也是暗組織的一員，但他身份特殊，基本可以算是擁有聽調不聽宣的特權，甚至有時都可以不聽調。
慕容戀雪的目光一直在兩人身上來回徘徊，卻又不言語。
就在這時，諸葛舞颺意識到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
慕容戀雪為何要看他，以慕容戀雪的性格，這種情況是根本就不會理會他！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是他嗎？”
諸葛舞颺情緒有些激動，連忙向慕容戀雪確認道。
諸葛舞颺並沒有說具體名字，但慕容戀雪卻是聽懂了，然而，他的答案還是那四個字：“我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