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魂歸
“我會想不到嗎？他的精神體非常特別，逼到臨界點時，會自動進入一種無的狀態”
界嵐無趣：“那現在什麼都不能對他做，怎麼？盯着他有快感？”
“相信我，他的奇異即將引起巨大的關注，接下來就好玩了，開始吧！收集數據，上報”王以慕站起身
界嵐走到陽光下，白皙的皮膚瞬間有些透明，秀美的臉詭異的笑着：“做這些破事，降低我的格調，他身邊的那些會不會阻礙我們”
王以慕眼光並沒有離開李又：“青羽進不了李家大門，那狐仙在受任期考核內，動不了什麼，走”
李又感覺到自己的注視與王以慕是交匯，從她的眼神中他有種感覺在提醒，幾分鐘之後，李又跳起來下意識的又摸一邊口袋找手機，他抓着頭來回走動，他腦里飛速的思考，他覺得很怪，為什麼有一種安排的感覺，他接着加快腳步往山下跑去，公路邊的樹蔭下停着輛灰色小貨車，車頭邊有個中年人在放水。
李又很自然的走過去瞟一眼車鑰匙在，他快速打開門發快發動車，揚長而去。
李爸低着頭，表情非常彆扭凝重的表情比起丟臉他更擔心，他這輩子清清白白居然自己的兒子攤上大事，人也不知去向，他早就把鑰匙捏在手中，到家大門就麻利的開鎖。
李筱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裏去，小心的扶着搖搖欲墜的李媽，她安慰：“媽，老弟沒那個能耐，一定可以解釋清楚，先別想太多”
李媽臉色鐵青，眼神卻犀利，她點點頭拍拍身邊人的手。
就在李筱轉身關鐵門時，突然她的後背衣服被扯起來，她整個人騰空砸到地上，嚇蒙的連聲音都沒有。李媽的臉開始抽搐，揉麵糰一般的擠壓，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李爸轉身跑過來立刻停住腳步，他感覺呼吸都停止，那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老婆，但理智卻一直想往合理的地方想，他硬生生才說出：“你是.....什麼東西，這這.....”
李媽的眼睛開始鼓起來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猙獰的臉，所謂青面獠牙，嘖嘖聲停止。李筱一口氣沒提上，眼淚開始直流，她完全慌了，凄慘的尖叫聲，李媽的頭成不尋常的角度轉頭，快速朝她衝去，李爸潛意識的保護動作，他衝過去把李媽整個按倒在地。
李媽迅速反身把李爸壓制再下鬼吼張口，李爸伸出雙手擋住自己的頭。
鐵門被人一腳踢開，李又抄起門邊的掃帚從後面卡住李媽脖子，用力拉開距離，李爸清晰的看到那張臉接着大吼：“啊.........為什麼我有莫名的熟悉感”
“爸，我撐不住太久，快，進屋裏”李又額頭的青筋都爆出。
李爸爬出拉着李筱向裏屋門跑去，拾起地上的鑰匙，顫抖的雙手幾乎捏不住鑰匙開門，他用力把李筱推進屋內，崩潰：“兒子，你怎麼辦，你媽怎麼辦？她還是不是你媽？”
“腳給我踏進去”李又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若有似無的從李爸身後出現溜進屋內。
猛力把李又來個過肩摔，他感覺全身骨頭都鬆了一遍，緊握着掃帚防禦，尖牙咬住掃帚幾乎刺穿，他抬腳猛蹬幾腳，把自己推出去，他起身就朝門裏跑，感覺到尖利的手指幾乎劃過他背上幾次，突然淡藍光乍現，李媽被彈出幾米遠。李爸感覺冷汗從頭到腳，他猛抓住李又衣領，卻說不出話，李又喘着粗氣，他甩開順手拿起餐桌上水果籃邊的小刀，不顧一切的衝上二樓祠堂。
界嵐慵懶的點燃香，手好看的擺弄着，看着青煙出神：“我還怕你沒看到”話音剛落，祠堂門猛力關上。
李又全身一震：“為什麼你可以進來，你想怎麼樣？”
“喲，幾天不見，氣勢強不少，不對應該是剛剛”她一抹邪笑轉身：“以慕真的了解你，傻傻的這麼白的暗示，完全不費吹灰之力，連刀都給我準備好了”
李又來不及反應，他突然感覺自己騰空不少，四肢開始麻木，輕盈的朝界嵐飄去。
“現在知道害怕了？”她手中出現黑色符咒紙，她隨時晃蕩，李又像個牽線的氣球朝四面牆上猛砸，着着實實肉骨碰觸，疼的他叫都叫不出。
界嵐玩的是心花怒放，持續幾分鐘。
“你沖我來，放了我媽，你不是下蠱的嗎？用什麼符咒？”李又感覺一股熱流從鼻子裏流出。
界嵐的表情收起，故作可人樣：“你連只螞蟻都不如，還想討價還價？放心，放心，就只是個小實驗，要死還早呢！人家會下蠱也是人，當然需要這種黑東西”她用指尖把他手裏的小刀抽出，眯着眼睛端詳：“該捅哪裏，血濺出的範圍大呢？這個你可以給意見”
李又張張嘴啞口無言，此時門外貼着門縫的李筱眼睛瞪得奇大，她從進對面的房間抄起凳子，沒有猶豫的往門用力的砸，樓下的李爸由於開門去觀察，看到李媽的臉變為正常呢喃老公救我，又瞬間變回青面獠牙，心臟承受不住暈倒。
界嵐拍拍耳朵：“真吵”
李又大喊：“姐，別再砸了，相信我，沒事的”
門外傳來最大音量：“我都聽到”李筱精疲力盡雙手不自覺的抽搐，她臉上分不出汗還是淚。
“喏喏喏，上演親情大戲？”她手握的尖刀，笑如此燦爛，對準他的肋骨縫隙，巧妙的捅入之後停頓，她喜歡享受那痛苦的每分每秒，或許發生的太快，李又的臉充滿着獃滯，她略微失望的瞄準另外兩節肋骨縫隙。
李又無法控制的慘叫，他身後的貼着的黑色小符紙自燃而盡接着重重的落地。
界嵐着迷的看四周血液的飛濺圖案，粉嫩的舌頭舔掉唇邊的血點，她手裏的小刀已經被濃黑的血包裹，她雀躍的轉身把小刀插進香爐鼎中，任務完成，看着李又在地板上打滾，她擺擺手。
李筱的神經有些斷掉，她沒忘記抄起凳子，界嵐靈敏的閃躲，接着李筱全身麻木飄起。
界嵐用腳踢李又，動作輕柔：“在玩個小遊戲”她嘴裏吹着口哨，旋律詭異空靈，手中多出黑色多觸角類似蜈蚣卻又不像，觸角漸變的赤紅，扭曲的很有規律。
李又疼的根本起不了身，他像快死的魚撲騰掙扎，怒吼：“住手”
李筱抽搐着眼淚不停的掉落，她無助：“爸........弟弟.......怎麼....辦”
界嵐臉上更加興奮：“你姐比你有趣多了”
李又耳里傳來刺耳鳴，發生的太快，他好像瞬間移動從血脈中衝出一股力量抓住界嵐的細手腕，界嵐嘶吼雙瞳變色接着就重重彈開，李又癱軟的倒地。
李筱緊閉雙眼，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才敢睜開，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她用儘力量叫李爸。
“姐，嗓子都破了”
“你雲淡風輕個屁，還有空吐槽？家門不幸，我們是招誰惹誰”
李爸剛進祠堂腳軟跪下，半響說不出話，他活了這麼多年，這血腥不合常理的畫面衝擊感超越他的承受能力。
“老爸，檢查姐身上有沒有黑色的東西，把它扯下來，然後叫輛救護車，小刀短應該沒傷到內臟，你們不要慌，我已經疼的沒有知覺”李又異常平淡的說完就戲劇化的昏迷。
古城地區屬於藤市的邊緣旅遊地區，然而在市中心，聳立最高的黑色大廈的，簡約有種封閉感的建築，頂層四面環繞巨型落地灰玻璃，異常空曠，沒有多餘的裝飾，黑木的圓弧桌為中心，高大的黑色皮椅背對，坐着個年輕人，他眼神深不見底，盯着灰色的遠景：“說吧，怕什麼”
站在一旁的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的恐懼並沒有減輕：“您回來就責罰閔....”他掙扎着無法說出口：“雲妖殿確實有不安定的因數”
“結結巴巴，老功臣，我不會動你，他之所以要責罰那是因為欺瞞，你知道適可而止我就放你一馬”座椅轉回，他的眼神震懾：“聽說他手下的某位，要見我”
“她還有用，千萬別...”他確實非常害怕側身擺出請的姿勢。
王以慕低着頭緩緩走出，她深深的鞠躬，一動不動。
“多餘的不用，李家後人還是沒有殘缺”
“魔...”
“不喜歡那些尊稱，簡短回答”他的聲音使得整個空間有些震。
“我按命令行事”王以慕語氣中帶着些許強硬。
他嘴角有些上揚：“真不愧是他一手帶出的，還知道反諷”
王以慕咬着下唇，猶豫之後她抬起頭：“百年來，他鞠躬盡瘁，讓他在離岸受盡折磨，就因為他來不及彙報那條訊息”
西裝男怒吼：“放肆”
他擺擺手：“忠心耿耿哪裏算放肆，完成任務可以替他將功贖罪”
李又睜開眼，以為自己在天堂，四面八方都是白，漸漸的他才看出自己在高山頂，積雪覆蓋讓山與天聯結，小雪夾雜風飄，雪落下穿過他的身體，意識到變成靈體，因為感知不到溫度。
懸崖邊站着穿着一身白古服的李亦，披着厚毛皮披風，他呼出白氣團：“你是如何闖進此境”
李又輕鬆的移動過去，看着英姿颯爽的老祖宗，莫名的想感嘆一代不如一代：“不知道，這是天堂嗎？”
“我，沒有夢，所以自己創造這個境，讓我睡着后修息，找到心靈的安逸”
“冬天，會讓我隨時都處於平靜，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雪”
安靜幾十分鐘后，李又乾咳幾聲：“你的敵人是誰？”
李亦疑惑：“我為何要回答”
“好吧，我是你的後人，大概是要死不活的穿越了，我需要知道”
李亦搖搖頭：“我不會有后，我必須用我的命終結”他掐指點算：“居然算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