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院回村
李健對他不錯,他不能坑他。要單單是曠德田,曠德遠,曠培保三人,他才懶得理他們,工程部替他墊付了二萬元藥費,滿打滿算,做完工程一個人最多也就分二萬元左右。可以說,出個事故,他日干夜干叄個月的辛苦都白乾了。
他也懶得跟他們算細帳了,他打了個電話給李健,交待他一些事情,然後跟他說:“我今天出院回家去。”叫他按合同去跟凌經理結算。
“那好吧,工程完工後,再怎樣都有你一份工錢的。你負傷住院的藥費,按道理他工程部應該負擔責任的,不然的話去勞動局告他們。”李健氣憤地說。他們是沒有購買勞動保險,但施工前,工程部也沒有嚴歷要求,出了事故再翻出這項來說,太不了到時跟他們鬧到勞動仲載處去。
曠德軍告誡李健,到時要鬧的話,也要把大部分款項結到手后,再折騰餘款部分。
“你回去安心養病吧,這些事我會處理的。”李健忙於工地上的事,表示可能沒空來送他,曠德軍也跟他說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認為傷口都癒合得差不多,骨骼都已重歸原位。
他讓劉小瑩去跟王醫生說準備出院,劉小瑩回來說:“等下王醫生會來自已跟你說。”
還說啥,莫不成不給出院,沒錢付藥費你醫院會下藥么?
王醫生跟其他幾位醫生,後面還跟了一幫護士查房走了進來。
“怎麼啦,年輕人,稍有一點好轉就想出院了。不繼續醫治,留下後遺症怎麼辦,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命懸一線的,三天就想出院了。”王醫生喋喋不休,進來就沒給曠建軍開口的餘地。
“從那麼高的排架上摔下來,能這麼快恢復,算得上是醫學奇迹。王醫生醫術又精進了一步。”說話的是副教授級的許醫生,他也是醫院副院長。
今天是醫院統一查房,王德貴醫生特意把幾位大夫帶到曠德軍病房。
幾位大夫拿起曠德軍剛入院時拍攝的Ⅹ光片,再對照他現在恢復的情況,個個都說不可能。
“若是有如此恢復之快的療效,可以算得上是我院的突出貢獻,王醫生,拿你開的方子讓大家參照學習一下。”王醫生急匆匆去辦公室拿病歷卡,許副院長卻開始檢查起曠德軍的恢復情況來。
“脊椎怎樣了?”他用手指按了按曠德軍的後背,正是他昨幾天做了嬌正手術的部位。
“基本好了,你這樣壓,還有一點酸麻。”他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手臂呢?”手臂上打了厚厚的石膏,對於骨骼斷裂的患者,最好的辦法是用石膏把他固定,讓其自生癒合。可是,他發現曠德軍手臂石膏跟皮膚出現了一道小小的縫隙,縫隙里透出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大腿處石膏也是這種情況。
曠德軍把手臂抬起又放下,反覆多次。裹着石膏的腳也是一樣,看得幾名醫生是目蹬口呆,直呼不可思議。
從王醫生拿來的病曆本上,看王醫生下的藥方,也是稀鬆平常。這種處方,他們個個閉着眼睛也開得出來。
待幾個醫生走遠了,許醫生又折了回來:“年輕人,告訴我,你用了草藥治理對不?”
曠德軍肯定地點頭,然後堅定地對許醫生說:“許院長,我今天要出院。”
許副院長說:“出院你跟王醫生申請,我問你,貴賓病房的陳總是否也用了你的草藥。”
看曠德軍點頭,許副院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這種做法是虎口奪食,砸我們飯碗的事情。”
弄得曠德軍半天回不過味來。曠建軍堅持要出院,直到十點多,才得到王醫生答覆:要出院,先去拍X光,照B超,做心電圖等各種影像檢查,發現沒問題了,就辦出院手續。
曠建軍瞬時火大,這什麼意思,反正是出院了,也要狠宰你一刀,這亂七八糟的檢測,花費差不多上千。且不說自己有沒錢,單這筆怨枉錢他覺得就花得不值,告訴你身體機能一切正常了,不相信病人自己,反而相信一堆冰冷的機械,這什麼邏輯。
“是不是我不去做這些檢查,就不得出院?”曠建軍冷冷地問。
“年輕人,幹嘛火氣這麼大。今天做這些檢查,不收你費用,是許副院長交待的,我們想拿你現在的癒合情況跟你剛進院拍的片比照一下,留個存檔。”王醫生忙着解釋。
曠德軍說:“要麼你把我手腳上這些石膏敲了吧。”
王醫生嚴肅地說:“石膏還不能御,骨骼還在恢復階段,忍耐一下吧,再裹十天半個月,覺得可以了,那時再來醫院御吧。”
曠德軍無奈又去做了多種檢查,期間劉小瑩一直陪着他。
“曠大哥,留個聯繫方式吧,說不定哪一天到你們貢市,舉目無親正好可以找你聊聊。”劉小瑩說。
曠德軍說:“我以前微信上只有我妹妹一個女性,現在多了你一個。”劉小瑩昵稱:蒲公英。
雖說是跨省,但現在高鐵速度已達到二百多公里每小時,費了三個多小時就到了貢市,轉車再到粵都縣一個小時。
在粵都縣火車站,曠德軍叫了一輛出租車,到躍進村時已是華燈初上,家家戶戶都已吃過晚飯,窩在家裏看電視,找娛樂。
曠德軍的家座落在萬子垇,靠山腳的一處四合院裏。院門門房住着曠德軍的爺爺曠宜斌。
爺爺今年七十八歲,身體還硬朗,門房兩間房,一間住自已,吃喝拉撤全在那間房。另一間房關着一群土雞,吱吱喳喳,吵鬧喧嘩。
曠宜斌夫婦生有四個兒子,曠德軍老爸曠修財是老大,十年前,一場車禍奪去了兩夫婦性命,丟下十四歲的曠德軍和妹妹曠仁秀。
二叔曠修昌,一家四口。
三叔曠修官,生兒曠德田,曠德遠。三叔在礦上上班,平時很少回。
四叔曠修林在峽山林場當了一個副廠長,架子大,不願跟幾兄弟死纏爛打在一起,在寺堂后佔了一塊地,單獨起了一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