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抄家登船
當著孟南和一干膽戰心驚的人類，爛鼻子開始了它那滑稽的表演。
“猛男老大不在，所以丫們得聽俺的！”
爛鼻子叉着腰模仿完牙醫，又跳到另一頭扮演起缺心眼。
“俺是屁精炮兵的頭頭，要打炮就應該聽俺的！”
“聽俺的才對！”
“俺才知道怎麼修正炮彈軌跡！”
然後爛鼻子掐住自己的細脖子，歪嘴伸舌的倒在地上左滾右滾表示兩個屁精打了起來。
表演到這，孟南以為就完了，結果爛鼻子突然從地上蹦起來，做出一副抱着東西鬼鬼祟祟的樣子，沒有可供借用的道具，它有些着急，但很快這個讓屁精煩惱的事情得到解決。
它從不遠處的機器上拆了一根鐵棍子，將其斜插在地上，然後又繼續做出抱東西且鬼鬼祟祟的模樣坐在地上，鐵棍正好在它兩腿之間。
孟南看懂了，這是他製作的簡易拋射裝置，其實就是一棵被拉彎的樹榦，屁精坐在固定好的頭盔里，只要割斷藤條就能飛起來。
果不其然，爛鼻子做出割繩索的動作，並且尖聲喊道：“俺，倒霉鬼滑稽，Waaagh！”
爛鼻子跳起來，然後倒在地上表演滑稽死了的模樣，它是個具有天賦的表演者，擠眉弄眼表情誇張，配上滑稽可笑的肢體語言，像個十足的活寶。
瑪麗懷裏的兩個孩子被它的表演深深吸引，連對獸人的恐懼都忘了，竟是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嚇得瑪麗趕緊捂住他倆的嘴，她害怕拿槍的獸人一生氣把他們給吃了。
孟南並不在意兩個孩子的反應，他依舊拿槍抵在古德的腦門上，然後踢了踢裝死的爛鼻子問道：“你丫表演完了？”
“還有，還有，猛男老大。”爛鼻子連忙爬起來擺手，剩下的表演才是它最想展示的重中之重呢。
這次它揮起拳頭打空氣，模仿着牙醫喊道：“猛男老大說了，丫們得聽俺的！”
接着它跳到另一邊，模仿缺心眼喊道：“把俺的牙齒還給俺！”
然後它又表演了一次倒霉鬼滑稽的那一段，不過這次換了台詞：“俺，勇mong的爛鼻子，Waaaaaaaagh！”
“bang！”爛鼻子揮動雙臂拙劣的模仿着爆炸的場景，接着抬頭叉腰做出雄赳赳的姿態。“勇mong的爛鼻子炸死了兩個蝦米！”
孟南這下全看懂了，感情牙醫和缺心眼正為了指揮權打得不可開交呢，兩次屁精飛彈都是其他屁精偷偷摸摸搞的。這就讓人，哦不，讓獸人老大孟南很生氣了。
孟南一拍爛鼻子的腦袋，指向那個被他打死的人類屍體：“去把武器撿起來，然後把牙醫他們找過來，如果他們還敢打架，你就打斷他兩的腿！”
這種蝦米的激光槍並不符合獸人的審美，因為它們槍管不夠粗，聲音不夠鬧，獸人喜歡的是可以發出噠咔噠咔（DakkaDakka）巨大噪音的武器。
儘管這樣，爛鼻子依舊很高興，因為它是猛男老大手下第一個得到武器獎勵的屁精，哪怕不喜歡也能當鐵棒敲碎敵人的腦殼。至於曾經擁有武器的牙醫，丫現在只是個手無寸鐵狂挨揍的屁精！
爛鼻子興高采烈的撿起槍，一邊往外跑，一邊興奮的叫嚷：“Waaaaaaagh！老大給俺武器啦，俺有武器啦，牙醫和缺心眼要是不聽話，俺就打斷它們的腿！”
欣賞了屁精的精彩滑稽劇，在場的成年人們卻沒有絲毫喜悅之情，他們明白自己很快就將面臨自己的命運，說點不忠誠的話，他們的命運已經不是帝皇他老人家可以決定的了。
兩個孩子敏感的察覺到了凝重的氛圍，漸漸又哭了起來。
經過爛鼻子的打岔，孟南逐漸壓抑住了內心的嗜血衝動，他朝那個頗有些姿色的女人說道：“叫他們別哭了。”
接着他又向地上的男人問話：“你們剛才是打算逃走？沒有機械牧師念誦禱詞安撫機魂，你能把這船開動？還有，你的靈能導航者呢？”
自打人類帝皇受傷坐進黃金王座，人類社會世界便再也接收不到他的啟示，於是開始朝着無法挽回的荒誕局勢發展。以火星為基地的機械神教肆意發展便是其中之一，以至於現在的人類都相信一切機械設備上都有機魂，使用之前必須念誦禱詞才能讓設備正常運作，而念誦禱詞的工作則要由機械牧師進行。
到底有沒有掌控所有機魂的萬機之神存在……這個尚待孟南去找尋答案，但在人類社會裏機械神教說有，人們便不會去懷疑。至於靈能導航者，那是人類在亞空間航行必須有的變異人類。
“我……我不知道。”是的，古德也無法確定這事。“我也沒有靈能導航者。”
因為之前報備運輸船損壞尚待修理，機械牧師便被調派到更需要他的地方去了，雖說請教過祈禱儀式，但現在被這麼一問，他立刻覺得自己之前有些盲目託大。
有沒有機械牧師對獸人而言都無所謂，反正獸人只信搞毛，敲敲打打之後“俺尋思”一番，尋思能飛那就很可能能飛起來。
“去把艙門打開。”孟南用槍戳了戳古德的腿讓他站起來，然後又警告女人和孩子。“你們最好別亂動，小心我這破槍走火。”
古德戰戰兢兢打開運輸船艙門，孟南歪頭瞥了一眼，裏面空無一物。
這時候屁精們終於吵吵嚷嚷的出現，趁這些欺軟怕惡的傢伙還沒走進，孟南把古德推回人群里，接着朝天開了一槍，吼道：“你們聽好嘍，這些都是我的戰利品，誰敢動手打他們，我就敲斷它的手，誰敢張嘴咬他們，我就敲掉它的牙。你們聽明白了？”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傢伙們立刻老實了下來，過去的經驗告訴它們，只有找死的蠢貨才敢打老大的戰利品的主意。
“很好。缺心眼，你帶幾個屁精去看看這飛船能飛起來不。牙醫，你帶兩個屁精去找些吃的喝的。爛鼻子，去看看那邊地上的槍還能用不，算了，你丫去把它們都撿回來。”
牙醫和缺心眼此刻鼻青臉腫，下巴上還留有血跡，看的出來，它倆打架下手挺黑，現在得到命令便立馬動了起來，只不過積極行動的完全動機不同。牙醫知道自己犯了錯想要好好表現，缺心眼則純粹是因為眼前有艘比蹦蹦車大的多的飛船。
當然，行動最快的還是爛鼻子，畢竟事情最簡單。
孟南瞧了瞧那兩桿激光槍，這當然是看不出好壞來，索性都插在褲帶上，說不定以後用得着。
缺心眼帶着屁精在駕駛艙里敲敲打打，牙醫從人類食品儲藏室找來很多食物和水，很快一切都搞定了。
孟南沒想過綁架俘虜，他把屁精們趕上船，然後對瑟瑟發抖的古德笑道：“東西我就收下了，如果將來有人問起，你就說被一個名叫猛男的獸人老大搶去了，咱們後會有期。”
古德永遠也忘不了那頭綠皮野獸在告別時露出的猙獰面容。
永遠也忘不了……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