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學藝
“臭小子，聽說你剛才暈倒了？”
胖子才剛一走進餐館大堂，老金頭便沒好氣地問道，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年紀輕輕的吃這麼胖還那麼虛，不用看就知道你是安逸懶散慣了欠練！也罷，就讓老頭子我費點心受點累，好好操練操練你吧！”
還沒等老金頭把話說完，胖子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十分理解您老人家那種在收了我這麼一個如此天縱奇才的弟子之後的那種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能耐全部傾囊相授的那種急切的心情。可有句話說的好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連羅馬也不能在一天建成不是？您看看這天都還黑着呢，咱就不能等天亮了再踏踏實實地來么？”
不料老金頭聽了卻冷哼了一聲：“還等天亮？知道什麼是‘二五更的功夫’么？”
胖子聽了則是一臉的茫然，“二五更的功夫？那是什麼？”
“說你什麼都不懂你還真就別不服氣，連‘二五更的功夫’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在古武界混？”說著老金頭端起了面前桌子上的茶碗，輕輕抿了一口之後才繼續說道，“這裏面的功夫指的是你刻苦的程度，而二五更指的則是二更和五更這兩個時辰，連起來的意思就是指你在這兩個時辰下的苦功。乃是衡量一個人是否勤勉修鍊的標準。”
“那為什麼是二五更，不是三四更呢？”
老金頭聽了哈哈一笑，“這句話你可終於問到點子上了。之所以叫二五更，是因為在經過了千百年無數前輩們的摸索印證，在這兩個時辰期間，天地間的靈氣最是濃郁，同時也是修鍊效率最高的時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這個時候叫你來了吧！”
“哦……原來如此。”胖子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可是我現在並沒有進行修鍊，而是在跟您學廚藝啊！”
“哼哼哼……你以為那些食材在經過了我們服士的手之後，做出來的料理還會是普通的料理嗎？”說著老金頭的眼睛猛地一睜，面前的桌面上事先準備好的調料便好像活過來了一般瞬間飛舞了起來，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氣勢便毫無徵兆地爆發開來。
若是換作旁人，或許只能對老金頭那凝若實質的龐大威壓，以及其對那些調料擘兩分星般的控制力嘆為觀止，但在剛剛覺醒了第一層“真實之眼”的胖子看來，可就不那麼簡單了。
儘管那些調料們看似雜亂無序地在空中飛舞，開始還很難發現，但漸漸的卻自動形成了五個顏色各異的漩渦，十分地神奇壯觀！
“氣有五行，而食亦有五味！其辛對金、咸對水、酸對木、苦對火、甘對土，故我們服士烹飪料理的過程也是一個五行調和的過程。而服士料理區別於普通料理的關鍵，便是對食材的處理以及這些特殊調味料的製作了。”
“師父，難道您……”
“呵呵，不錯，我跟你一樣，也是全屬性體質。想我白虎堂雖說不上門丁興旺，倒也是人才濟濟。而眾多弟子之中天資聰慧者有之，勤奮刻苦者則更是不勝枚舉。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卻始終沒有一個能夠趁我的心意。或許是我的期望太高了吧！而就在我有些心灰意懶的時候，你卻讓我看到了一絲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所以說，您現在就要教我製作那些特殊調味料了嗎？”不等老金頭把話說完，胖子便異常興奮地說道。
哪知老金頭聽了卻是眉毛一挑，“現在？還早得很呢！”
說著大手一揮，氣旋里的那些調料便又神奇地落回了之前所在的罐子中，然後才指了指自己的身後，“這才是你現在要學的。”
胖子這才看到老金頭身後竟然不知何時搭建了一個簡易綜合料理台！不過說是簡易，一應料理用具卻是應有盡有。
“不管我們使用了什麼特殊方法進行烹飪，歸根結底我們始終都還是廚師，所以你想學服士料理，不但必須先成為一個真正的廚師，而且還得是一個出類拔萃出色的廚師！而無論是什麼樣的廚師，刀功、勺功、抽糊以及宰剃都是一切的資本。”
說著，老金頭已然站到了料理台前，隨手取了一把菜刀和一根黃瓜，“刀功是廚藝一個很關鍵的部分，大致可分為切、砍、劈、剁、斬、削、片、批等刀法，而每一種刀法也可進一步的細分，要經常練習才可熟練掌握。如何握刀、如何站位，以至於處理食材時使用什麼刀法，都是有講究的。一絲一毫不可馬虎，不然，加工的菜品就不可能滿足成品的要求。”
儘管老金頭是一邊講解一邊演示，但手中的一把菜刀卻一刻不停地上下翻飛，彷彿每一次出刀都經過了精密計算一般，無論是力道，角度還是準度都是那麼恰到好處，真真做到了絲如發，片如紙，甚至連切丁的大小都幾乎完全相同，看得胖子羨慕激動得不行，甚至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放下刀，老金頭又站到了旁邊那口裝滿了鐵砂的鐵鍋前，“一道菜能否得到食客的認可，勺功可以說是一勺定生死。只有根據所加工食材選擇適合的力度與方向，才能更大限度地保留甚至升華食材本身的美味。”本應格外沉重的鐵鍋到了他的手裏好像輕無一物一般，無論是推、拉、轉、顛、翻都是那麼的輕鬆，揮灑自如。那種對鍋內食材的掌握，絕非一朝一夕能夠練就的。
“出了刀功與勺功之外，漿糊的均勻程度、油溫的精準判斷、投料的適時精準、火候的靈活拿捏、勾芡以及出鍋的實際掌握都是一道料理成功與否的關鍵。除此之外，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廚師，不僅要對自己有足夠的認識，更要對你要處理的食材格外的了解。”
說著，老金頭熟練地從一旁的竹簍里抓出一隻雞，隨後手起刀落，緊接着放血褪毛一氣呵成，沒有一絲遲疑和拖泥帶水。而接下來的一幕則讓胖子瞪大了眼睛，只片刻的功夫老金頭便僅僅用手上的一把刀，將整隻雞的骨頭全部剃了出來，而整隻雞卻還完整地保持着之前的樣子，若不是親眼所見胖子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不僅僅是雞，接下來的時間老金頭還給胖子演示了整魚脫骨，刀背去刺以及速解金槍魚等絕技，直把胖子看傻了眼。同時也堅定了他跟隨老金頭學習的決心。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胖子不但每天跟老金頭修鍊二五更的功夫，而且白天一旦有空餘時間都會鑽到餐館裏練習，甚至連睡覺的時候也不忘在武神殿裏新建好的廚房瘋狂地練習。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平淡而又充實地過去了，這一天胖子才剛昨晚早上的功課，手機便響了起來，才一接通程雅的聲音便迫不及待地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好你個沒良心的死胖子，這麼多天了連個電話都不打，還得老娘打給你，架子還真是夠大的啊！怎麼認了個姐姐，就把老娘給忘了嗎？”
聽到這胖子趕忙解釋道：“怎麼可能吶！小的怎麼能忘了老大呢？我這不是怕給您老人家丟臉，忙着刻苦修鍊呢嘛！”
“哼！這還像句人話。好好收拾一下，八點鐘來我辦公室！”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儘管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胖子還是按照程雅的吩咐，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順着之前走過的路回到了千機閣，而當他剛剛來到程雅的辦公室門外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從裏面幾乎是咆哮着傳了出來。
“開什麼玩笑？你當這是在過家家嗎？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