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眾人一起笑,值下夜的護士還不失時機的加了句:“患者,男,29歲,我昨天仔細看過了,雖然人在昏迷中,但絕對的帥哥一枚,舒姐,等病人術后清醒過來,我有義務幫你提醒他要以身相許。”
“行,這艱巨而光榮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你小點聲,讓人家聽見了,多不好意思的。”舒玥故做扭捏態回答。
辦公室內爆發一陣大笑。
醫院裏的同事,不論醫生還是護士,一個個都是從人體解剖學到精密的神經血管走行這麼學過來的,對人體的各個器官結構都了如指掌,再加上天天高強度的工作,能夠娛樂放鬆一下的就是這種葷素不忌的玩笑。
主任強制收斂了臉上的笑,拍手招呼眾人開始交接班。
交完班、查完房、調整當天醫囑,等一切事情做完,又是中午十二點。下午有一台擇期手術,舒玥沒打算回家,到食堂吃過午飯後,就回值班室休息。
下午那台手術並不複雜,手術、術后醫囑等所有事情做完后才四點,舒玥走出醫院,想到這個時間點不早不晚,她便走進旁邊學校,她想收留那隻小狗,想給它一個舒適安定的環境,這個想法已經有幾天,剛好趁着現在去找到它。
還是那顆樹下的那張長椅,她坐下來等着,她相信她與那隻小狗間有一種特殊的默契,每一次只要她來,小狗總會很快的出現在她面前。
果然,沒坐多久,小狗出現了,今天它有點狼狽,頭頂上的毛被一種黏糊糊的東西粘在一起都乾結了,脖子上一根細細的鐵絲勒進了它的皮肉,骯髒的毛上被暗紅的血跡浸染。
舒玥柔軟的心立即被刺痛,眼眶瞬間有了霧氣,低聲問:“狗狗,誰將你弄成這樣?”
伸手想幫它解開脖子上的細鐵絲,小狗瑟縮着後退了一步,又盯着舒玥看了一會兒后,不再抗拒舒玥再一次試着伸過來的手。
但鐵絲箍在它脖子上太緊,稍微一動,小狗就會滲血,她就心疼的停住。可是,那根鐵絲是一定要取下來的,否則,加深傷口,感染后它會沒命的。
“用這個吧,剪開就好了。”身邊突然一個男人低沉帶磁的聲音說,同時一隻手將一把打開的小剪刀遞到她眼前。
“謝謝。”舒玥邊說邊轉頭去看人,帶淚的眼睛一剎那有被閃了的感覺。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一下就認出這個幾天前在超市,她幫他付賬的好看男人。
手上那把打開的小剪刀是一套便攜式工具里的一把,舒玥小心翼翼的挑起狗狗脖子上那根鐵絲,嘴上一邊安慰着小狗,一邊迅速的剪斷鐵絲,然後非常小心的將那根已經嵌入小狗皮肉的鐵絲取了下來,看着狗狗脖子上一圈血肉模糊的傷,眼淚就沒忍住淌了出來。
男人早在舒玥剪鐵絲時就蹲在她身邊幫忙抓住小狗不亂動,這時遞過來一張紙巾,舒玥接過紙巾打開就開始幫狗狗擦拭頭頂上那些乾結的污漬。
身邊男人有點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那紙巾是給她擦淚的呢。
舒玥邊為小狗清理着邊和小狗喁喁低語:“跟姐姐回家,好嗎?姐姐可以給你一個溫暖的家,不僅可以遮風避雨,而且再也沒有人欺負你了。”
一直聽話站着沒動的小狗,此時卻似聽懂了她的話,退後幾步,亮晶晶的小眼睛看着面前兩個人好一會兒,輕輕叫了一聲“汪”,轉身鑽進旁邊花叢,消失不見了。
“喂,你的傷口要上藥的……”舒玥的話還沒說完,小狗已經不見蹤跡。
“它寧願流浪,也不願我收留它嗎?”舒玥不解,也有點受傷的自問。
“或許,它也有它不得不流浪的理由。”旁邊的人安慰她。
“啊?不好意思,忘了還你的剪刀。”
還沒從小狗拒絕的不解中回過神來,遞還工具套時,她低着頭,就看見一隻白皙如玉、指節修長的手接過工具。
唉。
舒玥心底嘆了口氣:這男人的手都可以長得這麼沒有瑕疵嗎?
再次看向小狗消失的方向,自語:“明天希望能遇見它,得給它傷口上點葯才好。”
“你太小看這些流浪狗了,它們的生命力很強的。”男人輕笑着說。
“謝謝你,我走了。”
舒玥還沉浸在被小狗拒絕的失落中,打聲招呼就轉身默默地走掉了。
“喂,我是來還錢給你的。”
她對身後男人的話充耳不聞。
到家后,傭人張媽端上飯菜,三菜一湯被舒玥風捲殘雲的吃得乾乾淨淨,從昨晚手術后就吃了幾塊餅乾和食堂沒啥營養的午飯,她實在是餓壞了。
她一向飲食節制,今天這樣胃口大開讓張媽看得眉眼都笑開了,自己弄的飯菜被吃得一點都不留,這是對廚師最大的讚譽。
飯後倦意襲來,舒玥沖涼后就將自己陷進舒服的床上開始睡得昏天黑地,歲月不饒人啊,這折磨人的夜班,真的好累。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嶸智的吻弄醒的,醒來時,嶸智的唇正停留在她胸前,絲質睡衣的弔帶被他扯落下來,整個上半身裸露着,雖然沒完全清醒,但胸前他溫潤的吻還是撩撥得她情~欲涌動,她不禁環起雙臂攀上嶸智,微微探起頭吻他頭上濃密的黑髮,他的發間有好聞的洗髮水的味道和他身上Versace的淡淡香水味,這些味道混雜在一起都讓她迷亂得無法自抑。
舒玥低哼着解開嶸智襯衣紐扣,嶸智輕笑着,自己三兩下就解除了身上衣服的武裝,兩人有差不多十多天沒在一起愛過了,多數時候是嶸智每天應酬太晚,回家的時候,舒玥早已進入夢鄉,偶爾嶸智回家早點又遇上舒玥夜班。此時兩人如久旱時逢大雨,少不了在床上搏擊糾纏一番。
事畢,兩人攜手下樓吃飯,張媽早就將豐盛的晚飯擺放上桌,兩人坐在餐桌前,嶸智眼光一直沒離開她身上,她小聲嬌嗔:“看什麼看?張媽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