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骨雕花案
我衝到窗戶外面之後，親眼看到，雪地上的腳印，是那麼的清晰刺眼！
那一刻，我覺得我全身的血液，剎那間全部都朝着頭頂開始往上沖，不自覺的眼睛瞪的生疼，眼眶都要裂開了一樣！
我四下看了看，風聲依舊，昏黃色的燈光還安安靜靜的矗立着，好像是個能看見一切真相，又無法說出來的巨人一般。
我鎖好門窗，回到房間，連續抽了半包煙，劇烈的咳嗽中，坐在凳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睜開眼睛，已經是八點半了，眼睛酸疼，我來不及洗漱，第一時間把電話打給了王劍飛！
“嘟嘟嘟……”
電話撥通之後，不到三秒鐘，王劍飛直接接通了！
話筒裏面，傳來王劍飛痛快的笑聲：“哈，小川，你打來的剛好，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有好事兒！”
“什麼事兒？”我揉了揉眼睛，平靜問道。
“兇手抓到了！”王劍飛停頓了一下，道：“今天一大早就來投案自首了，是個殘疾人，證據指向都對的上，什麼都承認了！局長剛剛到局裏，就已經表揚整個重案組了，十二小時破案，簡直神速！”
“恭喜你了。”我並沒有說我見過那殘疾人的事情，只是平淡的隨便說一句。
“哎對了，你找我有事嗎？”王劍飛問道。
“方便的話，我想跟你見一面。”我說。
“方便啊，重案組今天全員放假，不算在年假之內，說吧，你想約在哪兒？還是我這會兒開車去你家？”王劍飛破了案，痛快的不行，說話都像是唱曲兒一樣，從這一點上，我看得出，那坡腳男人並沒有說出那穿黑風衣的男人的任何信息。
“鳳星路咖啡館。”我說道。
“好咧！”
半個小時之後，王劍飛，夏兮兮，還有助理小胡，三個人都來了，時間很湊巧，我到門口的時候他們也剛好到。
“速度夠快的啊你？”王劍飛拍了拍我肩膀：“走吧，今天我請客！”
進咖啡廳之後，小胡和夏兮兮表示都沒吃早餐，狠狠的宰了王劍飛一頓，搞的王劍飛肉疼不已非要讓我報銷。
我沒理他，直接說正事兒。
我說：“我以後能不能參與你們重案組的工作？”
王劍飛剛吃了一口雞米花，還沒來得及嚼碎又吐了出來，笑着上下打量我一番：“不是吧，你不是一直排斥光榮的一線幹警工作么？怎麼？葉大作家轉性了？不好意思，麻煩你再重複一遍，我剛才沒聽清，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加入重案組嗎？”
要知道，在此之前，王劍飛曾經邀請過我無數次。
雖然重案組的人事調動他說了不算，但是這小子以前邀請我的時候，總是打包票說你這個天才，到局長那邊肯定通過，好使！
昨天晚上，我翻找了曾經不少的郵件，我才恍然大悟，我真的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我的這個人，古怪天才的很，好像我的一切他都一覽無餘，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斃！很多資料不接觸警方的話根本拿不到，所以，找王劍飛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沒打算加入重案組，我只是想參與你們的工作，以編外，或者是顧問的身份……”
“嗯？”
王劍飛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上的筷子：“不加入重案組，還要參與工作？什麼意思？”
“我想查人骨雕花案！”我說。
聽到“人骨雕花”四個字的時候，王劍飛明顯眼睛瞪大了一下，顯然，他心裏聰明着呢，他知道人骨雕花案是個秘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就算是他跟我提過一嘴，可是說的也僅僅是“人骨雕塑”，但是，沒有說過“人骨雕花”這個關鍵詞！
而案件的真實情況就是雕花！在人骨上雕花，恐怖的令人膽寒！
我是從我的郵件裏面看到的詳細信息。
一個月之前，警方發現了一具人骨，皮肉全部被剔除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森白的一具完整骨架！
人骨上面，有大紅雕花，雕刻水準非常高，像是大師之作，雕刻的栩栩如生，死者的腿骨上，手臂上，顱骨上，甚至是手指上面，全部都有雕花！一筆一劃，每一個條紋，都是精耕細作，儼然這句屍骨成了一件藝術品一般，顱骨上的花朵已經完成，還被上了鮮艷的大紅色，而雕刻的花的品種，則是藍色的妖異的曼陀羅花。
警方發出去協查通告的時候，只是說有個人骨雕塑，並沒有說“雕花”這個關鍵詞！
王劍飛緊張的看着我，又警覺的看看四周，小心翼翼道：“這個案子，你怎麼知道的？”
我二話沒說，拿出手機登錄郵箱，點開那個郵件。
幾乎和王倩倩被殺的案子如出一轍，郵件裏面有一張照片，就是那個未完成的人骨雕花！
換句話說，背後的兇手，不僅僅通知過我王倩倩一案，在此之前，還有人骨雕花，甚至還有更多的我沒有找到的！
我說：“準確的說，我遇到麻煩了，所以我必須查人骨雕花案！甚至我有預感，王倩倩的案子告破之後，我很可能會很快收到下一個郵件，而這一切，他好像一直都想把我推進一個深淵……”
“不是……”
王劍飛長大了嘴巴吃驚的再次看了看我的郵件，撓了撓腦袋抓狂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每次都要給你發郵件？你有仇家？你一個老老實實宅在家裏碼字的宅男怎麼會有仇家？？”
王劍飛實在理解不了就像是個懵懂的嬰兒一樣，然後，又告訴我：“你想進入重案組的話，或許有餘地，因為你的資料，你的資質和條件都是符合要求的，更何況你還是烈士家屬！但是你如果只是想查人骨雕花這個案子的話，已經不太可能了，這個案子已經被移交到紅s了，想要拿回調查權，幾乎沒有可能！”
“那我就加入紅s！”這也正是我想說的。
“噗嗤……”
卻沒想到，這句話剛一落地，旁邊兒的夏兮兮直接一口飲料噴了出來！
“加入紅s小組？你開什麼玩笑！紅s小組你家開的啊？”
夏兮兮笑得合不攏嘴：“哎，我說，葉大作家，事先聲明一下啊，紅s呢，雖然是我們重案組深惡痛絕的一個秘密小組，可是，不得不承認能進去的人都是刑偵能力頂尖的強人啊！你上嘴唇下嘴唇碰一下就能進紅s？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夏兮兮對我態度一直都不太好，我懶得跟她廢話。
這時候，夏兮兮昂着腦袋白了我一眼：“你還別不服氣，我就破例跟你說個秘密吧，你知道今天重案組告破的王倩倩一案，兇手是誰么？”
我有些煩躁，隨意問道：“怎麼了？”
“天橋上！坡腳男人，行乞者！”
“那又怎麼了？”我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還那又怎麼了？”夏兮兮說：“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當天晚上你好像去過天橋吧？我現在告訴你，當時你恰恰就和殺人兇手打過照面！可是你呢？你居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看出來！實話說我怕傷你的自尊心，可是我不吐不快，見到兇手你都發現不了任何跡象，你連重案組都難進，更別說紅s小組……”
小胡笑道：“你別介意，夏姐只是實話實說……”
“呵呵……”
我笑而不語。
就直接拍板問王劍飛：“能不能幫我辦這件事？”
“我只能試試，或者說，破了大案要案，一步步的進。”
“可以！”我說：“我可以試試。”
王劍飛點了點頭，之後我們不再談論案子，就開始吃飯，早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王劍飛扭頭問我：“對了，王倩倩案雖然找到了兇手，可是案子有疑點，你能說說你的看法嗎？”
我能猜得到王劍飛的疑點是什麼，我說：“你是想問監控的事兒吧？”
“沒錯！”
王劍飛說道：“痕檢組從寫字樓門口的地板縫隙里檢測到了被害人王倩倩的血跡，確定是兇手殺了人之後留下來的，也就是說當時兇手殺人之後的確是從正門走的，那麼監控為什麼沒有拍到他出去的畫面？我們可以理解為監控系統臨時的故障，也說得過去，可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啊……監控系統明明沒壞的！”
我長出口氣，解釋道：“紅外攝像頭和自然光攝像頭的工作原理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是紅外攝像頭可以在黑暗中清晰成像，在黑暗的環境下，紅外線作為補充光源照亮攝像頭的工作範圍，使得攝像頭成像，這一點，明白么？”
王劍飛點了點頭：“明白，然後呢？”
“而紅外光和自然光的區別就是自然光可以照亮任何事物，形成光斑反射進攝像頭進而成像，而紅外光，卻存在很多弊端，比如穿上一件特殊材料製作而成的衣服，而這個特殊材料如果是紅外光無法反射成像的材料的話，監控系統沒有故障，是不是也可以做到來去自如？”
“我去……”
王劍飛聽到之後，一臉崇拜的看着我，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原來是這樣……”
夏兮兮原本對我挺不忿的，聽了我的解釋之後，雖然表情上還是不承認，可她還是多看了我一眼。
這是我昨天晚上查了大半夜資料得出的結論，可能是有錯的，但是至少證明存在這種躲避監控錄像的辦法與可能！而背後真正罪惡的兇手，恰恰懂得各種常人根本想不到的原理，他的殺人手法，比拿刀殺人更可怕，也更可惡！！
“還有一點，給你打電話那個手機號定位是境外，顯然是加密ip，這個怎麼解釋？”王劍飛問我、
我無語：“這個不難吧，加密ip使警方系統無法定位，這不是很典型的反偵查手段么？”
王劍飛正色道：“可是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這個坡腳男人，根本沒有反偵察能力……換句話說，有人在幫他！”
“我也是這個想法。”我說：“或者可以說，坡腳男人只是殺王倩倩的兇手，而一連串的背後，還有一個真正的操控者，他才是兇手！”
小胡聽到王劍飛這麼說，立刻發表看法：“那我們是不是要查一查坡腳男人在案發前後都跟誰見過面？”
夏兮兮表示有道理。
這時候，王劍飛卻拍了拍我肩膀，從我的煙盒裏拿出一根煙點上，說道：“跟坡腳男人見過面的人，就在我們面前坐着呢……”
說完，王劍飛直接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