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會場
“誰讓你走的?”思凡和尚冷聲問道。
所有人都望向走向門口的普拉德,之前竟然無一人發現普拉德的離開。
“我不怎麼喜歡你們,不是因為膚色,而是因為八國聯軍來的時候,老子正好看到了。”
思凡和尚站起來,張機此時才注意到他很高,約有一米九的身高。
“修真界不能插手凡人的生活,包括戰爭,真是討厭的規矩,知道羽家為什麼把舉辦地放在我這裏么?”思凡和尚突然笑了,笑的詭異,笑的猖狂“因為我不怕得罪你們,我不怕你們見血,我不怕引起東西方大戰,我的手裏,充滿了你們身上的血,教廷的,吸血鬼的。”
普拉德突然打了一個冷顫,他忽然響起那個傳說,那個從東方一路殺到西方,打得教廷低頭,吸血鬼隱秘,讓整個西方沉默的人物。
“您是……東方大惡魔?”普拉德澀聲問道。
“這名字真難聽。”思凡和尚走向普拉德,右手抬起,佛光隱現,就這麼慢慢的放在普拉德脖子上,普拉德卻不能躲避。
“在下無意冒犯,是他,是他引誘我,要用火屬性靈魂換我的鮮血,我無意冒犯。”普拉德嚇得顫抖,連聲說道。
思凡和尚臉上邪魅的一笑,便在這是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大師手下留情。”聲音落下,一人推開門,確實一位身着中山裝的老者。
“咔嚓。”
一聲脆響,思凡和尚放開手,普拉德的身體如同麵條一樣軟到在地。
“呀,羽老,您說晚了。”思凡和尚無辜說道。
“你……何至於此。”老者望着倒在地上的普拉德,搖頭說道。
思凡和尚不說話,而是回頭來到一臉黑斑的黑衣人身旁。
“我不喜歡殺自己人啊,顯得有點窩裏橫。”思凡和尚道。
那散修聽了,面上一喜,便要說些好話求情,卻見思凡和尚抬起頭,望向張機。
“這個人你殺,沒見過血,可不是男子漢。”
張機一個機靈,跳起來退後兩步,直到身子貼在牆上才停下。
“大師饒了我吧,我對殺人沒興趣。”張機雙手搖擺,連聲拒絕。
那羽姓老者詫異的望向張機,以他對思凡和尚的了解,可不是不殺自己人的仁慈和尚,這明顯是想培養張機。
“他剛才可是差點殺了你,你不恨他?”思凡和尚望着張機。
“小弟心善,掃地恐傷螻蟻命,做不得殺人的買賣。”張機心中暗罵這老流氓挑事。
思凡和尚低頭,望着黑衣人,砸吧嘴說道:“你這禍害留不得,不然你倆殺了他?”
他問的是哈苔妮和哈苔妮旁邊的冷臉少年,二人都搖頭,顯然無意殺人。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話聲才落,他的手便落在黑衣人頭上,一個大好人頭,如同西瓜一般碎成八瓣。
“思凡方丈,請慈悲。”羽性老者都有些看不過去,開口說道。
“要你管。”思凡和尚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是誰殺了普拉德?”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位穿着上個世紀歐洲貴族服侍的外國老者筆挺的站在門口,詫異地望着躺在屋門口的普拉德的屍體。
“他想殺人,被我殺了,在這裏規矩點,不然弄死你們。”思凡和尚齜牙威脅了一句,打了個哈欠,道“湯姆斯,我去睡覺了,這些賠償你跟迎客僧算一下,錢不交夠,人別走。”
他說完,施施然的走了。
張機看着臉色不斷變化的外國老者湯姆斯,心想着老流氓真是霸氣啊。
直到思凡和尚回到自己房間,湯姆斯也沒再多說一句話,張機貌似看到羽姓老者背對着湯姆斯的時候,臉上漏出一閃而過的笑容。
“湯姆斯還請節哀,這事也不怪思凡方丈,普拉德想要火屬性靈魂,才惹出這些麻煩,你還是要勸你們的人安穩一點,這一次兩家合作,是為了增進友誼,別最後,適得其反。”老者勸慰道。
此時來的人越來越多,普拉德的屍體被吸血鬼們抬走,黑衣人的屍體也有人處理,張機自然不能再住在這裏,三人也都換了房間。
“謝謝你,張機。”哈苔妮過來道謝,要不是張機用了什麼她不知道的辦法把思凡方丈招來,她可能已經死了。
“我們認識,又怎麼能見死不救呢,而且,也是思凡和尚救的你我,跟我關係不大。”張機並不居功,謙遜到。
冷臉少年對張機點點頭,算是道謝,張機點頭回禮,並不在意。
三人被重新安排房間,還是鄰居,張機檢查了一下鋼鏰兒和蓋中蓋的情況,都沒有受傷。
折騰了大半夜,張機也有些困了,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後半夜並無事情發生,直到太陽升起,敲門聲叫醒了張機。
“來了。”
張機開門,以為是顧甜甜,沒想到是哈苔妮,她已經換上了一身雪白的長裙,依然顯得凸凹有致——這是一位性感的姑娘。
“怎麼了?”張機望了一眼她手中拿的電腦,疑惑的問道。
此時太陽已經高升,看來昨天太疲勞,自己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了。
“你公司來提案,正好我們一起參加。”哈苔妮搖搖手中的電腦說道。
張機點點頭,這事他沒辦法拒絕,領着哈苔妮來到客廳,電腦放在桌子上,兩人就這麼跟對面視頻,聽提案。
視頻撥通,那邊顯然愣了一下,張機通過視頻,看到小殷瞪大的雙眼和眼中帶着劇情的神色,知道這廝肯定誤會了。
不過他掃視一眼視頻中的眾人,估計不光自己人誤會了,客戶這邊的人也誤會了,而這事也沒法解釋,會議就這麼從尷尬開始了。
第一部分是之前那個片子的腳本,這腳本張機走之前跟編導文靜碰過,以他對客戶的心理把握自然沒有問題。
接下來是下面的兩個提案,張機趕忙拿出狀態,認真觀察所有客戶的表情,根據他們的微表情判斷他們的滿意度。
哈苔妮有點神遊天外,貌似注意力不在這事上,張機便盯着視頻里的客戶,結果發現他們又經常看哈苔妮,搞得這創意大綱好像沒人聽一樣。
等兩個創意都講完了,一群人突然沉默起來,所有人都等着哈苔妮,而哈苔妮卻望着窗外。
“咳,哈總,你覺得方案怎麼樣?”張機無奈,總不能這麼冷場,趕忙碰了一下身旁的哈苔妮問道。
“額?哦,不錯,恩,挺好,我覺得這個可以。”突然被打斷思緒,哈苔妮的回答有點亂,臉頰有點紅。
畫面那邊的眾人臉上漏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張機一頭的黑線,這誤會在無限加深啊。
“我再做一點補充,在客戶產品的表達上,我們在第一個腳本的第二段會加深一點內容性的介紹……”張機親自上陣,做出一些補充。
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這幾個案子,不然信用卡都還不起了,不得不用心。
隨着張機的補充,大家打開話題,越聊越深,最後乾脆把腳本脈絡整理出來。
“就按照這個拍攝吧,直接簽合同,最好能一起拍攝,都是我們近期要用的影片。”哈苔妮最後拍板。
張機心中揮拳,這事成了,他又有餘力為蓋中蓋做推廣了,到時候就是數不盡的神力。
“我們去會場吧,前三天都是大家隨意交流。”哈苔妮提議道。
張機點頭,心中隱隱期待,對於修真界,他很好奇,雖然看到了很多鬼怪,甚至經歷了一場修真界的廝殺,但他還站在修真界外。
在他的想像中,修真界應該在古香古色的古城中,人們穿着長袍大褂,背着飛劍,各個仙風道骨的。
可如今看來,有說話糯糯的姑娘,有當總監的白領,有老流氓一樣的和尚,唯獨沒有仙風道骨。
與這些人比起來,反而自己第一次見的精神病更靠譜一點。
收拾心情,張機簡單整理一下,帶着鋼鏰兒和蓋中蓋跟着哈苔妮向會場走去。
會場是由一片打通的房舍組成,明顯可以看出臨時搭建的痕迹,沿路兩邊坐着一些散修,在地上鋪着零散的商品。
一棟棟房舍像極了茶樓,一張張桌子上擺着各種小吃,修士們帶着鬼物,三三兩兩的坐着聊天。
每一個屋子都有一些資深的鬼修,他們有的回答新近鬼修的問題,有的侃侃而談自己對鬼修的見解與經驗。
張機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哈苔妮也跟了上來。
這位主講的老師把自己兜在一個黑袍子,他的聲音很奇怪,聲帶沙啞的好像斷裂過。
“鬼物的內心充滿殘忍、嗜血,但在更深處,是深深的恐懼,你們要挖掘鬼物內心的恐懼,面對恐懼可以讓他們更強大。”他啞着聲音說道。
張機聽得直皺眉,回頭望向自己的蓋中蓋,發現這傢伙已經開始王者了,估計他的恐懼無非兩點:網絡沒有信號,或者手機沒電。
“每一個鬼修都必須是出色的心理醫生,因為你必須擁有調動自己鬼物慾望的能力,他們必須首先發自內心的想要強大才可以,而恐怖正好可以幫他們做到。”
張機聽了不由的點頭,覺得這個思路很對,之後不由好奇的望向哈苔妮,因為她就在從事相關工作。
“我的家族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才組建的這家公司,我家長老,每一個都是心理學大師。”哈苔妮小聲的湊過來說道。
熱氣噴到張機耳朵上,熱熱的,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