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寺中
?合珞手上面的動作依舊不停,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她聽到了。
周嬤嬤見狀,急道:“姑娘就不着急么,如今大夫人本就猖狂,大姑娘現在進了宮,指不定裴府裏面就成了大夫人一個人說了算的了。”
“我有什麼好着急的,依大姐的容貌家世,進宮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裴府裏面難不成以前就不是大夫人說了算的么,我們如今只管過自己的日子,誰在府里掌權又有什麼相干。”
周嬤嬤想了想是這麼個理,不過看合珞這雲淡風輕的樣子,難不成還真不打算回去了?只是看合珞的樣子她也‘弄’不懂,只好揣着滿肚子的疑‘惑’離開了。
合珞這次做的方子,不比暗香丸來的麻煩。大多的材料都是些常見的‘花’‘花’草草,不過是求個新鮮,在這寺廟的後山上都能找到,大都能和采‘葯’的僧侶們求個方便。
只是之中兩味‘葯’材來的珍貴。需要人蔘、靈芝的汁液,都要百年以上的。合珞裝作無意的向‘葯’盧的老和尚問清了這兩種東西長到百年以上的特點,便將幼苗種在空間裏面天天用靈泉澆灌,想到這幾天怕是已經差不多了。
就進了空間,並沒有傷着這兩味‘葯’材的根莖,只是用尖利的‘玉’釵劃破表皮,取了些汁液。又將其加進了已經研磨熬制好的脂膏和頭油裏面,只等上鍋蒸煮融合完畢,就可以每天當做護膚品和發膜使用了。
又是一年炎夏,不知不覺合珞已經在清潭寺里又長了一歲了。裴府裏面除了差人送了些東西以外,並沒有要來接她回去的意思。合珞倒也樂得糊塗。
清潭寺后的小湖旁,‘波’光粼粼,天‘色’正好。合珞坐在湖畔旁的大青石上看些遊記話本,不知道是看到了些什麼,托着腮抿嘴低笑。
雖是十二歲的小姑娘,一顰一笑已是有讓人移不開眼的風情,再加上這一年合珞將那古籍上的方子用了個遍。
一身雪膚白嫩宛若嬰兒不說,就連‘胸’前的一堆白兔,都發育的有了些“‘波’濤洶湧”的架勢,身材已經有了婀娜有致的雛形,倒有些現代人說的童顏□□的架勢。
而臉上那雙眼睛因為用了自己特製胎菊水日日點滴,看上去水汪汪黑幽幽的,眼‘波’流轉之間像是會說話一般。
嘴‘唇’更是因為日日擦得那胭脂‘花’‘花’蜜,不點而紅。看上去甜美可人。
合珞常常照銅鏡之時連自己都會被看呆。前世自己因為是藝校的學生,底子也不算差,加上藝校‘女’生都會打扮,見過的美‘女’也是一隻手數不上來的。而如今這身體底子本就好不說,再加上這稀世古籍蘊養,更是有了些傾國傾城的架勢。
雖是在寺廟之中,未免麻煩,合珞也不敢‘亂’走動,深怕招惹上什麼。為了以防萬一,還讓周嬤嬤去與主持打了招呼,說是男‘女’有別,讓寺中住持約束僧人,不可到此走動。周嬤嬤更是識得厲害,反覆叮囑寺中住持自是不在話下。
平日裏,清潭寺除了香客們上香之日外,都是不開‘門’的。
今日看‘門’的僧人聽聞敲‘門’聲,本以為是村子裏送柴的村民。沒料到,開‘門’之後居然見是一中年男子叫‘門’,那男子說是他家主人因為趕路加上身體又有些不適,走到這裏快要晌午日頭正烈,想在寺里借地方休息一宿。
那僧人聞言往男子背後看去,見是一輛普通的烏蓬馬車,馬車後面還跟着兩匹馬,馬上騎着兩名年輕男子,兩名男子坐在馬上姿勢筆‘挺’,腰間還佩刀。
這清潭寺雖說不是蘇州的什麼大寺,但是來往的達觀貴‘婦’還是有一些的,這些人往往給的香火錢較平民百姓要大方的多,這看‘門’的僧人自然也練就了一手看人的本事。
他見那馬車雖是外面看着普通,但是整個馬車整個看上去舒適寬敞,連用的木料也是上好的。更不用說,後面那兩個騎在馬上的男子,姿勢一看就是久經歷練之極有規矩的人,在中年男子來叫‘門’之時,坐在馬上的身體沒有一絲晃動。就連這來叫‘門’的中年男子這通身氣勢也不可小覷。便知道這隊人怕是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
這僧人見狀連忙對這中年男子行了一個僧禮,說道:“阿彌陀佛,請施主稍等,待小僧去回稟住持一聲。”說罷便合上了院‘門’,飛快的跑進去了。
中年男子趕緊回到馬車旁,低着頭恭敬地向馬車裏面說道:“主上,這僧人已經進去找主持了,想必一會就可以休息,主上身上的傷經過馬車顛簸,可有惡化?需不需要找個懂醫理的人給看看。”
男子聲音落下安靜了好一會,車裏面才響起一個青年男子有些低沉的聲音;“知道了,傷無礙。”
而中年男子臉上顯出習慣的神情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對着馬車行了一禮,又回到寺院‘門’口候着。
再說那傳話的僧人見到了住持,趕緊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這看‘門’僧人的眼光主持還是相信的,自然不敢怠慢,趕緊叫着那僧人一起,自己親自迎了出去。
到了寺‘門’口,主持趕緊叫人把‘門’打開,出去之後見到那個中年男子,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老衲悟空,是這清潭寺住持。敢問施主有幾人要借宿?”
男子見狀也還了一禮:“我們主僕五人,因主上身上有恙,還請大師行個方便。”
因為清潭寺正‘門’馬車和馬不方便進去,住持便讓他們人先下車,自己再吩咐僧人去替他們將馬牽進去好生餵養。
中年男子趕緊去到馬車旁說了些什麼,馬車帘子才被掀了起來,先是下來一個微胖的男子,下來之後趕緊回頭掀起帘子將一位青年男子扶了下來。
住持看這個模樣,這裏面就是以這個年輕男子的身份最高了。觀其身姿筆‘挺’,不似現在那些讀書的酸儒般清廋,長眉斜飛入鬢,一雙鳳目不點而黑,看着極是俊美。周身氣勢冷傲,讓人不敢靠前。住持忙上前與其客氣了幾句,觀其臉上的疲憊,不敢再說,趕緊喚人帶他們進去休息。
封子據又身邊人扶着走到了休息的院子,見其也算乾淨清爽,便也算滿意。
領路的僧人見到了,便對其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說道:“施主有什麼需要的話差人來喚我們即可,晚飯我們會有人送來。只是旁邊有‘女’眷居住,還望施主必要時能迴避一二。”
封子據聞言皺了皺眉,身邊那位微胖的男子趕緊上前問道:“寺中有‘女’子居住是何故?”
“是蘇州刺史裴大人的三姑娘,來此處為其嫡母祈福,已經在此居住了一年了,平日裏很是安靜,不會打擾到諸位。”
這三人一聽,居住了一年,不可能是河西王派來的,便放下了心。
封子據本是微服出巡,想去查一查河西王跟當地官員勾結之事。本是不用親自上陣,但是派去的官員已經折損了兩個之後,懷疑自己的近臣之中出了‘奸’細,只好自己親自動身。知道這事的人極少,身邊不過帶了驃騎大將軍還有尚書令二人,加起來不過五人。
誰知出來之後,路過蘇州的途中還是遭了埋伏。看對方的樣子是鐵了心要取他的‘性’命,派出來的都是黑衣死士。若不是身邊還有暗衛拚死相護,而自己的武功也是極好,說不定這次是真要栽在這裏了。
封子據想到這裏眯起雙眼,到底是誰在那麼周密的情況下,將消息傳了出去。自己的替身正在太廟中為大玄祈福,太廟自己一旦進去之後,立即封閉,非要事不得入內,誰又會知道自己已經出來了。
能接觸到這些的除了近‘侍’還有就是嬪妃了,近‘侍’之中已是嚴格排查過了,看來朕的後宮也是需要清理一下了。封子據嘴角彎起了個冰冷的弧度。
想罷,正要出聲喚尚書令陶世謙進來吩咐,耳邊就傳來了一陣琴聲。
合珞在院子裏聽周嬤嬤說道,院子旁邊來了些外人,要她小心些,很是不以為然。人家是來借宿的,她平日裏又不出去,有什麼可小心的。
到了下午還是和往常一樣撫起了琴,因是在廟中呆了一年,多少也為這祥和的氣息所感染,合珞彈得曲子也帶了些禪意。只是今日天氣炎熱,除了往常慣彈的《長安八景》以外,又奏了一首《茉莉芬芳》。
《長安八景》是描寫的以前□□的八處大好河山,這八景分別是:華岳仙掌、驪山晚照、灞柳風雪、曲江流飲、雁塔晨鐘、咸陽古渡、草堂煙霧、太白積雪。還有詩為證:
華岳仙掌首一景,
驪山晚照光明顯。
灞柳風雪撲滿面,
草堂煙霧緊相連。
雁塔晨鐘響城南,
曲江流飲團團轉。
太白積雪六月天,
咸陽古渡幾千年。
聽曲的人眼前就如同展開了一幅祖國大好河山,心裏面再是煩‘亂’無端也能安靜下來。
而《茉莉芬芳》因是描寫茉莉‘花’的曲子,曲調清新淡雅,很是柔和耐聽。
兩首曲子都是以前封子據聞所未聞的,後宮中多有妃嬪善箏,卻也沒有這位彈得好聽。心裏面便升起了好奇,只是想到隔壁是‘女’子,加上自己有傷在身,到底不好去叨擾,只好按捺了下來。叫來了尚書令陶世謙吩咐了一番。
夜晚,合珞睡得正沉,卻聽得隔壁院子嘈雜聲起把她給鬧醒了,本想用棉被捂住耳朵忍忍,誰知後來聲音越來越大。便起身披了衣服讓周嬤嬤出去查看
。
“小姐,是隔壁那些人的主子發起了高燒,怕是有些不好了。”
“為何不去‘葯’盧找魏和尚來看看。”合珞皺起眉頭,這個年代醫療技術不高,高燒可是要命的。
“魏和尚不在,去周邊村子游醫去了,兩三天之內都是回不來的。”周嬤嬤語氣也有些擔憂。
“罷了,我去看看。”合珞起身邊說邊將衣服穿好。
“不行不行,”周嬤嬤急忙阻攔,“大半夜的姑娘去這陌生男子房中,這閨譽要是不要了。”周嬤嬤急的直喚她。
“救人要緊,況且我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好避諱的。”合珞語氣堅定,其餘不說她做不到一條人命在身邊能救卻不救。
周嬤嬤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好歹是條人命,剛剛自己去看了那些人也不像是壞人,心裏‘亂’糟糟的,只好跟着合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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