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硫粉的味道
優盤?什麼優盤?你可知道這裏面是什麼?”韓越緊接着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像是這樣機密的事情,是我們不能知道的,但是林總交給我的時候,說了,這是你們一直在找的東西。”
倆人對視一眼,立刻明白里優盤裏裝的是什麼了,韓越接過優盤,將優盤插在電腦上。
當那一份份證據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韓越激動地不能自已,他對冷亦陽點了點頭。
冷亦陽會意,又問那人:“林總可還說過什麼話?”
“沒有了。”說著那人跪下,“我知道這優盤裏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放過林總,他跟他父親不一樣,他從來沒有做過違法犯紀的事情,為了不跟他父親同流合污,他甚至脫離了林氏集團,自立門戶,求求你們了。”
“你起來吧,這些不是我們所能做主的,現在是法制社會,若是他真的沒有犯罪,法律是不會制裁他的,就是他真的做了,我想,憑藉這個,他也不會判重刑。”
“好的,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你既然知道那裏,不如就由你帶我們過去吧。”
“好的,你們放心,我來的另一個目的,便是給你們帶路。”
“好,我們走。”
蘇絮晚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緊緊地綁住了,半分動彈不得,而且不只是她,就連安平也都綁了起來,只是與她不同的是,他們都被綁在了廢棄的石柱上。
“你醒了,小晚。”
“嗯,我們怎麼會在這裏,不是在那廢棄的廠房裏嗎?這裏是哪裏?”
安平自嘲地笑了笑,“林一平很是狡猾,他擔心之前的地方冷亦陽他們已經知道了,便將我們都打暈了,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綁了起來了,現在,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雲飛,雲飛呢?”蘇絮晚沒有見到宋雲飛,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平朝着他身後怒了努嘴,微微側開了身子,“雲飛他受了重傷,一直昏睡着,所以不需要綁起來。”
宋雲飛一臉蒼白地躺在那裏,如果不是他胸口處的起伏,恐怕都要以為他已經死了。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啊!
蘇絮晚哭喊道:“雲飛,雲飛,你怎麼樣?你醒醒啊!”
“別喊了,他醒不過來的。省點力氣,等會逃走的時候好有力氣。”
“逃走?”蘇絮晚苦笑,“怎麼走?”
安平微微一笑,“你覺得他們將我們轉移到這裏是為了什麼?我猜他們已經跟冷亦陽取得了聯繫,並且冷亦陽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來就我們了。”
不待蘇絮晚開口,門外便傳來了清脆的掌聲,緊接着林一平那刻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安平,不愧是沈家大少爺,思維就是縝密,智商就是高,不錯,你猜的不錯,冷亦陽很快就會來了,但是不是來救你們,因為凡是來這兒的人,都——得——死!”
他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只要他們都死了,那麼走私毒品還有其他那些違法犯紀的事情都會跟着一起長埋地下,他林氏在商界還會立於不倒之地。
他那陰險狡詐的嘴臉令她作嘔,她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林一平危險地眯起眼睛,“想不到你竟然懷孕了,真是可憐了我那痴情的兒子,對你一往情深,你這個賤人,哪裏配得上我的兒子!不過還好,你這樣的賤人,很快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的兒子也不會再受你這妖女的迷惑了!”
安平冷笑,“你以為殺了我們,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你什麼意思?”
“自然是你理解的意思。”安平早就搜集了他違法犯罪的證據,如果他回不去,那麼那些證據就都會上交,到時候,即便沒有他們,他也插翅難逃。
突然,林一平大笑,“哈哈,你以為我沒有想到這些嗎?你以為你的那些屬下對你就忠心耿耿嗎?”
他拍了拍手,然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那人雖然低着頭,但是安平對她的身影卻是十分的熟悉。
他呼吸一滯,胸腔里跳動的那顆心臟驟停,怎麼會是她?他那麼信任她,甚至將自己的心都盡付交給了她,她怎麼能背叛自己?
她抬起頭來,臉還是那張臉,只不過是一張冰冷的臉,她明媚的眸子裏再也沒有了笑意。
那個女人朝他走過來,她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
他眼睜睜地看着匕首沒入他的肩膀,他未曾哼過一聲,就這樣看着她,時間彷彿定格了一般。
“小微,為什麼?”他的聲音顫抖,肩膀處不停地往外滲着血。然而那把匕首彷彿也插在了他的心臟上似的,他感覺到他自己的心也在不停地滴着血。
那女子冷然一笑,“為什麼,這恐怕要問你死去的父親了,當年,我父親不過是一個街邊小商販,卻是因為從你父親公司名下的市場批發了一批麵粉,可誰知,竟然從麵粉里搜出了毒品,我父親一直潔身自好,怎麼可能會沾上毒品,他受不了,最後在獄中自殺,你說,我不恨你,又該恨誰?”
安平仰天長笑,“哈哈,小微,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痴,你明明知道那些證據,又怎麼會不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他,林一平!”
“你住嘴!林伯伯是好人,這一切都是你的栽贓嫁禍!”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可曾真心喜歡過我?”
她冷冷地看着他,說出來的話,比寒冰還要冷上幾分,“不曾!”
“哈哈,不曾!好一個不曾!是我安平瞎了眼,滾,趕緊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你放心,我也不想看你那張虛偽噁心的嘴臉。”
“如何?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林一平笑看着他,眼睛裏滿是得意的神色。
“你高興不了多久了就算沒有我,你早晚也會受到法律的懲罰的!”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
林一平走後,安平一直處於傻笑狀態,那頹廢凄苦的模樣,讓人看了很是擔心。
“安平?你,還好吧!”蘇絮晚能理解他心裏的苦,可事到如今,已經無法改變什麼了,她現在很擔心冷亦陽他們,希望他們不要來。
“我沒事。”剛才,就在小微刺傷他的時候,她趁機將一把小型摺疊刀塞到了他背在石柱後面的右手手心裏。而她看他的眼神,也一如當初,只是為了演戲給他看,她才會如此。
尤其是臨走時,她回眸,他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那一抹擔憂。
只是這些,他都不方便告訴蘇絮晚。
“你真的沒事?”被至愛之人背叛,心裏該是多麼的難過啊!他越是表現的平靜自然,說明他的心裏越是傷心。
他微微一笑,“真的沒事。”
他邊說,邊用力地用小刀割着繩子,可就在繩子快要被他割斷的時候,房門猛地被人打開了。
為首的男子正是之前在破舊廠房裏用棍子擊打安平背部的男子,只見他面目猙獰,凶神惡煞地走到蘇絮晚身邊,粗魯地解開她腳底的繩子,將她拽起來,推出了門去。
而安平還有宋雲飛也都被他們帶了出去。
屋子裏的光線有些暗,乍一出來,被太陽一曬,蘇絮晚禁不住閉上了眼睛。
“小晚!”
冷亦陽的聲音從對面傳了過來,她睜開眼睛,迎上了那雙焦急地眸子。
“亦陽。”林一平擺了擺手,那個彪形大漢立刻用膠帶堵住了蘇絮晚的嘴巴。
林一平冷笑,“冷總果然遵守承諾,一個人前來。”
冷亦陽晃了晃手中的優盤,說道:“東西我已經帶來了,人可以放了嗎?”
“我怎麼知道你手裏的優盤是不是真的?若是你拿一張假的來糊弄我,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冷亦陽淡然一笑,“林董真是會開玩笑,我冷亦陽縱橫商場多年,一向說話算話,還從來沒有食言的時候。”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總要驗上一驗。”
“好!”說著冷亦陽將優盤扔給了林一平。
林一平接過優盤之後,便將優盤遞給了身邊的人,那人將優盤插在電腦上,待林一平看到電腦上的資料時,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意。
“既然如此,林董該把人放了吧!”
“別急啊,時間還早,冷總不如進屋一敘,也許今後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也說不定。”林一平一擺手,蘇絮晚他們三人又被帶回了那間屋子。
冷亦陽眼睛一眯,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林董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反悔嗎?不過,你以為我會傻到不備份嗎?”他從衣兜里再次拿出一個優盤,接著說道:“剛才那個是備份的這個才是原版的。”
她的鼻子一向最是靈敏,這次重新回到屋子裏,她嗅到了空氣里淡淡地硫粉的味道。
她不禁眉頭一皺,想起了之前林一平說的話,她說,他會讓他們全都死在這裏,那麼這硫粉的味道,應該就是炸藥了。
她心中一驚,若是他真的進來的話,那麼他們都會死在這裏,不,她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蘇絮晚看向安平,因為被膠帶封住了嘴,她發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安平看在眼中,急在心裏。
而安平也被封住了嘴巴,剛才在外面時,只有冷亦陽一個人,他不知道他們的人是否就在這周圍,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他沒敢繼續割繩子,進屋后,他再次拿出小刀,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割斷了繩子,掙脫開了繩索。
他立刻撕開嘴上的膠帶,趁着他們不注意,跑到蘇絮晚身邊,撕去了她嘴上的膠帶。
蘇絮晚一得到解脫,立刻說道:“屋子裏有炸藥,我聞到了硫粉的味道相信我,我不會聞錯的。”
“走,趕緊走。”
可是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林一平的聲音:“冷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