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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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快翻白眼的時候，他整個砸在石板上眼前一片旋轉，可是很快找回知覺，他猛起身左右搖晃腦袋。
“少年人，它以存你體內，一切皆有你的神智所控，現在請回吧”老人甩起長袖擺手一縷風打到李又臉上他眼睛頓時像被沙眯了眼睛睜不開。
這一晃神，他又再次回到茶店，手裏的白玉般開始變得鬆軟整個粉末化從手指縫中往下散開，前面的深洞開始自行原樣修補好。
“別愣在那，過來坐下”戀一邊招手一邊說。
李又臉色慘白跌跌撞撞的找到位置坐下，他的意識像是停格一般不聽使喚，半響才開口：“這電擊太不人道，這到底怎麼了？”
戀沒什麼表情：“沒什麼，只是你家老祖宗的遺願，你應該很困吧？回去睡覺吧！”
李又無奈站起身：“真服了你們兩個”他就邁着有點歪斜的步調往外走，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好奇心，莫名其妙的被抓去電擊后他把那老人的話全都丟在腦後，往家裏直奔而去。
“我就說，他根本就是塊木頭，我就沒見過這麼好打發的人”戀看着店門外有點憤的說。
青羽突然起身：“那兩個道士在附近不遠處了，十天半個月我不會出現，你自己慢慢照顧那木頭了”淡淡青光閃消失。
這一天古城地區不和季節的連着大小雨不斷，嚴重影響古街的生意，陰冷的空氣讓李又打個莫名的寒顫，他打着墨藍色雨傘走在古街上，疲憊的模樣，因為剛帶一票工人處理完連續多家店下水道堵塞的問題，身上的衣服褲子濕了不少，還不停用袖子擦臉上分不清汗水還是雨水。
雨滴漸漸變大，沖刷式的落下來，路上行人非常少，李又縮縮肩膀加快腳步。
不遠處立着黑影，因為大雨的關係依稀能辨認出是個男人的身影，他身上披着雨衣，身體異常的抖動着，李羽在幾步之遠停下腳步，因為眼前的景象讓他都快把眼珠子揉出來。
這個披着雨衣的男人臉色發白中帶青黑，表情猙獰的扭作一團，一開始李又還沒看出端倪，只覺得這位大哥是不是淋雨淋出毛病，這個男人四周開始若隱若現盤旋錯雜的東西出現，由遠至近的刺耳嬉鬧聲，詭異的配合這雨聲。
男人肩膀頭上盤旋的東西開始出現具體形狀，類似人的臉眼神空洞，體態扭曲的厲害，骨瘦的手抓着他的頭和肩膀，搖晃着挨近好像再吸收着什麼。
李又死掐自己大腿，他想清醒過來，雖然眼前這人很悲催，但是他也無能為力，慢慢的往一邊挪動，生怕那位鬼東西注意到他，小男孩披著兒童卡通雨衣，他蹦跳着跑過去，拽着男人的雨衣喊着：“爸爸，爸爸”
盤旋在上空的鬼東西立刻注意到小男孩，伸出青舌好像發現一個更美味的東西似的，小男孩仰着頭似乎看到什麼收回拽着雨衣的小手，猛的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一動不動，鬼東西殺紅了眼，帶着刺耳的尖叫聲快速俯衝過去。
李又看着這一幕腦子空白的快步衝過去把小男孩護在身下，他緊閉眼睛，全身好像什麼力量炸開來，他感覺背上被什麼抓到，瞬間耳邊呼嘯着凄厲的慘叫聲。
此時的李又身體四周從他自身散發出紫色電網，當那鬼東西的枯手碰到李又時，瞬間被整個電網給包裹住，它掙扎着，電網開始膨脹最後形成整個消失在半空中。
男人身體猛烈抽蓄起來，整個人栽倒在地上，旁邊的店家發現有人倒地，紛紛跑出來看，李又全身異常僵硬，他使勁全身力量才放開小男孩，他難受的掙扎着身體部位每個關節，完全忘記自己正倒在大雨里任由沖刷，一邊的古玩店張老闆，認出李又，急忙叫上人跑過去，把李又和那個人給抬到店門口。
男人已經完全昏厥，小男孩很乖沒有哭鬧只是蹲在他爸爸身邊，一臉嚇壞的樣子發著呆。張老闆一邊嚷嚷着叫人打120，一邊握着李又的僵硬的手：“這是怎麼了？抽筋嗎？”
李又看到這麼多人圍着自己，而且以這麼奇怪的樣子，他深呼吸，心裏默念着冷靜，他感覺微微的力量從他的筋脈慢慢退下來，身體一松，他猛的坐起來。
張老闆連忙過去扶李又：“能站起來了？剛剛是發生什麼事情”李羽故作自然的甩甩手：“沒有，那人不是昏倒嗎？我就嚇得腳一滑給摔倒了，結果就有抽筋不能動了”
張老闆拍拍他的肩膀：“原來這樣，筋骨硬的跟石頭一樣，沒事吧？”
李又拉着完全濕透黏着難受的衣服：“沒事，那你看着點把人抬上救護車，那小孩好像是他的兒子，我這一身水想趕快回家”張老闆並沒有什麼懷疑，李又慶幸這大雨能見度很低，要是看到他剛剛的舉動，恐怕自己怎麼說都不合理。
這一進門，李媽看着自己兒子那一身就像剛游泳上岸的樣子，急忙問：“這是泡水裏？？沒打傘嗎？快去換衣服，沖熱水澡，別感冒”李又疲憊的什麼話都沒回徑直上樓。
李媽擔心的走進廚房把薑湯煮上後到客廳：“老公，你看見剛剛兒子那樣子，你不覺得奇怪？”
李爸咳嗽幾聲：“男人就是要歷練，淋個雨能怎麼，他那是累了才沒回答你，修個下水道還能出什麼事？他這不是好好的嗎？”
李媽完全沒理會李爸說什麼，接着：“我不是說今天，這段時間來說，我們兒子真的變得怪怪的，特別不愛說話，而且有次我進去放乾淨衣服，明明在門口我就聽見他說爺爺什麼，我才進門他就馬上掛電話，後來我問他，他卻說沒有”
李爸一聽兒子秘密電話家中老爺子，馬上精神起來：“然後呢？居然開始電話密談，上次我打電話給爸，我還沒說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李爸現在當真覺得自己被排斥了，醋火中燒。
李媽意識到李爸完全把話聽岔了：“老公，我的話的重點是兒子，不是其他的”說完就急忙進廚房。
李又洗完澡舒服的坐在電腦前，剛握住鼠標，身後就傳來：“小樣，原來你會用那力量啊？”
“什麼力量？你都知道了？”
戀雙手抱胸擺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當然，最近妖靈是多了點，不過你把那位不知名的完全打個粉碎灰飛，也算貢獻，最近沒人處理它，那傢伙已經攻擊好幾個，有一個都深度昏迷”
李又震驚了：“我？妖靈是什麼，為什麼會多？妖不是一個物體嗎？還有虛體的？”
戀略微鄙視的解釋道：“就那兩道士跑來這一遭，把附近幾個妖給滅，妖體是滅的灰燼，但是殘留的妖靈只能靠吸食人的精元存活想找再生的機會，其實那機會非常渺茫，但是免不了有求生的慾望”
“那兩個人還順道滅妖？原來我們這裏妖很多嗎？”李又不禁揪心起來，這以後出門估計得小心，而且還不是小心可以防範的。
戀冷笑幾聲：“拜託你，新世紀以來很多妖都從良了，雖然外表如正常人，但是內里確是妖，大部分都不在殺害人，都各自找方法，哪怕我略微知曉的那群吃心的狐妖，人家從正規渠道弄，不親自去掉！”
李又全身起皮疙瘩冷一地：“這你前同類的事迹，你也那麼清楚？小陌也是要吃那啥的？”
戀當真有些怒氣：“你傻嗎？我那是狐仙廟，我手下都是清清白白身上沒有任何痕迹的狐妖幫我做事，其實那兩個道士比你清楚這世道現在如何，他們殺的都是身上有死氣的妖”
“死氣？”戀難得說那麼多，卻都是李又聽不懂的，他現在正覺得自己有點痴。
“就是把活生生的人給弄死之後那股怨氣會化成死氣，有道行的道士都嗅覺得到，所以事實上除了李家這個世界還有其他道士家族傳承，那兩個道士就是證據，所以現今道士都一旦追蹤到這股死氣，一定會滅的一乾二淨”
“所以現在從良的妖，都吃死物？”
“對，或者斷氣之後還溫熱的或許吧，但不是所有妖都要靠吃實物，也有吸食人精元，陽氣，或者人的三魂九魄之中，這是最殘忍的，因為會導致人會變得不正常，就是俗稱的神經病，但有些人的魂魄非常有力量或者乾淨，只要給人留口活氣，有些妖還是會下手”戀優雅的坐在一邊獨立棕色沙發椅上接着：“說這麼多，你就不進貢點茶嗎？要紅茶，其餘你很清楚的哦”
李又抓抓頭無奈的遵命徑直往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