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國運即兒戲
武純一雖然有些娘炮,蕭雨歇甚至懷疑武純一仍是徐宮長或者徐生柳絮派在他身邊的卧底,不過他也相信武純一對他的忠誠。
這看似有些矛盾,其實不然,因為蕭雨歇心裏清楚,武氏兄弟已經把他和徐宮長父女當成真正的一家人。
所以不管武氏兄弟還有沒有卧底身份,蕭雨歇也把武氏兄弟當作自己人。
今時今日,蕭雨歇絕不再允許自己人受到傷害,無論是誰,他都要加倍奉還!
徐宮長卻瞪了徐水寒冰一眼,怪他話多,但也沒有出言責備,對蕭雨歇招手道:“雨歇,你上來。”
從一開始蕭雨歇就沒有在徐宮長面前拘束過,現在更不會,輕輕躍上鈞天椅,在徐宮長側方盤腿坐了下來。
放在以前,下面的徐東流等一干人早就呵斥開了,最少也得來個眼神殺,現在卻眼波溫柔,微笑以待,好像現在蕭雨歇與會長平起平坐才正合規矩。
徐宮長拿了一隻烤得恰到好處的羊腿,一口下去,油脂橫流,香氣四溢,他拿起質地考究的絲質餐巾擦了擦,隨手一丟,這隻手又端起精釀的葡萄美酒美美地喝了一口,十分的享受。
徐宮長見蕭雨歇不動,嘴巴一努,示意他道:“不用管他們,吃啊!”
在徐宮長面前蕭雨歇雖然並不拘謹,但他卻沒有吃獨食的習慣,尤其是被那麼多人盯着吃,不過踟躇了一下,蕭雨歇還是夾了塊紅燒肉放進嘴裏。
許久沒吃過一頓正餐,蕭雨歇差點忘了什麼是肉味,這一吃便停不下來了。
他吃的很慢,細嚼慢咽,用味覺慢慢體會,還不時發出“嗯嗯”的聲音,一時間居然也露出一副陶醉享受的樣子,彷彿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了,令底下眾人很是無語。
其實看着別人吃東西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眾人卻沒有絲毫不滿,至少面上不敢表示出來,好在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
彷彿胃裏有點東西了,說話也就有力氣了,徐宮長這才抹了抹嘴,直起身道:“雨歇,以現在的形勢,你有什麼高見?”
底下眾人都愣了愣。
六合會會長徐宮長說一不二,在小倭國雖不是九五之尊,但也不遑多讓,向來只會發號施令,何曾這樣徵求過別人的意見?
然而在蕭雨歇這裏卻再正常不過了,不過見徐宮長兩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射來,蕭雨歇也只得罷手,看在初到貴境時慷慨解囊的份上,怎麼也得給徐宮長一點面子。
他放下筷子,笑了笑,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會長願不願意?”
徐宮長爽快地道:“你說!”
蕭雨歇眨着眼道:“會長不如暫停回歸大秦,小倭國的皇帝我讓你當了。”
徐宮長一怔,繼而猛地拍了一把大腿,掀起一陣肉浪,哈哈大笑道:“好,就這麼決定了!”
蕭雨歇也愉快地大笑起來。
徐東流等人面面相覷,兩句話就決定了小倭國的命運,是不是太兒戲了?
可眼前兩人誰不是一言九鼎?
以蕭雨歇現在的實力,說出來的話的分量比起徐宮長恐怕只多不少。
底下各人心情各異,每個人看蕭雨歇的眼神也變得更加的微妙,但不管他們心裏怎麼想,有一點想法是相同的,那就是幸好蕭雨歇不是敵人!
徐宮長今天特別開心,笑着笑着,大手忽然一揮,道:“你們都出去。”
眾人都識相的告辭離開,蕭雨歇笑兮兮的正要起身,徐宮長瞪眼道:“你跑什麼,我有話跟你說!”
蕭雨歇心裏嘆了口氣,想溜沒溜成,只得無奈的坐下。
待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徐宮長板着的臉忽然堆起了笑容,一雙小眼閃着狡黠的光芒,像極了一隻老狐狸:“你現在可了不得!我早看出你絕非池中之物,卻沒想到你遠非神龍可比!”
這頂高帽扣下來,蕭雨歇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敷衍地笑道:“哪裏哪裏。”
徐宮長“嘿”的一聲,苦笑道:“我這個會長當了兩百多年,常擔心六合會在我手裏中落了,別人只道我無比風光,可有幾人知道創業容易守業難……”
他似乎在緬懷過往,蕭雨歇也不敢搭腔。
過了片刻,徐宮長精神一振,舉起酒杯,大笑道:“還好,我有個誰也惹不起的女婿!”
蕭雨歇腦袋上一頭黑線,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可難受了。
徐宮長卻不容他推辭,“當”的一聲,先給他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彷彿就這麼一錘定音了。
這時候蕭雨歇也懶得去反駁了,從第一次見到徐宮長,就知道這隻老狐狸是個大賴皮,怎麼也辯不過他,還不如給他來個沉默是金。
看着蕭雨歇喝了杯中酒,徐宮長笑得更愉快了,一雙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女婿啊……”
他越叫越順口,越叫越親熱,蕭雨歇剛啃了一口蘋果,“噗”的一下全都噴了出來,噴得滿桌都是,連徐宮長身上也沾了些殘渣。
蕭雨歇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徐宮長卻只是拿起絲巾簡單擦了兩下,根本不以為意,口中同時淡定的笑道:“女婿,我聽說中山櫻子從雍王郭盛那裏偷得了一枚神紋聖鑰,卻掉進了翠窩火山裏……”
他話只說了一半,忽然故意頓住不說下去,似乎是為了看蕭雨歇的反應。
一聽徐宮長提到“神紋聖鑰”,蕭雨歇心裏就嘀咕一聲:“來了!”
這一旦步入正題,蕭雨歇便明顯的感覺到徐宮長盯着他的目光灼灼起來,不過他面上也只是淡然一笑,道:“是有這一回事。”
徐宮長不緊不慢道:“哦,據說你們當時就在一起?”
蕭雨歇神色自若道:“不錯,我是親眼看見神紋聖鑰掉進火山岩漿里的。”
徐宮長道:“那可怎麼辦?”
他話這麼問,面上卻依然不急不躁。
蕭雨歇笑道:“火山能攔得住我嗎?我要找到它,那還不簡單!讓它埋進火山裏,卻能擋住其他覬覦者,這豈不是一件好事?”
徐宮長撫掌笑道:“我怎麼沒想到,太好了!”
兩人似乎都忘了火山岩漿是流動的,一個說起來面不改色,一個聽起來好像也完全信了。
蕭雨歇笑得也很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