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狀元郎

第41章 狀元郎

夜風蕭瑟,烏雲閉月,官道之上此時正在經歷常人難以想像的廝殺。方圓十里的蟬叫蛙鳴都沒了聲響,天地寂靜,唯風相伴。

天一睜開眼,身前已經焦灼不堪,渾身浴血,就連面目之上也是血污遍佈,眼眸所見儘是血色。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是害怕還是興奮,卻無人能知。手中的一尺半已經被鮮血復蔽。‘誅心劍’心法心中暗念,血色衝天而起。腦海之中僅剩一字那就是“殺!”,擋我者殺,敵我者殺。一尺半帶着妖艷的紅光,天一消失在原地。

天地間似乎就剩下一柄血紅色的短劍,下一秒天一出現在藤原良辛身前。詭異的身法叫人看不太清,速度也是快得驚人。一劍出,血色的劍氣破空而去,藤原良辛避之不及。而出現在他身前的還是之前的蒙面男子,抽出了他的短太刀。口中念詞手勢變化。

有雷聲傳於太刀,只見一道電閃,擊在血龍之上。天地歸於平靜,天一將注意力轉移在蒙面男子身上。全身滲出鮮血,隨後又在內力的熱力下蒸發,使其整個人包裹在血色之中。

似乎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暗的看不見萬物,暗的令人昏昏欲睡。原本能在黑夜中視物的天一此刻發現自己越來越困,心底似乎有聲音傳出,睡吧,交給我吧!!天一竟然沉沉的睡去。這一覺睡得很深,也很沉。

睜開眼,天一的眸子已經被血紅色完全包裹,和之前的血紅不同,這次的血色更深,就連瞳孔周圍的白色也變成了紅色。

在夜風之中肆意大笑。隨手揮了揮手上的一尺半,邪魅的帶着冰冷的笑意,天一自言自語說道“這身體還這般弱小,不知道能承受多久我的力量!”劍指蒙面人,蒙面人見到此時的天一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直覺讓他退。心生退意的他動作也是小心翼翼起來。

“遲了!!”天一張狂的大笑,只見他伸出左手對着蒙面男子,右手上的一尺半血色大作。蒙面人身體不能移動了,向著天一左手的方向緩緩移動,一尺半浮空而起,在天一的右上方懸立。隨着天一身體向前一動,‘嘭’蒙面人就被天一抓在手中,準確的說是被天一身上的血色的勁氣所抓。因為天一個子還矮,此時的蒙面人卻被天一的勁氣舉到半空之中動彈不得。一尺半血色大作,化作數十柄血色的小劍。直直向著蒙面人射去。蒙面人最後見到的景色是血雨一樣的劍,和那滿帶血腥的紅。

蒙面人冷靜的掏出一個捲軸,是金色的。將一口鮮血吐在其上。捲軸張開,天一發現蒙面人已經消失,空氣中滿是蒙面人逃走留下的碎布和一些殘餘的血肉。

另一半的劉半仙,陷入了那位東瀛忍者使出的幻術之中,被幾個武士圍攻,還有暗處的那名忍者的忍術攻擊。一時間擺脫不得,突然聽到天一的呼聲之後,就一陣爆發。乾枯的身子和鑄劍化為一體,一柄巨劍穿天而出。瞬間擊殺了幾個武士,但當他要追殺那名忍者的時候,卻發現那名忍者帶着藤原良辛使用遁術,遠遁千里了。

天一此時還是渾身浴血,氣勢很不穩定。邊上的赤冰已經化為原來小鹿的樣子,站在他身邊,面帶憂色。而劉半仙也見到了天一的狀態,暗暗嘆了一口氣,心道還是晚了點。

“天一,冷靜下來,默想那本《清靜經》上的文字”劉半仙來到天一身前,試圖喚醒天一。回應他的是一擊‘血龍刺’。帶着滔天的氣勢,一劍血龍奔騰,劉半仙持劍橫檔,也被擊退了幾步。

只見劉半仙消失在原地,天一直接轉向右後方,對着空氣又是一劍,隨後身形一晃。左手使出‘血漩渦’對着虛空之處就是一陣狂吸。劉半仙的身影一開始被天一的劍給逼了出來,隨後被‘血漩渦’吸住動彈不得。

天一越來越近,劉半仙將劍插地上,右腳跺地。雄厚的內力隨着他的一聲怒吼爆發出來。所有的束縛消失不見,所有的血霧消失不見。天一的身子直接被勁氣吹飛,倒地之後就沒有再起來。

劉半仙回到遠處拿起之前放在那裏的旗子,隨後一隻手抄起天一,消失在黑夜中。

夜恢復了原來的熱鬧,各樣的聲響,各樣的喧雜。

青州依舊青州,初梅新上枝頭,清風冷冽青州,酒初醒,雀呼晴,煙波江上何人話初音,雁去留情,家書難寄。北上思鄉無人話凄涼,有道是江湖路遠,何處家鄉。青州已經多年沒有下過雪了,今年的冬季來的似乎比往日要早,雪勢也要急得多。整個青州銀裝素裹,分外妖嬈。行人匆匆,實至年關,歸鄉的歸鄉,過節的過節,卻無人欣賞這難得的的雪景。

“瀛洲那邊還沒有消息嗎?”一個清瘦的老者問道。

“回稟大人那邊還無消息,上次二殿下回去之後,那邊就沒有消息傳來了!已經有六個月了”另一個僕人打扮的人,恭敬的在邊上回答道。

“哼!不愧是倭寇,辦事也不靠譜!去,利用江湖中的渠道,把消息散出去,說是景言要起兵南下,掃平南蠻!我看你動是不動!”青衣老者眯着眼說道。

“好的,小的這就去辦!”

京都已經是大雪封山了,京城之內大殿之中。景言在看着今年科舉的名單,殿試剛剛過。一共有十名的青年俊傑一一接受過景言的面試,此時景言看的是一位叫做‘范鴻’的文章。名叫《論江湖》文筆細膩,筆鋒有力,裏面很多觀點和自己有異曲同工之妙,江湖人生江湖,江湖事出江湖路,所謂江湖不是湖,魚目戲龍珠,江湖恩怨一杯酒,一言不合血雨愁。皇權應攏天下事,草莽之流亂朝綱,天下處於憂患之際,江湖干戈又起。愁之嘆之。

景言很中意這個年輕,此時也正在朝堂之上,清風秀骨,看似柔弱無力,卻又萬般豪情。江湖在他眼中就是一柄利器,用得好能殺人破敵,用不好等於自斷手腳。

“范鴻,朕問你一句?江湖和廟堂如何共存?”

“順昌逆亡!”

京都外,數千前來趕考的少年人都在宮門口聚集,等待放榜。

“劉兄,我看今天能高中狀元的怕是貴家公子了,以貴公子的才思敏捷如若還不能一舉奪魁,那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人,對着一個男子說道。

“李兄嚴重了,科舉最後是殿試結果怎麼樣都還要看殿下定奪。”雖然男子如此說,眼中卻少不了得意之色。

“話可不能這麼說,劉兄乃是江南第一才子,寫得《清歌賦》《仕女圖》都是廣為流傳的佳品,這次要是高中了可不能忘記在下啊!!”

“好說好說,我家公子說了,殿試結束之後再‘芳華苑’設宴,到時候各位務必賞臉!!”男子得意大笑道,周圍的人也是紛紛符合。

另一邊則是一個衣着樸素的少年人,名叫‘柴火’是范鴻的書童,說是書童其實是范鴻在故鄉找到的一個孤兒。隨他上京,幫忙做一些雜物。此時正不屑的看着那些眾星拱月般圍着那個江南才子的書童。在他心中自己家的公子才是真正有狀元之才的人。一路從南方走來,路上見的人多了,和公子交流的人多了,都是誇讚他為狀元之才。所以單純的柴火認為,這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就是他家的公子。

“放榜了放榜了!!”突然有人一聲大喊,所有人都紛紛向著宮門口走去,數千人像流水一般,前赴後繼。柴火個頭小而且從小營養不良,被擠在人群中無法動彈。已經有人看到榜單了,發出驚嘆之聲。有人歡喜有人愁。

剛剛還得意的男子見了榜單之後臉色煞白。自家的公子別說狀元,就連三甲都沒有進。原本將他眾星拱月般圍繞的人群不知在何時消散了。

“李兄哪裏去啊,晚上‘芳華苑’設宴請務必前來啊!”

“不好意思啊劉兄,突然想到在下還有要事晚上怕是不能赴宴了!”

“王兄?”“在下家中着火了,還得趕回去。”

“謝兄!”“在下突染惡疾還要去看大夫!”

眾人散盡,留下一臉苦澀的男子。

“狀元郎是一位叫范鴻的!這人是誰啊?從沒有聽說過啊!”

“不知道誰是范鴻家的書童!!在下京都李員外,芳華苑設宴,還請光臨!!”一個胖碩的男子站在家僕身上叫到。

“芳華苑還好意思叫,我們員外宴請‘天香閣’!!”另一個人也相互扯嗓子。

柴火聽到自己的公子高中狀元,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興奮的跳了起來。

“你就是范鴻的書童?”邊上一個書生見到柴火這麼高興就疑慮的開口問道。

“不不不,我是那個第十名的書童!”柴火嚇了一跳,他可不想被一群人圍着。

“那你高興個什麼勁!!”不屑的瞥了柴火一眼,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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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一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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