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病了

第二十五章 病了

一直默默的跟着傅雲燕的蕭卿寒,從暗處走了出來,若有所思的看着箭射過來的方向,總是將傅雲燕拉到自己的身後。

"敢問是哪路英雄好漢呢?"

蕭卿寒大聲的問,不過回應他的,只有一陣回聲,蕭卿寒等了一會兒,便已經猜到了,估計是那人已經離開了。

這才安心的扭過頭,看着傅雲燕,這一刻的傅雲燕,重重的抒出了一口氣,隨着這口氣,好像有什麼東西離開了一般。

隨後傅雲燕就暈倒在蕭卿寒的眼前,在她倒下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蕭卿寒伸過來的雙手。

傅雲燕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無盡餓得黑暗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幽暗,又或者昏惑。

傅雲燕聽到了他父親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又好像是近在眼前。

聽上去好像是讚許,又好像是最後的依依惜別,傅雲燕還感受到了,傅母溫柔的手掌,不停的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劃過。

傅雲燕多想伸手抓住母親的手掌,不過手卻穿過了那溫柔的觸感,傅雲燕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怎麼母親不在自己的身邊,還不讓自己抓着。

蕭卿寒看着躺在床上,燒的虛弱無力的傅雲燕,重重的嘆了口氣,昨日楊雲廣被人拿箭射死之後,自己看到的就是傅雲燕馬上要倒在地上的模樣。

等自己將傅雲燕抱回來之後,就聽到她不停的在說胡話,嘴中不停的呢喃,"父親,父親,你在哪?父……"

蕭卿寒知道,傅雲燕到底有多思念傅平,也知道了她為什麼會昏死過去。

自己將她從火場之中救了出來,又將她從牢獄之中救了出來,自己為了還傅平的人情。

而傅雲燕卻是在自己的逼迫下,一點一點的成長,於傅雲燕來說,現在已經算是大仇得報,沒有了支持的東西,也難怪她會昏死過去了。

蕭卿寒身邊也沒有丫鬟,傅雲燕頭頂的冷帕子,只能他自己親力親為,隔一段時間給顏木換一下。

不過若是傅雲燕着發熱,怕是會燒壞了腦子。

傅雲燕模模糊糊好像看到了傅平從老遠的地方過來,看上去臉上有點子灰,遙遙的衝著傅雲燕擺了擺手,對着傅雲燕說了一句,"走吧,有吧。"

傅雲燕只覺得自己的頭上一涼,頓時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底的就是蕭卿寒略帶憔悴的面容。

此時的蕭卿寒哪裏有往日半分的風流倜儻,看上去比實際年紀大了虛弱。

蕭卿寒看着傅雲燕蘇醒過來,臉上掛上了一點笑容,不過卻看不出來什麼,只有眼底一閃而過的喜悅出賣了他。

不過剛清醒過來的傅雲燕怎麼會注意到蕭卿寒的眼睛呢?

傅雲燕眯着眼睛,適應着周圍的光,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將眼睛睜開,這就看到了看上去不修邊飾的蕭卿寒。

傅雲燕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怎麼在這裏?"

蕭卿寒又變成了那副面若冰霜的模樣了,冷冷的瞟了傅雲燕一眼,隨後就隨手將她額頭的帕子拿了下來,扔到了水盆里。

傅雲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只摸到一片冰涼還有水漬,不過腦袋裏面還是嗡嗡的,傅雲燕估摸着自己是發熱了。

傅雲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她在嘲笑自己,原來自己這般的脆弱,這雙手這般的無力,這身軀這般的虛弱。

在蕭卿寒的眼中那嘲諷的笑容更像是傅雲燕給自己,不過很快傅雲燕就收了起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昏迷了多久了?"

傅雲燕有氣無力的問道,想要翻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上半點力氣都沒有。

"現在是酉時了,你大概是昏過去了一整夜。"

傅雲燕嘆了一口氣,剛才自己感覺到的傅平,還有母親,原來實在睡夢之中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父親,女兒總算幫你報仇了。

傅雲燕一不留神,就將話從口中說了出去,就聽到蕭卿寒刻薄的打碎了她的幻想。

"大仇得報?那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小嘍啰,想要殺了你,然後去三皇子那裏領功,林袁清死了么?沒有吧,那充其量不過就是一條稍大一點的,你這就跟你的父親沾沾自喜?"

傅雲燕的臉瞬間變成了沒有血色的蒼白,傅雲燕怎麼會不知道,可是在這亂世之中,她的能力有多大?又或者說能改變些什麼?又或者說能做些什麼呢?

傅雲燕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傅家上下,只有自己被父親送了出來,母親,父親,幼弟,全部都在那一場大火之中,變成了面目全非的屍體。

是啊自己身上背負這傅家的血海深仇,怎麼能夠沾沾自喜,又或者說是因此而高興什麼呢?

楊雲廣的死,不過是以祭父親的在天之靈而已,父親的遇人不淑,將那豺狼當做自己,自己總算是讓父親看清了楊雲廣的為人了。

蕭卿寒看着傅雲燕眼神中的迷茫,越來越少,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分,傅平你我的恩情到此為止了,傅雲燕我就下來了,這世間的人情往戶,她看的比你透徹的多,這輩子你是個好人,也是個糊塗人,下輩子還是不要在去朝為官的。

於傅平來說,他不過是做了一件應該做的,於蕭卿寒來說,那是最後一個真心對待他和黎貴妃的人了。

傅雲燕突然想起了楊雲廣,一臉急迫的問道,"你可曾去楊府里找一找?可有什麼楊雲廣留下來的線索?"

傅雲燕提起了這裏,蕭卿寒的臉上頗有些不自在的模樣,"你那是昏迷了,我就先將你送了回來,吩咐楊寧去探查一番,楊寧剛到府衙,就看到府衙着火了,一直到今日的卯時,大火才堪堪的停下來。"

還不等蕭卿寒說完,傅雲燕就一臉急切的說道,"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被燒了個乾淨?一點東西都沒留下來?"

蕭卿寒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無奈,估計是三皇子拍出來的暗衛,自己現在的情況岌岌可危,沒辦法和三皇子硬碰硬。

傅雲燕突然想起了什麼,抓着蕭卿寒的手,一臉嚴肅的問道,"快去找找楊雲廣的狗腿子,他肯定知道什麼,大火絕對不可能燒死他。"

蕭卿寒聽傅雲燕說起,這才想起來胡師爺這個人,不過蕭卿寒敢肯定,那人肯定已經死透了,三皇子絕對不會留下來麻煩,或者說是把柄送到自己的手中。

不過蕭卿寒不忍心掃了傅雲燕的性,只好裝模作樣的對面的楊寧吩咐道,"趕緊去楊府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胡師爺。"

"主子不用找了,胡師爺也被人一箭射死在了地牢,應該是睡夢之中,被殺死的。"

楊寧的話打破了傅雲燕最後一點期望,蕭卿寒卻覺得無所謂,因為楊雲廣知道的也不過是片面之言,更不要說他的狗腿子了。

傅雲燕掙扎的坐了起來,躺在床上不停的思索着什麼,"林袁清在哪裏?"

蕭卿寒怎麼也沒料到,傅雲燕會突然想到林袁清,不過蕭卿寒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話,林袁清應該還在驛站之中,自己派去的人盯驛站,不過驛站現在平靜的很,根本不像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模樣。

"我派去的人沒看到他出驛站。"

傅雲燕頓時鬆了一口氣,想從窗戶看看外面的天色,卻發現窗戶是管着的,屋子裏的光,是不一盞小燈。

傅雲燕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昨日外面穿着的衣服已經被脫了下來,一時之間只覺得很是尷尬,不過自己這條命都是蕭卿寒救出來的,就算他要做什麼,自己也沒辦法反抗,可是……

蕭卿寒的聲音打斷了傅雲燕的胡思亂想,"你身上的衣服,是讓老鴇給你換的,總不能讓你穿着帶血污的衣服。"

蕭卿寒看着顏木低頭,眼睛滴流的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自己雖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不過也不會趁人之危,不過傅雲燕長的確實很美,身上又帶着一種獨特的銳利,或者說是果斷。

傅雲燕聽蕭卿寒這麼一說,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誤解了蕭卿寒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臉上無光,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傅雲燕滿滿的躺下來,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肩好像又開始疼痛了,看來毅力的身體再和自己抗議呢。

不過傅雲燕知道,自己不可能安逸的休息,置傅家的大仇而不顧。

蕭卿寒看着傅雲燕瑟縮了一下,就知道肯定是她的左肩,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些日子也算是為難傅雲燕了。

蕭卿寒想了想,轉身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傅雲燕一時沒注意,回過神來就看到蕭卿寒到門口的身影。

傅雲燕急忙大聲的問道,"你要去幹嘛?"

蕭卿寒頭也沒回的說了兩個字,"吃飯。"

傅雲燕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裏面空空如也,也是餓得前心貼後背。

自己昨日着急去見楊雲廣,隨後又昏迷了一整日,怕是水米未進。

傅雲燕剛想開口,回應她的就是被蕭卿寒關上的大門。

傅雲燕一時也是無奈,掙扎着想要自己下地,然後去吃着東西,不過剛出被子,就覺得自己身上一片冰涼,明明已經快入了三伏,怎麼天還這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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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策之美人權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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