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生死無常
隨着一連串說不上來的怪異咯咯笑聲從背後傳來,夾帶起一陣陰風,透骨陰寒,杜康只覺得自己雙肩微沉,就像有人把手搭在肩頭那樣。
“保家仙?你小子是出馬弟子?”杜康冷笑一聲,抬腿一腳蹬在這小年輕胸口上,用的是巧勁兒,把他踹的向後翻出去一溜跟頭,不過倒是沒什麼重傷,只是看起來比較狼狽,再加衣服髒了而已。
“小子,太爺我罩的人你也敢動,膽兒挺肥的啊!”搭在杜康肩頭的那雙爪子猛的拍向杜康耳門,一招雙風貫耳如果拍中的話,估計杜康的腦袋就要成瘺西瓜了。
說時遲,那時快,杜康萬萬沒想到背後的玩意兒上來就想要他的命,只好身子前撲,雙腿並在一塊全力向身後蹬了出去,就聽哎呦一聲慘叫,撲倒在地的杜康一軲轆翻身跳起來,只見一個模糊的影子趴在地上,大小像是一條土狗,蜷縮成一團,一條幾乎和身體等長的尾巴豎起來不斷晃動,乍一看還挺有意思的。
“你是什麼…”杜康正要開口解釋兩句,結果一眼正好看到那東西的眼睛,慘綠慘綠的,透出一股子滲人的邪氣,頓時杜康一雙眼珠子就直了,傻愣愣盯着那雙慘綠色的眼睛,嘴角向兩邊咧開,抬手扯住自己嘴角,作勢就要用力。
“嘶嘶…”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功夫,杜康眉心那枚刻有微微烙印的紋章浮現,瞬間活了過來,成了一條一尺多長的黑色小蛇,從杜康眉心衝出,直撲那兩點綠光正中,吱吱吱兩聲慘叫后,那東西豎起的尾巴劇烈晃動兩下就軟趴趴摔在地上,兩點綠光漸漸暗淡下去。
杜康身子一顫清醒過來,連忙把手從嘴裏拿出來,在衣服上胡亂兩把把粘在手上的口水擦乾淨,看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團東西向後退了兩步,就覺得腳底下軟軟的好像踩着什麼東西了,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被自己踹了一溜跟頭的倒霉蛋兒,此時正七孔流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眼看出氣多進氣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我靠,什麼情況?我沒用多大勁兒啊!”眼看要出人命,杜康頓時就有點兒慌了手腳。
“傻獃著幹什麼,那東西被我破了法身,它的障眼法很快就會失效,不想跟警察叔叔談心的話就趕快跑。”微微站在一個街口外的公交站牌邊,扭頭看着不遠處的一塊地方,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裏似乎有些不對勁,就像是放了一面鏡子一樣,隨即一個人就憑空出現,正是杜康,好在周圍路人要麼匆匆而過,要麼就是低頭族專心看着手機,沒人注意到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個大活人。
杜康一路飛奔趕到微微身邊,微微也不說話,對着杜康勾勾手指,直接上了一輛剛剛停下的公交車,杜康連忙也跟着上去,在最後排坐了下來。
微微一坐下就開始閉目養神,而杜康則有些心有餘悸,忍不住透過車窗朝後面看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傻了眼了。
事故現場早就被好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的,而且最讓杜康驚愕的是在一眾看熱鬧的吃瓜群眾身後站着的兩個人,一個高大魁偉,一個中等身材,都是黑西裝,戴着牛頭馬面的怪異面具。
似乎是感覺到了杜康的目光,那個身高絕對超過一米九,腦袋上戴着個牛頭面具的大哥竟然一百八十度把臉直接轉到了身後,直勾勾看着杜康。
“我的媽呀!”嚇得杜康差點兒就一嗓子叫了出來,蹭的一下子縮到了座位下面,可卻覺得那道目光似乎還在盯着自己看,而且很近。
“小胖,下車。”閉目養神的微微開口,緩緩睜開那雙墨綠色的眼睛,一把提起蹲在兩個座位之間的杜康,也不管車裏其他人怪異的眼神,在車門打開的瞬間就下了公交車。
一路不停,七拐八繞轉的杜康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最後兩人在一個不被陽光照射的狹小衚衕里停了下來。
這裏本就是小縣城,又是老城區,再加上這裏地段偏僻,周圍別說是人,連條狗都沒有,安靜的就跟鬼城一樣。
微微左右看看確認沒人後,對着杜康身後的空氣說,“行啦,就這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杜康又不是二百五,自然知道微微不是在跟自己說話,自言自語那就更不可能,那是跟誰說話呢?難道是那個牛頭?
“我了個去的,老天爺不是這麼玩兒的吧?”杜康在心裏無聲控訴着,而彷彿這老天爺就是真的要玩杜康一樣,下一秒杜康眼前的空氣里一陣扭曲,顯出一個身材魁梧,臉帶牛頭面具的鬼差來。
“你跟過來有什麼事兒嗎?”微微跟杜康在一塊兒時間長了,就連舉止動作也都有點兒相似,手指摸了摸鼻尖,斜眼瞟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半頭的魁梧鬼差,微微那是一點兒都不在乎,大有我的地盤我做主的女王架勢。
反觀這牛頭鬼差倒也沒挑眼,只是對着微微一伸手,操着一口典型唐山口音的普通話說道,“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身份證明?”杜康聽了個稀里糊塗,雖然他向來自詡都是個有身份證的人,可被一個鬼差查身份證明那該怎麼辦?難道把身份證給他看看就行了?貌似這個猜測有點兒靠譜,但是作為一個連錢包都不帶的窮屌,除非包夜開房,是不會隨身攜帶身份證的。
一旁微微小手一翻,城隍印浮現,發出一片朦朧霞光,將兩人都包裹在內。
那牛頭盯着微微手中城隍神印看了看,點點頭說道,“沒錯,是地府陰司的城隍神印,你是滄城城隍怎麼會到了這裏?”
雖然牛頭說話還是一板一眼的,不過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
“你看了我的,那你的是不是也該給我看看,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這年頭連親生兒子都能冒充,何況是你。”微微收起城隍神印,看着牛頭冷笑一聲,一點兒面子都沒留。
“這是本神信物,你自可看過。”牛頭也不廢話,右手一招,一桿粗有鵝卵,長過一丈的漆黑鋼叉隨着一道陰風躥升已經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