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三十秒
一直在不遠處看戲的葉雪蝶早已目瞪口呆,涅繭利那一長串解釋反倒讓她倍感莫名其妙,她只覺得兩人只是經過了幾句奇怪的對話,張亮遠就已倒地不起,葉雪蝶根本沒有看清涅繭利的攻擊手段,甚至連涅繭利什麼時候發動的攻擊都不知曉!
畢竟葉雪蝶根本不知道張亮遠之前的“經歷”,這就是過去旅行藥劑的恐怖之處,一次次詭異的循環經歷,只有使用者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過去旅行藥劑、超人葯、補肉劑都是涅繭利在《死神》漫畫中使用過的藥物,並不是作者瞎編的)
涅繭利藥物的實驗對象,稱之為“使用者”或許不太準確,叫“受害者”更貼切一點……
而本次的受害者,張亮遠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不管他再怎麼試圖控制身體,此時他每一根骨骼每一處關節每一寸肌肉就像完全不屬於他一樣,絲毫不聽從他的使喚,連抬起手指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執行。
但這回,張亮遠能感覺到,並不是身體沒辦法控制,而是腦部的平衡系統被完全麻痹導致自己無法移動!
面頰緊緊貼着地板,張亮遠沉重地喘息着,他有些困難地轉動眼球,滿是仇恨的目光陡然射向涅繭利的位置,由於趴在地上沒辦法移動脖子,張亮遠甚至沒辦法直視涅繭利的面孔。
“葯……你是什麼時候下的葯,為什麼我根本沒有察覺到?!”張亮遠艱難地挪動嘴唇,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下一刻,張亮遠的瞳孔猛地放大:等等,難道是那個時候!
混亂的大腦開始急速運作,張亮遠猛然想起,只有那個時候涅繭利接觸過自己……
無視掉張亮遠憤怒的目光,涅繭利攤了攤手慢條斯理地解釋道:“當然是我的刀刺中你的時候,雖然刀上確實沒有塗毒,但我在刀尖上抹了這種葯呢,我可是非常謹慎小心的人,不做好萬全的準備,萬一不小心被你殺了怎麼辦?”涅繭利頓了頓,露出了調皮的笑容:“畢竟,我要是死了的話,會成為科學界的重大損失啊!”
張亮遠怔怔地望着那邊,涅繭利狡猾的笑容讓他大感不快,但現在的他卻顯得這麼無力,此時他的腦海里只能凝聚出一個詞語:可怕。
眼前這個怪人實在太過可怕。
簡單的幾次過招,就已經讓張亮遠不寒而慄。
這樣的人只能使張亮遠覺得可怕。
不過,轉瞬間,張亮遠的腦中想起另一件事。
他記得,涅繭利才說過,這種藥物的副作用是會使掌管腦部平衡的部位完全麻痹,而持續時間則是三十秒。
三十秒。
張亮遠皺了皺眉頭,雖然不知道這個話癆怪人為什麼喜歡自說自話地解說,但假設涅繭利沒有說謊,那三十秒過後麻痹效果就會結束。
張亮遠很是不解,為什麼在自己毫無抵抗的這三十秒內涅繭利沒有制服自己相反卻還慢條斯理地和自己閑聊。
一個巨大的問號映在張亮遠的心頭。
這個怪人科學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正在張亮遠沉思中,涅繭利安安靜靜地立在原地,絲毫沒有打攪張亮遠的意思。
終於,張亮遠緊貼在地面的手指微微一顫,張亮遠頓時暗喜,他知道,無比短暫的三十秒已經過去了。
過去旅行藥劑所帶來的副作用已經漸漸消退,這意味着張亮遠掌管腦部平衡的部位恢復正常,而“玄武”的異能力也重新受到張亮遠的控制。
張亮遠頓時冷笑起來,對方沒有趁着自己無法行動而制服自己,這無疑是自掘墳墓。
而涅繭利之前所解說的過去旅行藥劑的效果張亮遠還記得非常清楚,重複的循環體驗讓張亮遠意識到涅繭利也許沒有說謊,這種藥物確實非常神奇,而破解這種藥物效果的核心點就是:不能殺死涅繭利。
只要按照涅繭利所說的,不殺死他,未來就可以繼續下去。
而張亮遠身體內,還有“玄武”的異能力。
畢竟,按照過去旅行藥劑所產生的效果,張亮遠距離吞下“玄武”藥片也僅僅過了兩分鐘!
“玄武”的異能力不止可以用來破壞,甚至可以用來“控制”。
張亮遠目前仍處於疋殺地藏能力的影響之下,而正是因為“玄武”異能力的控制效果,張亮遠才得以控制自己的四肢。
所以,既然無法殺死涅繭利,那就只有控制他。
“玄武”的異能力在使用時需要一點媒介,而自身的血液則可以充當這個媒介。
張亮遠記得,涅繭利的武器和手臂上還沾染着自己的血液。
張亮遠頓時咧嘴笑了起來,剛才因為過去旅行藥劑經歷的場景,立在不遠處的涅繭利應該不知道才對,所以他不可能提防自己的血液!
那麼,從你開始解說藥物效果時起,你就已經輸了!殘忍的笑容掛在嘴角,張亮遠藏在眼底的自傲一閃而過。
科學家,你完蛋了!張亮遠大笑着望向涅繭利,下一秒他卻呆住了。
望着涅繭利慘白的手臂和疋殺地藏光潔得反光的刀身,張亮遠徹底呆住了。
血呢?
笑容漸漸獃滯,整個下巴都開始顫抖起來。
手臂上和刀上的血呢?!
明明剛才還有的!
張亮遠保持着驚愕的表情,很快,他發現涅繭利的腳邊散着一堆紙團。
細細瞧去,每一個紙團的中央隱隱透着殷紅色。
張亮遠很確定,自己的實驗室一向乾淨如洗,不可能有紙屑紙團等垃圾亂拋亂放,所以這堆紙團肯定是涅繭利扔下的……
“你TM在我的實驗室亂扔垃圾?!不對……你TM把血擦了?!”張亮遠頓時不受控制地失聲大叫道,“而且還TM擦得這麼乾淨?!”
“不好意思,我有點潔癖,”對於張亮遠的歇斯底里涅繭利有些莫名其妙,他很是無辜地攤了攤手,彷彿砍傷張亮遠后自己才是受害者,“雖然我解剖過很多屍體,但我還是不太喜歡別人的血液沾在我身上太久,尤其是……中年男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