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管他叫爺爺!
秋楓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黑虎幫就是杜家手裏的一把刀,今天更是杜江杜少爺親自下的命令,要我一手一腿……難道你不是應該繼續執行他的命令?”
毒蛇腦門上的冷汗淋漓,誠惶誠恐道:“楓爺說笑了,獒犬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像楓爺這種高人,虎王招攬還來不及,哪會與您為敵?杜江的意思可不代表虎王的意思……”
虎王,作為整個黑虎幫的老大,他在羊城地下世界的地位要高得多,可以說數一數二,而且光是明面上就有一家自己的上市公司,又有杜家的扶持,也算是半黑半白的人物。
只不過,聽毒蛇這意思,虎王和杜家,似乎有點貌合神離啊。
秋楓淡淡道:“如此最好。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你自己找一套說辭,把我摘出去。”
“好說好說。”毒蛇諂媚道,“以後,楓爺要是有什麼吩咐,刀山火海,毒蛇義不容辭!”
秋楓擺擺手:“別找我麻煩就好。要是杜家有什麼風吹草動,如果打算報復我,你能通知我最好。”
至於毒蛇的話,什麼刀山火海,義不容辭,聽聽就好了,他可不敢信。
“這是當然。”毒蛇點頭哈腰,遞過一張名片,“楓爺,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麼需要隨時打給我。”
躺在地上裝死的幾個打手,此時也爬了起來,卑躬屈膝地站在毒蛇身後。
事實上,秋楓更欣賞鬣狗這樣的性格,寧折不彎,但是可惜,既然不能為他所用,早點扼殺才比較安心。而毒蛇這種一看就自私自利的,雖然談不上什麼忠心,但更識時務,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惹不起,更容易控制。
秋楓隨手接過名片,走到了獒犬屍體邊上,彎腰拔出了他左手插着的那柄銀色小刀。
說是刀,卻只有一指長的刀片,沒有刀柄。
冷蟬!
刀如其名,寒意凝實,薄如蟬翼。
人還沒死透,頓時湧出了一泉血液,但是令人驚奇的是,冷蟬的刀身上卻不留一滴,光亮如新。
“楓爺,我先出去穩定一下局面。”毒蛇退了出去。
隱約能聽到他在外面大聲宣佈着什麼,估計是在收編手下,而秋楓收起冷蟬,四下找了找,果然看到了一個柜子裏放着幾瓶包裝完好的紅酒,太久沒喝酒的他不客氣的起開塞子,又找了個杯子。
他平時很少喝酒,基本不抽煙,因為酒精和煙都會導致反應遲鈍,輕易不沾。
但殺人之後,他都會喝一口酒,或是抽一根煙,甚至是找一個女人。
這還是因為他第一次殺人之後,心理負擔太重,必須要找一個發泄的途徑,剛好看到一家酒吧,他喝的酩酊大醉,更是稀里糊塗和一個陌生女人滾了床單。
之後便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
艷陽高照,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了獒犬的辦公室,照射自斟自飲的秋楓身上,也照在房內幾具血液逐漸凝固的屍體上,形成了一幅難言的畫面。
“真破壞興緻。”
秋楓搖搖頭,濃重的血腥味,完全影響了紅酒的味道,放下杯子,離開了房間。
“爺爺!”門口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打手等候着,鬍子拉碴。
“啥玩意兒?”秋楓眉頭一挑,自己都沒兒子,哪來的孫子?
“蛇哥吩咐,讓我送您出去。”那人彎腰諂笑。
秋楓沒動:“你等會。我什麼時候,有你這麼大的孫子了?看你這膚色,是東方人沒錯,我上過的女人里好像沒東方的啊。”
“蛇哥吩咐的,以後看到您,就叫爺爺!”那人一臉恭敬,就算心裏一萬個介意——
可誰叫人家牛比呢。
這毒蛇,還真會來事兒。
秋楓嘴角一抽:“你叫什麼?”
“爺爺稱呼我馬仔就行。”
“前面帶路。”秋楓臉色稍霽,不是亂認親戚要錢的就行。
“爺爺!”有人路過,躬身打招呼。
“爺爺好!”
“見過爺爺!”
一路上問候不斷,甚至站在黃金宮門口的那兩個保安都一臉恭敬:“爺爺這麼快就走了啊?一路順風!”
這感覺……以前還真是沒試過。秋楓一臉感慨。
“爺爺,蛇哥還吩咐了,這是黃金宮的黑卡,整個羊城不超過十張,請您務必收下!不管您帶多少人來黃金宮消費,只要出示這張卡,一律免費。”馬仔遞上一張做工考究的黑色磁卡。
“知道了。”秋楓隨手放進了褲兜,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黃金宮。
很快,黃金宮發生的事情迅速在羊城的地下世界傳播了開去,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只不過,傳言和事實有了偏差,秋楓的存在被大幅度削弱。
只說獒犬帶了秋楓到了自己大本營,想藉著秋楓的身手除掉毒蛇幾人,計謀失敗,就動用了槍支,最終秋楓逃遁,螳螂、花貓中槍身亡,毒蛇完成反殺,成為新晉的主人。
就在當天,毒蛇接收了管轄範圍內的十幾個場子、百多號人,人手發了一張照片,還下了一個死命令:“以後看到這個人,管他叫爺爺!”
……
“獒犬……死了?”杜江難以置信的放下了手機,眼裏帶了一抹驚懼。
那個秋楓,被帶到黃金宮,據說干翻了二十幾個人,雖然受了傷,但手腳完好。
這得有多高的戰鬥力!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嘶~”,還是很痛!
……
很快,羊城花區分局召開了會議,同樣收到了風聲。
分局局長衛勛主持本次會議。
“剛剛收到消息,黑虎幫管理黃金宮那一片的老大獒犬死了,死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
“根據情報,獒犬早上親自綁架了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叫做秋楓,目前只有一張模糊的監控照片。”說著,黃金宮門口兩個黑點從麵包車上下來的照片放到了屏幕上。
“不過這個年輕人似乎身手了得,獒犬沒有得逞,同時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內部爆發了內訌,獒犬親手幹掉了兩個手下,然後被另一個人反殺。這個人叫毒蛇,目前已經接管了獒犬大部分勢力。”
說著,屏幕上換成了毒蛇的照片。
“除了剛剛的三人,一起死的還有獒犬的義子鬣狗,但是人證物證俱銷,無法達成立案的標準。但是人命關天,又一直找不到黑虎幫的缺口,眼下就是一個機會,只要有人可以找到足夠立案的材料,上頭勢必會大力支持。不知道哪個同志,願意負責這件事?”
涉及到黑虎幫,一群警察頓時緘口不言。
以前折在黑虎幫手裏的人還不夠嗎?而這幾年,除了眼前這位分局局長,羊城的警局上上下下早都收了人家的好處,老老實實過日子不好嗎?更何況,人家自己打生打死死,我們湊這個熱鬧幹什麼?
會議室內,陷入了詭異了安靜。
全都退避三舍。
衛勛濃眉擰成川字,感到一絲凄涼。
“要不,我試試?”
此時,角落裏響起了一道細微的聲音。
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投了過去。
那個人有些不安的縮了縮身子。
衛勛定睛一看,眼角抽了抽。
坐在角落裏的是一個束着馬尾的年輕女性,畫著淡妝,鼻樑高挺,膚白唇紅,而且警服包裹下的身軀凹凸有致,胸前的規模不算誇張,但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將S曲線展示的淋漓盡致。雙眼明亮,帶着一抹緊張和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