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聖誕 二十

第二百十四章 聖誕 二十

十九世紀的歐洲外交,或者是世界外交的核心,都是要圍繞大英帝國這個龐然大物展開的,解決了英國這個核心問題之後,其他方向的外交困難也就不再是困難。

現在喬伊的B計劃,再加上自己的A計劃,一時間,俾斯麥宰相更添信心。

趁着興緻高漲,俾斯麥宰相又隨口問起了,在對待法國,尤其是怎麼能再從法國人身上再賺一筆,喬伊還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想法。

出乎於俾斯麥宰相的意料,盤算了半天之後,喬伊卻說出了,“大人,對待法國,或許我們到了,把握在右手裏的大棒藏在身後,該遞出左手的橄欖枝的時候了”

“按照父親與格魯森爵士制定的新經濟計劃,今年的工作重點是整合與團結國內支持新經濟計劃的政治力量,從工作的進展來看,自從有了大人您的支持,這個工作進展的異常順利。”

“原本計劃要到明年6月份才能完成的工作,目前樂觀的看來,預計新年之後就能完成,也就是說,原本明年下半年才正式開始的經濟建設,極大的可能是要提前到明年的一月或者二月就能啟動。”

“在獲得大人您的明確支持后,格魯森爵士又重新修訂新經濟計劃,這份龐大的計劃在普魯士議會、親普魯士的邦國、容克們、銀行家、企業主們和工人階層中,都獲得了廣泛的支持,現在不缺物資,不缺資金。但我唯一擔心的,或者說極度擔心是缺少人,缺少寶貴的人力資源。”

“喬喬,按照我們的計劃,相關的人力資源不是從黑森、符騰堡和巴伐利亞,這三處吸引么?”俾斯麥宰相皺着眉頭,頗有些疑惑的問道。

腓特烈皇儲也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小兒子,怎麼對法問題與自己的經濟計劃和人力資源缺口產生關係了?

今年4月,腓特烈皇儲全權負責德國的經濟、財政與外貿事務后,開始與格魯森爵士一起推進,旨在促使德國工業技術變革與升級,擺脫德國製造廉價形象的新經濟計劃。

與所有的變革、革新和改革一樣,改變者總會面對各式各樣的反對聲音和大小不一的阻力,這其中不但受到了德意志上層貴族們暗中的阻攔,還有土地容克們的公然挑戰,以及流亡海外社會主義者煽動的罷工威脅,再到幾個主要德意志邦國,尤其是巴伐利亞、黑森與符騰堡在帝國議會中的公然反對。

還好,有了喬伊這個穿越者的誤打誤撞,意外的獲得了威廉一世皇帝的支持,與團結了俾斯麥宰相后,就如同披荊斬棘在苦難森林裏穿行一般,腓特烈皇儲與格魯森爵士從打破鐵谷聯盟開始,到針對土地大容克妄圖結成聯盟的分化措施,再到對工人罷工運動的大力安撫,以及通過擴大糧食進口傷害部分土地容克的利益,來人為壓低城市的生活成本,以保證工人和城市居民不受飢餓威脅的辦法,保證了工業容克們的利益,進而激發他們對技術變革和升級的熱情,還有投入巨資到失業農民與工人的再培訓項目上,讓失業者獲得新技能來滿足未來的發展的需求。

最後,就是藉助於很多貴族與資本家希望靠近自己,以謀取跟多政治、經濟方面利益的心態,腓特烈皇儲通過皇儲妃的基金會,積極的從貴族和資本家手中募集善款,大力的推行慈善資助活動,讓那些最為窘迫的德國底層民眾們,吃飽了肚子以度過最為艱難的時光。

與八十年前,施泰因帝國男爵推行的“十月敕令”改革一樣,其中的艱難險阻不一而足,個中苦澀的滋味無法言表。

即便如此的殫精竭慮的想辦法,巴伐利亞、黑森與符騰堡三個邦國結成的同盟,依然是新經濟政策無法跨越的最後一座高峰。

德意志帝國立國之初,做為政治上的妥協,普魯士對其他的大小邦國們做出了巨大的讓步,普魯士可以否定任何對自己不利的決議,同樣其他邦國,尤其是南德意志聯盟中的三個邦國團結起來后,也有能力否定對自己不利的任何提案。

在多條源於阿爾卑斯山脈河流常年的澆灌下,黑森、符騰堡和巴伐利亞擁有大量的農業人口,腓特烈皇儲的擴大糧食進口的做法,同樣嚴重的觸犯到了這個三個邦國內土地容克們的經濟利益。

擴大糧食進口壓低國內食品價格,自然導致農業收入降低,結果就是大量耕地荒蕪,腓特烈皇儲面對農民流失嚴重的農業土地,轉而鼓勵國內的資產階級們去大量購買農業土地,從長遠來看,這種辦法有助於將資本從工業產業里轉向土地的耕種上,促進資本型農場的出現,最終使德國農業也完成從封建主義租種到資本主義農場的變革。

但這一點,卻對很多貴族們來說,卻是致命的一擊。

從十九世紀初普魯士開始推進農奴改革起,再加上德意志地區自身的工業革命,讓原本很多依靠土地產出的貴族們的收入銳減,隨着自身經濟地位的消弱,到1879年,有超過80%的德國貴族們,或多或少的都出現了債務問題。

腓特烈皇儲的新經濟改革,打壓穀物價格減少土地容克們收入的同時,又把農民們從土地上抽走,送進了城市和工廠,現在又鼓勵城市中的資本家帶着錢,來到鄉下大肆收購貴族們手中的農業土地,繼而開展新式的資本集中式的農場經濟。

在沒落貴族們的眼中,這無一不是在對他們的釜底抽薪。

實際上,由腓特烈皇儲推動的這場土地改革中,實際上還是考慮到了貴族們的利益,允許土地容克們把手中土地折算成新式農場中股份,與資本家一起經營現代化資本農場,本質上,這是促進土地容克們轉型的好機會。

但是,為了防止法國式的農業資本化改革失敗,也就是防止資本家購買了土地不是為了經營,而是為了換取貴族身份,與舊有的土地容克們一樣,把購得的土地分割成小塊出租給農民,以收取地租。

腓特烈皇儲強硬的拒絕為新的土地所有者頒發貴族頭銜,並且勒令收購的農業土地只能用於農業這唯一的用途,違者除了處以停發農業貸款、課以罰款、沒收保證金,乃至最終強迫取消交易,以欺詐交易的罪名入獄。

那怕這些措施在北德聯盟諸邦與巴登公國實施的很好,但在符騰堡、黑森和巴伐利亞的有心人的嘴裏,卻被說成新教普魯士對天主教南德意志諸邦國的陰謀,妄圖奪取天主教貴族的土地,消弱天主教貴族數量的險惡手段。

再加上格魯森爵士在帝國議會提出的,要收回各個邦國貨幣鑄造權,將德國的貨幣鑄造統一收歸柏林中央銀行的提案,更是遭到這些擁有鑄幣權,以收取錢息過活的南德意志諸邦的堅決反對。

幾次議會上的碰壁后,喬伊為父親、俾斯麥宰相和格魯森爵士出了一個新主意,索性這個新經濟計劃就甩開南德意志三個邦國,只在北方聯盟和巴登公國中推行。

這個最終只針對北方聯盟和巴登公國的工業變革與技術升級,與擴大德國工業生產規模的新經濟計劃,除了依靠資本、技術和資源外,還需要一個重要的條件就是高素質的人力資源。

原本按照最初的謀划,新經濟計劃是在整個德意志帝國內推行,相應的人力資源缺口,首先將從瑞典、比利時、荷蘭和丹麥這些新教國家來彌補,其後才是奧地利,意大利引入,最後再擴大到歐洲。

現在既然南德意志三個邦不參加,那就把從奧地利和意大利引進人才的計劃再次押后,除了繼續從新教國家吸引人才外,同樣加大從這三個不合作的邦國內吸引人才的力度。

利用經濟發達地區對落後地區的經濟黑洞效應,或者叫帶動作用、吸籌作用.....好吧,無論叫什麼,人才與資本是永遠不會待在貧窮落後地區的,自發也好,被迫也罷,他們必定會自發的向經濟發達的地區聚集,強者恆強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落後地區不去緊跟發達地區的腳步,不去改變自己,結果必然就是,自己有限的資本與人才,將無限的流向發達地區,貧窮者愈加貧窮,弱者恆弱,所謂的馬太效應。

萬一巴伐利亞的國王與貴族們堅信的,秉持關起門來艱苦奮鬥的光榮傳統,就能讓自己趕上發達地區的傳統理論,喬伊絕對能笑出聲來,從來都是開放才能促使經濟的發展和國家的進步,從來沒聽說關起門來造車能世界第一。

只敢關起門只敢禍害自己,不敢出門禍害世界的傢伙,有什麼可害怕的?!

要麼被普魯士吸光南德意志三個邦國的人才和資本,最後被連皮帶骨的吃掉,要麼跟上普魯士的經濟腳步,接受普魯士的政治條件去改造自己。

是毀滅還是生存,擺在巴伐利亞這個三個邦國面前,最終只有這麼兩條路。

“大人,在我的委託下,阿倫斯巴赫研究所對於新經濟計劃做了一個潛在的風險評估。”喬伊一臉歉意的撓了撓頭。

“研究認為,如果明年年初就啟動新經濟計劃,最大的潛在風險在於人才缺口,那怕按照已經設計好的人才計劃,引進了預想中的人才,以及從南德意志三個邦吸引到了足夠多的人才,但仍有巨大的勞動力缺口,預計1880年的缺口在4萬,1881年的缺口在7萬,1882年的缺口在11萬以上。”

“天呀,怎麼又是阿倫斯巴赫...”俾斯麥宰相一撫腦門,忍不住打岔道,“喬喬,這個研究所到底對多少的東西,做了研究?”

“嗯,大人,它不是東西應該叫課題,目前正在推進的課題有很多。”喬伊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開始掰着手指數道,“除了有研究各國外交信譽的課題組,還有研究各國經濟的課題組,比如經濟政策、貨幣政策、股市趨勢等等的,還有研究英法殖民政策的課題組,比如非洲地區、近東地區、遠東地區殖民政策的相同與不同,還有研究各國軍事實力的課題組,還有.....”

聽着喬伊在一旁的滔滔不絕,俾斯麥宰相始終也無法確信,自己到底聽進去了多少,但是至少有一點能肯定,這個阿倫斯巴赫研究所真的很特別,什麼都不放過,什麼都要研究。

直到喬伊講完,俾斯麥宰相忍不住又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喬喬,阿倫斯巴赫研究所的成員們,他們都是來自於那裏?”

“研究人員主要是普魯士人和猶太人,當然,還有些其他地區和國家的優秀人才。”喬伊有些得意的回答道。

能將普魯士人天生的嚴謹和猶太人天生的精於計算,在阿倫斯巴赫研究所里完美的融合到一起,一直是喬伊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果然是嚴謹且善於計算....”聽罷,俾斯麥宰相毫無脾氣的擺擺手,示意喬伊繼續說下去。

“哦,我剛才說到了,未來幾年的勞動力缺口將是限制新經濟計劃效果的重要因素,所以獲得更多的人口就是我們最重要的事。”

“擴大移民規模?語言,習俗,宗教都是棘手的問題,我不建議這個辦法。”

“外部沒有合適的來源,我們只能內部挖掘潛力,而軍隊,就是我們內部,擁有最大的勞動力部門。”

“我們的軍隊為了防備法國人的復仇,在德法邊境上堆積了近四十萬的陸軍,這支龐大的陸軍力量,不但是政府巨大的財政負擔,而且還佔據着數量眾多的青壯年勞動力。”

“如果能將阿爾薩斯和洛林的部隊,在三年的時間逐步降到三十萬左右,再加上從南德意志聯盟手裏吸取的大量民眾來工作,那麼在這幾年內,勞動力將不是太大的問題。”

“所以,適當的與法國進行外交和解,減輕西線軍事壓力,對於發展經濟和減輕財政負擔而言,都是件大好事。大人,如果換個角度理解,這也是法國人在向我們送錢。”

將國民收入的80%都投入軍隊,這個數字聽起來絕對的是熱血噴張,但是做為帝國的領航員與錢袋子,腓特烈皇儲與俾斯麥宰相當然明白其中的苦楚。

喬伊的想法,不得不說很有吸引力。

的確是很有吸引力,腓特烈皇儲與俾斯麥宰相深深的對視了一眼,互相交流了一個隱晦的眼神之後,俾斯麥宰相的目光轉向了喬伊。

“可是,貿然裁減西線陸軍的數量,戰爭部和參謀總部是不會答應的,即便是鬧到陛下那裏,我們也很難得到支持,而且,我也無法保證能立刻說服那群狡猾的法國人,讓他們與我們同步減少德法邊境的駐軍數量。”俾斯麥宰相滿臉遺憾的搖了搖頭,“喬喬,你主意雖好,但外交上不能實現,這卻是大問題。”

“似乎還真是這樣,削減邊境駐軍需要的是雙方的互信,現在的德法關係實在談不上有什麼互信可言....”喬伊那張神采飛揚的臉,很快的就黯淡了下去。

“既不觸碰西線陸軍的數量,又能逐年減少軍隊士兵總數,這是可以做到。”一直在注視着自己兒子神情變化的腓特烈皇儲,突然開口說道,“只需要延長現役士兵的服役時間,同時逐年減少徵兵的數量。”

喬伊的目光再次驀然亮起,一臉希翼看向自己的父親。

“可是,如果要這麼做,就不能降低保衛國家的力量,那就需要用喬喬你的專利技術作交換,尤其是無煙火藥技術,需要轉給國內其他的武器製造商以擴大子彈的生產,還要降低你的HK81A2的採購費用,讓跟多的部隊能裝備這款武器,以及前些日子為了防備俄國人進攻我們,你所提出的塹壕戰步兵戰術細節,還有速射炮與機槍的設計思路。”

“只要是你能交出這些東西,我會讓戰爭部與總參謀部做出評估,如果評估的結果如你所說的,鐵絲網、塹壕、永固工事構成的防禦設施,再加上地雷、機槍、速射炮,遠程重炮構成的火力網,足以讓少數部隊防禦大規模敵人的進攻,我就有辦法說服陸軍,三年內將西線的部隊削減一半,總兵力限制在二十五萬以內。”

腓特烈皇儲看着喬伊,斬釘截鐵般的說道。

喬伊吸了一口氣,這已經不是自己的父親腳步過快的問題了,而是侵害自己和自己所代表者的權益問題了,擁有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靈魂的喬伊,最不缺少的就是維護自身權益的勇氣。

自己的事應該自己解決,自己的權益更要自己去維護,所謂自助者天助。

深吸了一口氣后,神色堅定的喬伊,用自辯口氣回答道,“父親,關於無煙火藥的專利技術,像路德維希皇家兵工廠、洛伊公司、黑內爾公司還有克虜伯公司等等,如果它們願意答應支付恰當的專利費用,並且滿足格魯森兵工廠和HK公司的一些技術要求之後,我可以在基金會內部施加一定影響,在董事會的層面發起投票對技術轉讓進行表決。”

言下之意,無煙火藥的配方雖然是我代表基金會提供的,但最終實現它的卻是格魯森公司的研發能力,所以這項技術並不是我喬伊個人所有,而是一個團體,一個公司的成果。

保衛國家是神聖的理由,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在神聖的借口下,去剝奪每一個人的權益,不能保護和尊重一個人,一個團體,一個公司的權益,那麼國家又在保護什麼?

在講究契約,講究平等與公正的商業社會裏,任何正常人都會鄙視那套,別問國家為你做了什麼,而是要問你為國家做了什麼的說辭,尤其是這句話出自於不允許對婚姻不忠的天主教徒的口中,這位道貌岸然且內心虛偽的美國總統,大概與其他的同類一樣,都喜歡用國家名義為無恥者做行惡的遮羞布。

在喬伊心中,國與民的最正確表述應該是,民眾通過國家的存在實現了自身的個人價值,國家因為保護民眾自身價值的存在而偉大,國是民的國,君主應該是民眾的保護者而不是壓迫者。

國與民如此,父與子也是一樣。

所以,轉讓不是無條件的,不但要支付合適的費用,更要接受轉讓的條件,商業社會講究的就是契約精神,條件談不攏就不答應。

“至於HK81A2步槍的採購費用,我保證隨着軍方採購量的增加和HK公司生產技術和流程的改進,採購單價肯定是會降下來的,但是前提是必須保證採購數量,如果沒有數量的保證,槍支的成本就無從下降的更多。”

在商言商的商業社會中,要讓我降低產品售價,按照對等的精神,你就要保證我的銷量,沒有任何理由的就強迫我降價,要對我強買強賣,這種損害我自身利益的生意,抱歉我不做。

風可進、雨可進,國王不能進,我的地盤我做主,這是歐洲人自古以來的傳統。

“由塹壕、鐵絲網、永固工事、地雷、機槍、速射火炮組成的塹壕戰理論體系,我願意無償提供給軍方,以供參謀部做效力評估。”

不同於專利屬於個人的物質財富,思想和理論的財富是屬於民族,屬於國家的精神財富,要把抽象的國家概念,根植到所有民眾的心中,變成活生生的形象,就需要在精神層面的精心塑造,就像十九世紀的歐洲各國,為了喚起民眾對國家的熱愛,而採取的對國家母性化形象的塑造,德意志的母親日耳曼尼婭手中所持的利劍一樣,戰爭思想也是國家尚武精神的一部分。

精神與物質,它們應該屬於誰,在這點上喬伊分的很清楚。

“但是,3年內完成阿爾薩斯和洛林地區,由地雷、塹壕、鐵絲網、水泥或者鋼鐵堡壘組成的永備工事群,與部署足夠數量的由輕重火炮與機槍組成的火力體系,再加上大批量換裝步槍....”

“父親,我不得不說,這筆軍費遠遠超過了,從軍隊解放15萬勞動力所產生的經濟效益,而且這筆錢流動起來的經濟效益,遠比把它們固化成不可移動,只能折舊的軍事資產要好得多。”喬伊努力的挽勸道。

“但是,格魯森兵工廠、HK公司和喬伊你,卻能狠狠賺上一大筆錢,我保證這至少是一筆價值上億金馬克的財富,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遇上一次的大好機會,你就願意這麼放棄?!”腓特烈皇儲皺着眉頭,很痛心的問道。

“錢,我喜歡,我喜歡掙錢,但我不是為了賺錢而賺錢,我是金錢的主人而不是它的奴隸,另外,我同樣明白自己的職責與擔當。”

“父親,出生在這片土地之上的我,首先是個人,霍亨索倫家的人,所以我需要用做人的是非標準,來看待我所愛的國家的行為,用霍亨索倫家應盡的擔當,來保衛我愛的國家。”

“只有這些都滿足了,我才是個商人,需要用公平和契約精神考慮我的商業權益。”

“所以,這筆錢不要了?”腓特烈皇滿臉遺憾的凝望着喬伊。

“是的,父親,不要也罷。”喬伊痛快的點點頭,“再說了,在國內獲取商業暴利,本身就是一件違法的事情,畢竟法在王上。”

喬伊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頭頂。

看着滿臉嚴肅的喬伊,笑容開始慢慢爬上腓特烈皇儲與俾斯麥宰相的臉龐。

“我早就說過了,喬喬的身體裏藏着一個有趣的靈魂,你和維多利亞有一個很棒、很棒的兒子!”俾斯麥宰相用半是讚歎,半是恭維的語氣對腓特烈皇儲說道。

腓特烈皇儲愉快的接受了老宰相當面的恭維,看着有些摸不清頭腦的喬伊,笑道,“喬喬,今天是一次考試,一次很早之前,我們就想做的測試。”

“你的答案超出了我們的預期,我都想不到你的答案會這麼棒,喬喬,你總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驚喜。”

漂亮的皮囊總是千篇一律,但有趣的靈魂卻是各不相同。

“那緩和與法國的外交關係?”喬伊緊張的看向俾斯麥宰相。

“喬喬就像你說的,與法國緩和關係就是賺錢,而從法國人的口袋裏賺錢,恰恰是我最擅長的。”俾斯麥宰相捉狹的看着喬伊笑道。

扭頭再轉向自己的父親。

“西線駐軍總兵力削減到25萬,我可辦不到,但是2年削減7萬人,這問題不大。”腓特烈皇儲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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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德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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