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揭開了身世謎團
殺殺復殺殺!
血在啟戰後,更濃;人在決鬥中,更狂!
“為了妡兒,也為了嫦曦,我不能退避,我只能死戰。就算經脈寸斷,就算鮮血流干,我也不能退避!”
蔡陽苦苦支撐,任血泊泊流淌,揮舞重重刀影,暗遞凜凜殺意。
“蔡前輩,你再不罷手,不消半炷香,必血盡而亡!”張綉虎口崩裂,被斬得連戰連退,惟金槍殺招不減,點刺頻率更迅速,橫掃力道更兇猛。
“嘀嗒……嘀嗒……”一滴又一滴的滴血聲,好似滴誦着悼亡的輓歌,聲聲滴進伊人的心扉。
“蔡陽,你不準有事。”鄒妡淚眼滂沱,輕聲呢喃道:“你曾答應過我,你會拋棄所有仇恨,全心照顧咱們母女。妡兒不能沒有夫君,嫦曦也不能沒有父親。”
難怪呀難怪,鄒嫦曦芳齡十八不到,她卻已經三十好幾,平日對妹妹的關愛,更是超越了姐妹感情。
原來所謂的妹妹,只是一個遮掩的幌子,實則是她們的女兒,蔡陽亦是女兒的生父。
無怪乎,愛女險被玷污,始作俑者還是生父,她恨得至死方休。
倘若不是蔡陽,此刻捨命相救,終於,像一個稱職的夫君,亦像一個稱職的父親,她或許此生此世,都不會原諒蔡陽。
滾滾紅塵,漫漫人生。多少愛恨嗔痴,多少悲歡離合,為何由衷的釋懷,為何團聚的幸福,卻要伴隨悔恨而來,這是天意的無情,還是宿命的悲哀?
“哼!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你比我先死!”
儘管,蔡陽五內翻騰,胸腔無比疼痛,喉頭微微發甜,幾欲口嘔朱紅。但他還是咽下鮮血,強忍錐心刺骨的痛楚,高舉手中瀝血長刀,旋空狠狠地斫落下來。
“錚”地一陣震響,刀鋒又崩了個缺口,槍桿又添一抹新痕,張綉腳步顛晃凌亂,被余勁震退了數步,合谷穴嚴重撕裂。
“媽的!你真是瘋子!”張綉怒罵道:“你如此捨命相搏,便是打敗了某又如何?你也沒命享受齊人之福!”
“我愧為人夫,亦愧為人父,一早便該死了。生如何,死如何,與我根本無差。”
“愧為人父?”鄒嫦曦腦補道:“這咸濕的金魚佬,莫非跟姐姐有過孩子?可我為什麼不知道,我有侄子或侄女?幼年夭折了嗎?”
張綉橫槍變招間,就稍稍慢了半拍,登即被割了一刀,脊背處皮開肉綻,依稀可見森森白骨,痛得他齜牙咧嘴。
他今夜算是倒血霉了,碰到這麼個的老色鬼,為了獨享鄒氏姐妹,竟然不惜自身性命,寧死也不便宜別人。這赤果果的佔有欲,怕是比他還強幾分,真不知腦殼怎麼想的。
反正他是氣極,以至鼻子都氣歪了,直接引用雷敘蔑稱,罵罵咧咧道:“天殺的老賊禿,你要死一邊死去,為何要攪某好事?……”
“叼你老母!你當某紙糊的,某跟你不死不休。看你還有多少血流,還能抑制傷勢到幾時!”
張綉逼急眼了,徹底放棄防禦,招招採取進攻。金槍運用靈動如生,恍似不露任何隙縫,不斷在蔡陽要害起落。
“很好,又是這幾招,可惜你欠缺火候。當年你師傅能敗我,如今我刀法精進,便是你師傅再世,也只能自愧弗如。”
蔡陽刀光霍霍,使出了地牢生涯,領悟的後幾式刀招。同樣是神風刀法,不一樣的是走勢,赫然全盤陌生詭異。
曲折刀光,恰如那,噴涌的鮮血,紛亂的思緒,坎坷的經歷,偏差的人生。
猶記得,練刀的頭一年,他總是不知疲倦,日夜牢記着報仇。
自此,在驚濤駭浪中,他挑戰各大高手,那雙執刀的手,有了一股血腥味,永遠也滌洗不去,他為了這股血腥味,時常從夢魘中驚醒。
結婚的那一年,嗅覺卻出了問題,喜慶的婚宴上,他如願報了仇,此後幾年間,不斷地殘害鄒氏族人,耳邊迴響着不諒解聲音,那一抹背過身去的倩影,她言:“你好狼毒的心。只怪我有眼無珠,錯看你這負心人。”
這是復仇的必然過程,可他為何會耿耿於懷?真的愛上了仇人之女?他不由捫心自問。
女兒七歲那年,五叔得知愛妻來歷,竟不惜以死相逼,非要他殺妻弒女,更想出了變態的手法,幸好愛妻捅死了五叔,阻止了悲劇的延續,他被灌醉后五花大綁,鎖在了暗無天日的地牢。
從那以後,他只記得這三年,眼裏、心裏,卻再也看不清,活着的真正意義。此後,歲月流年不堪記,蔡陽名號不堪提。
鄒嫦曦步過去,湊在鄒妡耳畔低語:“阿姐,不值得的,你別牽挂那負心人了,此二人一丘之貉,最好能同歸於盡……”
“何況,我已經想到了對策,無論待會兒誰取勝,想來亦是強弩之末,我必送其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