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查賬了嗎

第76章 查賬了嗎

傅如深聞言,情緒平常的很:“都走光了?那韓野那邊呢?”

恆遠道:“三莊主院子裏的下人……倒是還在,只是管着消息那邊的,屬下聯繫不到,三叔也不知情。”

傅如深點點頭,背着手走到窗邊問:“三叔和大小姐最近還好么?”

“不算太好,但也都還好。”恆遠依着他所見的回答,又道,“只是您這陣子沒那麼忙了,卻還不去見大小姐,大小姐有些生氣了,說是您再不去,就從素雪居出來找你,身子也不養了。”

“……我知道了。”

淡淡答完,傅如深看了一眼恆遠:“你先回聽風樓,我稍後就回去。”

“是。”

恆遠退出屋子,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想主子不去見大小姐,應該是不想讓大小姐看見他現在這幅樣子吧?像當初的二莊主那般,強迫自己忙碌了許久,主子眼底的青黑色已經清晰可見,甚至整個人都頹然了許多。

若說在二莊主和三莊主走時,主子還能正常的生活做事……那大概是從夫人走後開始,他的主子就失了魂。

“你說這陸陸續續的走了上百號兄弟,山莊如今都空得不成樣子了,這樣下去,龍行山莊不會就……跨了吧?”

路上聽到下人小聲的交頭接耳,恆遠都已經懶得理。兩個說閑話的下人見到他,嚇得恨不得把頭扎在地里,可看他走得遠了,他們還是在道:“不過說來也是,二莊主新婚殺妻啊!他人都跑了,再留在他那邊,指不定要受到牽連呢。”

“就是不知道三莊主那邊怎麼樣,到現在都沒個下落……”

龍行鏢局已經在交接給朝廷,江尋奕曾經訓練的打手,走時還都按照年份從傅如深那拿到了些薪資。很多外人包括很多山莊裏的下人都覺得,曾經那個聞名楚地的龍行山莊已經不行了。

二三莊主走了,傅大莊主一個人,撐不住這偌大山莊。

傅如深自然也聽到過一些外頭的流言。但他選擇了無視。

奕居里當真是安靜,他就在奕居重新看了好久的畫像,才將畫像重新裝好,放回江尋奕床下的暗閣。

“多謝借閱。”

自嘲的笑着說完,他回到聽風樓里自己的卧寢。

裏面清清冷冷,沒有燃燭。有風掀起窗前的紗簾,帶着風鈴叮鈴作響,悶悶的響聲,一下一下的撞在他心頭,撞得生疼。

“……”

傅如深輕嘆,過去點燃燭火,坐去桌前,一點點的為自己研墨。

彷彿看見身邊還坐着那個默默啃着糕點,乖巧的不言語,只在他手心寫字的人,他笑了笑,卻沒伸手去摸。

他摸過了,他清醒了,知道自己摸不到。

“颯颯,離開一個多月了吧?”研過墨,他兀自說著,抽出一張信紙端正的放在桌面,提筆沾墨,寫道:“愛妻徐颯,見字如晤。”

一旁就放着一個月前,他收到的,來自煙城的信。這是徐颯走後,寄給他的唯一一封信。她說她不想回來了,她說她不夠愛,她太膽小了。

“都是騙我的。”

唇畔掛着苦笑,他緩緩搖頭:“你分明愛的很深,膽子也大的很,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你給氣走了。”

可是,既然後面的話都是騙他的,那不妨前面也是騙他的,好不好?

“愛妻徐颯,見字如晤。”

“今日偶然瞥見,聽風閣的後院兒竟然結了些桃子。雖然看着青澀,但我想起,如今該是桃子成熟的季節了,只是不知,你愛不愛吃?”

“聽風閣,心玉一直替你打掃着,裏面的擺設沒有動過。她說你若回來時,還生我的氣的話,就可以暫時住在聽風閣里,當做是慪氣回了娘家。畢竟龍行山莊這麼大。”

“可能是因為走了不少人吧,近日我覺得,龍行山莊愈發空曠。”

“但是也好。交付出許多事宜,以後我便不會像以前那樣忙碌,也連帶着你整日費心,我有更多的時間陪你……念你了。還有,我這裏如今冷清的很,彷彿初夏還不曾來過,卻不知你那邊熱鬧么?”

“這樣一想,我倒有些羨慕,那些你在街上隨便見到,無意擦肩的人了……他們大概不知道吧,那個與他們路過的人,是我做夢都想見到的人啊。”

分明隔兩三天才會寫上一封。可當厚厚的一沓信紙被風乾折好,放進抽屜時,裏面卻已填得幾乎裝不下。

拿起徐颯給他寫的信,反覆瀏覽了許多遍,卻不敢認清上面的內容,只是將她的字跡印在腦海,傅如深輕笑:“徐颯,我想你了。”

說來慚愧。

思之如狂。

幾日之後,恆遠收到一封“家信”,但將信拿到手裏后,他立刻去呈給了傅如深。

“哪裏來的?”看見信件,傅如深難得激動的問。

恆遠看着他的情緒,縮了縮脖子道:“地址來自屬下的家鄉,看信封的模樣,應該是三莊主尋常掩人耳目的手筆。”

眼眸里剛燃起的光亮,果然迅速暗了回去,傅如深淡淡的“嗯”了一聲,拆開信件,逐字逐句的看起來。

看到後面,他卻收斂了先前的情緒,換上肅穆神色:“北蠻要偷襲楚地?”

“什麼!?”恆遠聽得吃了一驚,“主子,這是,這就要打仗了?”

也難怪恆遠吃驚。自打趙睿出手管轄楚地事宜,他對各關各項排查的都十分嚴格,稍有不慎就會有風聲走漏進他的耳朵,總是讓人防不勝防,這封信還是夫人離開后,他們收到的第一封來自北蠻的信。

卻沒想到,講的竟是要打仗的事!

傅如深凝重的看了信件片刻,搖頭道:“戰爭總要有所準備,我見韓野的意思,應該不至於立刻開打。只是這消息十分重要,算是給了我們一手防範。”

恆遠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但他仍舊不解:“那為何,主子您的情緒這般沉重?”

傅如深擰眉,有些懊惱的看他。

恆遠愣了愣,又悟懂了:“您猜夫人會去北蠻,但是三莊主未給您傳達夫人的消息?”

知道就行了吧,他還要說出來?

傅如深不悅的低哼,轉身朝着書桌去:“韓野用暗語,根本無法與我解釋太多的內容,只是讓我有個心裏準備……但只這樣的話,遠遠不夠。”

“心理準備沒什麼用的,屆時空有心理準備,仍被北蠻打得一敗塗地,就只能成為笑話。”

輕哼一聲,傅如深捏着信紙在燭火上點燃,隨手扔進了角落的火盆里。

“我不可能與趙睿說這些,就只能先盼着後續的消息了……既然消息是小江給韓野的,依着小江處理事情的習慣,恆遠,你先給我備一份隨時提起可以前往遼中的行李,然後注意聽一聽最近的消息,看趙睿最近有沒有異動。”

“是。”恆遠領命告退。

如今,龍行山莊已經處於建成以來最為落魄的時候。主要人力少了大半,消息網幾乎全斷,甚至最為權威的龍行鏢局,也已暫停接貨,內部將接受一場大換血。

外面的人,包括山莊裏的許多人都在說,龍行山莊要不行了,這事他知道。

傅如深平靜的靠在徐颯曾經最喜歡的軟榻上,閉上眼,彎了彎唇。

若能早點這樣,再也不爭不搶,安心本分的做生意,該多好。

六月初。

北地的外部營地里,幾番陰差陽錯的,徐颯終於與江尋奕正式打了個照面。

“二莊主。”

她依舊這樣叫着,哪怕彼此都已相互知道身份。

江尋奕也只是沖她溫和的笑着點了點頭,便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小廳里,韓野魏如意兩人規矩的坐在一張圓桌前,同時還有個黑衣蒙面人正站在過道中央,見到他們先行了一禮:“世子,徐姑娘。”

“這是我的暗衛之一,但他平時也聽從韓野的差遣,四處採集一些重要情報。”江尋奕與徐颯介紹完,便引着她落座,而後直奔主題:“接下來,少則一月,多也不過三月,我就要去攻打楚地了。”

不管是江尋奕用了北蠻人的身份,還是他以北蠻人的身份做着與之對立的事情,徐颯聽了都有些不習慣,心情莫名的沉重,也就沒有答話。

好在這個場合暫時還不需要她發言。江尋奕說完后,被眾人注視着,自己就繼續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輕,帶着一股子旭日初升般的暖意,彷彿講的根本不是戰爭:“自然,與其說是攻打,按照北蠻人一貫的習慣,倒不如說是偷襲。臨近秋收正是北蠻偷襲掠奪的好時候,北蠻雖是草原,卻有許多作物不適合生長,相比之下,楚地是一塊很讓他們眼紅的地方。”

之所以被楚人習慣的稱之為北蠻,就是因為北地蠻子習慣掠奪,很少講道理。能放過東楚二十幾年,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如今蠻王知道女兒早已離世,是勿論如何都要拿楚地開一下刀的。

至於江尋奕,原本蠻王並不打算認這個孫子。可江尋奕的面容與他和他的女兒太像,蠻王才將人留下,讓他憑藉實力說話。

“說實話,這是你們的一個機會,也是我的一個機會。”江尋奕說完,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羊皮地圖,在桌子上攤開。

“這裏,漢州,沖州,平洲,”他在地圖上指,“三個楚地的重要關卡,也是離北地最近的地方,長遼若能派兵支援,最好的辦法就是渡河,但是渡河需要預備,預備需要上頭下旨意。淮安王不能經手這件事,我們就要把這個消息,直達聖聽。”

話說完后,江尋奕將目光落在了徐颯身上。

“……徐姑娘,先前你說過,你有證據證明徐家無辜,靈石來歷清白,今日便請你將這其中的緣由內幕細緻寫出,韓野和如意,寫好自己那份情報之後,順帶處理一下徐姑娘的那部分吧,以她現在的身子,不好勞累。”

“放心吧,二哥,這可真是要干大事了,我渾身都是勁兒呢!”韓野說完,拍拍胸脯便提起了筆。

魏如意看着徐颯思慮了半天,才提筆書寫,柔聲對她道:“你先想到哪寫到哪,之後我替你潤色。”

“好。”徐颯一手抓了抓後頸,一手落筆書寫起來。

寫着寫着,她悄悄的抬眼看了江尋奕一眼。

他已經在與那個蒙面黑衣人討論,說的是如何才能將消息傳達到長遼的事情。

聽過才知道,為東楚平反果然不易。趙睿聞到了些蛛絲馬跡,直接加重了楚地的出入排查,而想從北地傳達消息給長遼,不穿過楚地就只能冒險,繞遠走水路……困難重重。

“哎,說起來,咱們給大哥的信應該到了有一陣子了,卻一直沒收到回復呢。”韓野忽地對江尋奕道。

徐颯正在義憤填膺的埋頭書寫呢,聽見“大哥”這個詞,她卻條件反射的豎起了耳朵。

頓了頓,才想起傅如深跟她還有什麼關係啊?她扯了扯嘴角,繼續寫起來,可惜控制不住啊,聲音就是要往她機敏的耳朵里鑽。

“北地與楚地之間的信,只能越來越難傳遞,大哥若是收到了信,應該也想的到這件事。我本意只是提醒他一下,並沒打算收到回復。”江尋奕淡淡的道。

韓野連着嘆了兩口氣:“咱們離得這麼遠,兩邊都發生了什麼,相互都不知道……龍行山莊現在成什麼樣了呀?”

江尋奕搖了搖頭。

他道:“我已經不想了。”

已經不想了。

徐颯又沒忍住的,悄悄抬眼看了看他,而後匆匆收回目光,心裏不禁有些難過。

如今認了蠻王做外公,以江尋奕的身份,他的以後,該是何去何從啊……

收集了許久的證據,終於在這一日被整理出來,由江尋奕、韓野和魏如意三人認真謄寫成若干份摺子,分人分批的遞了出去……徐颯挺着將近五個月的肚子,一邊啃着桃子一邊問顧元坤:“你說為師是不是特別沒用啊?”

“怎麼?”顧元坤冰冷的問着,也沒停下手裏削木頭的動作。

徐颯與他坐在樹下陰涼與陽光交匯的地方,整個肚子都暖洋洋的曬着陽光,自己倒是貪涼快的仰躺在樹蔭下的藤椅上:“我就是覺得,這些年自己學到的東西,除了一身功夫,好像用到的也不多。”

“包括我找了那麼久的證據啊,最終被謄出來,也就是寥寥幾筆的事情。”

說完也沒聽見顧元坤回答,徐颯皺了皺眉,丟掉桃核扯着脖子看他:“你削什麼呢?馬鞍部件兒?”

“隨便削的,不是馬鞍。”顧元坤道。

徐颯撇了撇嘴,乾笑兩聲:“真是跟你說話都覺得涼快。”

說來也是讓人難過,她自打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就愈發的容易想到傅如深。比如此時,她恍了個神的功夫就在想,若是此時坐在旁邊的是傅如深,他會如何?

她丟掉桃核扯着脖子看他:“大莊主,你在做什麼?”

“……”

她已經想不到傅如深會回答什麼了,眼前只有一個畫面,是他掏出帕子,細緻的給她擦手,幽深的眸子認真的看着她,淡淡的笑。

好想從他開合的唇瓣中聽到一絲絲聲音。

手掌上突然落了個東西,徐颯從失神中驚醒。顧元坤仍舊在雕木頭,嘴上對她道:“擦手。”

“噢。”徐颯抿唇擦了擦手,將他的帕子放在桌子上,砸吧着嘴道:“元坤,有件事我還沒和你說。”

“說。”

“……先前我讓你陪我去亂葬崗,陪我去徐家老宅,傅如深都陪我去過了。可是挺不巧的,徐家老宅被人買走了。”

“你說我也真是愛做夢。以前還夢想着,哪怕暫時買不回宅子呢,我就翻牆進去,細細的逛一遍,然後就在我娘最喜歡的那個浮亭上唱首她最喜歡的曲兒……結果最後我連牆都沒敢翻,生怕走兩步就撞見人。”

“話說,我上次見的時候,老宅就已經在修繕了。也不知道誰那麼好的眼光,買了我家的宅子,現在應該都修好了吧?”

“呃……”

說道最後,徐颯頓了頓,一雙眼睛眨啊眨的看着顧元坤:“逆徒,要不我給你唱曲兒吧!雖然有一陣子沒唱過了,估計會有點生疏,可我突然就想唱呢。”

原本,她是在往碼頭的馬車上,聽見沿路有姑娘賣唱討錢,突然起了興緻的,想着這趟運馬回來,就唱給傅如深聽。

雖說傅如深聽不到了,可她想唱曲兒的心沒變呀,她得一點一點忘記傅如深。

顧元坤看她一眼,只道:“你唱。”

卻一點也沒表現出想聽的期待。

徐颯撇撇嘴,清了清喉嚨,輕悠悠的調子從她喉間婉轉吟唱,彷彿吹起了一片羽毛,飄然的落在了誰的心尖兒上。

顧元坤削着手裏那一截木頭,期間動作只微微的頓了一下,撇過頭,他在徐颯看不見的方向勾了勾嘴角。

轉眼便又是漠然,在徐颯唱完后,他道:“還行。”

“喂,說句好聽能死嗎!”徐颯凶他。

顧元坤起初不為所動,半晌才道:“好聽。”

“太敷衍了!”徐颯繼續凶他。

顧元坤便不再回答了。

若干封摺子避着北蠻人的眼線寄出去后,旁人依舊忙碌,徐颯卻清閑了下來。清閑的時候,她還有點抱怨,自己已經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可她沒想到,清閑沒兩日,便從魏如意那得來了消息。

摺子竟然都被攔下了,一個都沒能送到長遼,甚至,他們分頭送信的人還折了兩個。

“趙睿那傢伙,警惕心也忒重了,真是辦了虧心事生怕鬼敲門,有本事他這輩子都別開城門啊!”

韓野收到消息的時候,氣的不得了,桌子拍的啪啪直響,聽得徐颯站在門口都沒往裏走。

魏如意看見徐颯,按住了韓野的胳膊,又迎過去道:“沒事的,颯颯,他就是心裏憋屈,不會嚇着你的。”

“我知道,”徐颯咧嘴,“就是不知道怎麼著,肚子越大我膽子越小,可能因為是白來的孩子吧,總覺得我得加倍的照顧才對得起它。”

“什麼白來的孩子,還不是你辛苦懷的?”魏如意無奈的笑,拉着徐颯慢悠悠的往裏走,一邊嘆道:“說來這結果也真是讓我們料想不到,趙睿的防範心太重了,人手也足,簡直像是佈下了天羅地網。”

“這是怎麼回事啊?”徐颯皺眉,“不是一起送信的還有上次那個黑衣人嗎?他是高手來着吧,也沒送成?”

“死去的兩個人里,就有他一個。”江尋奕在她身後進入小廳,唇畔掛着苦澀的微笑:“此事確實令我們始料未及。”

他們原本以為,趙睿防的了一時,總不會一直都防着。可他們低估了他的耐心和實力,沒料想趙睿也在一步步的築起防範,先將各城通向外境的大門緊閉,從早到晚都不會開,接着又要徹底搜查每個登船百姓的身子。

“如此一來,就算我們的人想辦法混進城裏,也沒辦法將東西帶去長遼!”韓野長嘆,“那趙睿,真是個畜生,搜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搜身也還好吧?”徐颯眨了眨眼,“若是我,在這種關頭,定然也要對來往的百姓搜身。”

韓野冷笑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江尋奕也抿唇淡笑着搖了搖頭。

“怎麼啦?”徐颯皺眉。

魏如意無奈,覆在她耳畔輕聲道:“不止你想的那麼簡單。趙睿帶來的人,做事沒有王法的,男子上船要脫光了搜身,身上有些什麼寶貝,就要被當成可疑的東西扣下。而女子亦是如此,甚至還會在這一過程丟了清白,最輕的也要被侮辱一通才能通行。這事百姓連官都無處去報,只能生生忍着,聽說已經出了許多起命案。”

“……”

徐颯的唇抖了抖,半天都沒能吐出一個字來,只拿驚異的目光看着魏如意。

魏如意輕輕握着徐颯的手道:“淮安王府已經派了許多人到楚地,但楚地十二城,他防了五個邊境城。人手不足,就要有足夠的好處讓手下埋頭苦幹,趙睿就是在拿百姓給那些人做嘉獎。”

“……太過分了。”徐颯低喃。

眾人自然也知道趙睿過分,可是沒有辦法。韓野道:“我們的人,就是為了迫不得已時銷毀摺子,才折了兩個,其餘的僥倖逃回來,卻在楚地那邊被落了口舌,說是在胡亂散播謠言。”

“那現在,我們是沒法把摺子遞到長遼國君那去了?”徐颯問。

眾人顏色各異,回答她的卻是統一的沉默。

徐颯也撐着下巴苦惱了好一會兒。

“哎,要不冒險一點,走水路吧?按照現在的情況,我們耗不過趙睿了。”韓野敲了敲茶杯子蓋子說。

江尋奕搖頭:“找出能帶路的船家太難,況且路上水賊又多,我們沒實力與之抗衡,這法子不行。”

“那怎麼辦啊?難不成要讓這場偷襲成功?”韓野急了,“二哥……”

“等等!”徐颯靈光一閃,緊緊盯住了韓野,“三莊主,我記得今年是輪到你去外出查賬吧?”

“啊?”韓野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哪有心思去查……”

突地一頓,韓野收起了浮誇的表情,猛拍大腿。

“對啊!我賬還沒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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