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謝霆鋒懺悔錄(1)
謝霆鋒跌跤了,這一跤跌得非常之慘。
從哲學意義上說,他這一跤跌得並不是壞事,正如判決書中所說,他經歷了一次當頭棒喝,受到了懲戒,並且獲得了一次自省的機會。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他正式入獄之前,這種自省便已經開始,他用錄音機將自己這種自省的心情記錄下來,想到什麼說什麼,對自己人生的各個方面,進行了一次反思和總結,也進行了一次懺悔。後來,《東方日報》將他的這份“懺悔錄”整理出來,在報上進行連載。
讓謝霆鋒面壁懺悔的第一個對象是楊受成。按照他的話說,楊受成是他們謝家的恩人,又是他的老闆,他所發生的這一事件,既給楊受成的英皇公司帶來了直接的經濟損失,也帶來了巨大的名譽損失。在這種情況下,楊受成並沒有對他表現出絕情而是充滿了慈父般的溫情,自始至終,都在努力地幫他。
所以,他對楊受成說:
楊生:
我對不起,這段日子給公司惹了很多麻煩,雖然我不知道將來自己會怎麼樣,但我一定不會忘記對公司許下的承諾。如果我有機會回來,希望我們能再次並肩作戰,成為很默契的夥伴。你等我回來吧!
有一件事,一直沒機會向你解釋,到今天我才說出來,希望你明白。記得當年George車禍去世,有人叮囑我3年不可見白事,否則會連續3年衰運。當時你也這樣對我說,就算我有義氣,都不可以踏入殯儀館一步。但我沒聽你的話,我到了George的靈前拜祭。為了令你們心安,我在殯儀館外燒了一個利是封。我不是當你的話是耳邊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不能背棄自己的做人宗旨。
我覺得最信的仍是自己,人有三衰六旺,沒理由守株待兔。做任何事都要靠自己。當初我加入飛圖,George對我十分照顧,他叫我做“鐵拳少年”,臨死之前跟我說:“阿全記住:真理必勝,正義長存”。他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希望你明白,我一定要去靈前見他最後一面。
楊生,謝謝你給我一個悠長的假期,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但你卻包容我的一切任性。我答應你,我會利用這段假期去南非、埃及、希臘體驗生活,回來時會是一個成熟的謝霆鋒。
將自己所犯的錯說成是沒有聽信相士的話,多少有點委過於人的味道,可人在不順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唯心的東西作怪,似也可以理解。至少,他說他知道自己很任性,並且將利用這段時間反思和調整自己,既顯示了一種姿態,也證明了事件確實令他開始冷靜,開始思考。開始思考和懂得思考,恰恰是進步的象徵。
第二封信,他寫給傳媒。
這多少有點諷刺。他在利用傳媒登載這封信,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在利用傳媒為自己作宣傳。因為這些信發表在判決發生之前,可以認為他試圖通過這種方式顯示一種姿態,以便在判決時獲得相當的同情分(這種目的似乎是達到了),因此,部分地開脫自己的責任,做法上顯示了一種應訊技巧,似無不可。
謝霆鋒對傳媒說:
給傳媒:
我知你們為採訪我做得很辛苦,前幾日天氣又熱又曬,但你們依然鍥而不捨地追訪我。我也明白你們有上頭的壓力才會苦守在我家門前,很多謝你們,因為有你們,我才學會很多事情。
希望大家以後都要小心,你們要小心開車,我也會小心開車,大家保重身體。只要你們拍照時,好好和我打個招呼,有點禮貌,我一定站好給你們拍。我不是抹殺所有傳媒,只是一部分,我知道有很多傳媒仍是很幫我的。多謝你們,我只是付出一點努力,你們卻給我很多。我真的很好運氣,我沒後悔過入娛樂這一行。
希望我回來之日,我成長之餘,你們也和我一起成長,有憑證才報道,不要胡亂猜測。發生在我身上的新聞,很多都是不實報道,要澄清的新聞實在太多,我寧願選擇“不回答”,我不敢說自己帶頭,幾年前樂壇沒有藝人接受訪問時會說:“不回答。”但現在藝人有資格說:“我不回答。”總之我沒有說假話,我沒有先自欺再欺人。
好多人對謝霆鋒有不同看法,大部分答案都是:反叛。大家認為我入行只是玩,完全不稀罕,對樂壇不尊重,結果給人噓了3年。當時我壓力真的很大,大家不清楚我背後的經濟狀況,不知道有很多“內幕”,但現在我只想跟你們說,我真的很喜歡音樂。
藝員和媒體,是一種相輔相成的關係,是哲學上的矛盾統一體。
媒體需要引起大眾的重視,贏得較大的發行量和生存空間,就需要有大眾所喜愛的新聞,以滿足公眾對包括藝員在內的公眾人物的知情權。個別媒體在這方面走得較遠,片面強調了新聞的揭秘性質和監督性質,以至於製造新聞以擴大影響和吸引眼球。這裏面確實存在一個新聞道德問題。
對於藝員來說,他們同樣需要媒體。媒體是他們和公眾之間連接的橋樑和紐帶。既然公眾將目光投注給藝員,同時也將自己的熱情和金錢投向藝員,從經濟時代的意義上說,他們其實是在消費藝員,此時的藝員是作為一種商業形象出現在公眾視線之中,消費者有權知道他們的投入是否物有所值。與此同時,某些藝員,又很難說不是在利用媒體對自己進行宣傳。某些宣傳計劃,甚至並不是真實的和出自本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