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神奇的醫術
來不及細想,劉瀾便愣住了,恨不得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哪怕是掩耳盜鈴也好過被無情的打擊。這些年堅持的過往,像一個個美麗的肥皂泡在今天被無情地擊打破碎,才發現那些付出都是鏡花水月。
“路瑤!”
“別再說了,你別說了好不好!我就問你,我那一點做得不夠好。從初中到高中,然後到大學,你的影子在那裏,我的人就跟在哪裏。你現在跟我說他是你男朋友?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單膝跪地的劉瀾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紅着眼,控制不住自己,痛苦的吼叫。
“就因為太考慮你的感受,這些年我一直婉拒你,而你把我的婉拒當成了軟弱。劉瀾你是個好人,但我們在一起真的不合適,你知道不道跟你在一起我的壓力有多大,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你想到過沒有?”
“你有壓力,我給了你什麼壓力?這些年我一天到晚圍着你轉,把你捧星星捧月亮,當你是世界上唯一的女人,目不斜視地看你過一輩子。而你呢?你把我當成腳下的螞蟻一樣,不屑一顧吧!”
路瑤似乎不想在傷口上撒鹽,漠然道:“女人希望從男人身上得到的東西,無非是兩樣,一是‘尊重’、二是‘感情’,我路瑤並不缺錢,而你經常仗着家裏的財富做下很多不恥的事,你心裏難道就沒有點數嗎?我們之間人生觀根本就沒有交點,所以我不適合你,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做普通朋友還可以,其他不行。這一天早遲會到來,所以……,早點結束也是為你好;感謝你為我準備的生日宴會。”
說完,路瑤臉色平淡地轉過身去,喊過服務生買單。可劉瀾一臉怒火地上前去,直接一腳狠狠踹在了門上!打開的門被他這一腳踹得關上。
“砰!!”蠻橫的力道宣洩着內心的憤怒,一聲巨響過後,門下端被踹成了窟窿,飛出的木塊在空中翻轉幾下,才跌落在地上。
“劉瀾,你這是幹嘛?!”路瑤咬牙切齒地回過身,怒視着他,難得的冒了次火。
“呵,還能怎樣……,想走沒門,門都被我關上了。”劉瀾輕蔑的笑出聲,抬起頭來神色冷傲地看着她。
“路瑤,你不是說知道我的本性嗎?我今天就讓你看清我的本相,接下來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別怪我變壞。我一直在你的生活圈子裏卑微的活着,這次我要讓你見識見識誰是劉瀾。”
路瑤眼中淚珠盈盈,咬死嘴唇:“你說你卑微,但我覺得你更卑鄙。很感謝今天,讓我見識了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你,你這樣很可憐,你知道嗎?”
哪知道劉瀾欺身在路瑤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那囂張的樣子鄒二娃一看就不是好事,路瑤聽聞后,臉色由紅轉青,微抿着烏青的嘴唇,劉瀾的話像怪獸一般吞噬着她的心,痛得她臉上泛起異樣的潮紅,胸脯起伏連動着肩膀不斷的劇烈顫抖,只見她臉色由潮紅忽然變蒼白,一隻手捂着胸口,腳卻遲遲沒有邁動半步,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噬心的痛,讓她緩緩跌落在地,身邊的萬可可根本就攬不住她的身子。
最難受的莫過於在此地的鄒二娃,此時此刻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只見他動了,腳步還留在原地,身子已像被風托起來一樣,電閃般躍到劉瀾面前。
“啪、啪、啪、啪”劉瀾臉上接連挨了四個耳光,打的他滿嘴是血,鄒二娃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剛才跟路瑤說了什麼?讓她這麼生氣,敢不敢對我再說一次?”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眼神,凶光外露、冷笑對着鄒二娃說:“你今天最好搞殘我,不然,你們今天所做的一切我會加倍的報答你。”
“殺了你?嘿嘿,這主意不錯,不過我怕髒了我的手。”鄒二娃眼中精光一閃,伸手擰住劉瀾的脖子,一股凌厲的殺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冰冷的寒意浸進劉瀾四肢百骸,他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嘴,真怕這傢伙一怒之下殺了自己。
“二娃,別……,就算為了我……”說完這一句,路瑤的頭便軟噠噠的掛在脖子上。
“路瑤,路瑤,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呀。”萬可可着急的大喊,慌忙喊着不遠處的服務生快叫救護車。
屋內的打鬥早就驚醒了不遠處的領班,這時候,溫泉的負責人也跑了進來,一見這情況,連忙問屋內的人:“誰能告訴我,這位女生怎麼了?”
萬可可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臉色嚇得戚白:“不知道,剛剛我同學說她心很痛,然後就這樣了。是不是心臟病發著了?”
如果真是心臟病發著,醫學院的學生都清楚,搶救心臟病人在四分鐘之內是搶救黃金時間,超過四分鐘病人隨即進入生物學上的死亡階段,生還極其渺茫。
“誰有‘速效救心丸’之類的藥品啊!”
“救人一命!”
都是年輕人誰兜里會帶着老年人帶的葯啊,這下大家真正的慌了神,旁邊的萬可可急得眼淚簌簌往下掉,鄒二娃沉浸在自責與痛惜中,暫時忽略了罪魁禍首。
搶救時間跟死神拼的就是速度,心跳停止十秒人就會昏過去,超過十秒大腦就會失去對意識的控制。
路瑤已經昏厥、倒地,說明心跳已經停止十秒以上。超過一分鐘,自主呼吸就會逐漸停止;超過三分鐘,大腦就會出現腦水腫;超過四分鐘,大腦細胞將不可逆的遭到損害;超過十分鐘,則出現腦死亡!
還是領班老道,臨危不亂;鎮靜地摸出對講機呼叫吧枱撥打急救電話,接着又讓吧枱通過溫泉城每一處播放音樂的喇叭,播放通知:“進園的顧客們,誰是醫生,心外科醫生最好!……”
就這麼幾十秒的功夫,路瑤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黑,緊緊的拽着萬可可的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肺復蘇法”老師都講過啊,混亂中醫學院的幾個學生都驚惶無措,經領班一提醒,鄒二娃連忙輕輕抱過路瑤的身子,平放在地板上,打開氣道。搬動路瑤的嘴時,就似固定的合頁般沒有生命力,扳開后嘴機械的張着。鄒二娃的心一陣悸痛,此時連一秒的痛苦時間都沒有,忙伸手按在路瑤兩胸間,準備動手做胸外心臟按壓。
這時一位衣着考究三十歲上下的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對着大家說:“小夥子別亂動,先打開氣道!”
鄒二娃此時頭腦異常的清晰,聽到這話忙回道:“您應該是醫生吧?已經打開氣道,平放病人。”
來人緊鎖眉頭,喚過鄒二娃:“小夥子讓我來做,我是市第一醫院心外科的柳醫生,看病人臉色已發黑,我……,只能儘力試試。”
不管在場的人們同不同意,自稱是柳醫生摸了把額頭上的汗,彎下腰開始為路瑤做心肺復蘇。
這時,領班的神色已經輕鬆了許多,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眾人安慰道:“大家放心吧,柳醫生是咱們市醫院醫術最精湛的醫生,恰巧柳醫生今天在溫泉城為一位退休的老領導看病,病人真是會吉人天相啊。”
“是啊,柳醫生年紀輕輕就是是我們市裡有名的心外科專家。”
聽到認識柳醫生的人相互介紹,鄒二娃他們才放下心來,衝著柳醫生深深的鞠躬,感謝道:“感謝柳醫生搭手相助,我們都是重醫學院的學生,您就是我們學習的楷模。”
柳醫生聽聞這些年輕人都是醫學院的學生,對自己的崇拜之情心中也是萬分的受用,當下,手中的按壓更加有力、頻率控制得剛剛好。
只是,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路瑤非但沒有半點好轉,反而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識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連抓着萬可可的手也鬆開了。
“怎麼會這樣?一點效果都沒有?不應該啊!”柳醫生的臉色發白,手心開始冒汗,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經過他這一番搶救,路瑤非但沒有好轉,好像更加嚴重了!難道說不是心臟病發著嗎?
“柳醫生,要不讓我來試試!”
鄒二娃走上前,有些擔憂的道:“繼續這樣,恐怕也是徒勞,再耽擱下去,路瑤就真的沒一點希望了。”
柳醫生眉毛一揚,不屑道:“你是醫生嗎?”
“不是,我是醫學院的學生!”
聽聞鄒二娃頂撞自己,柳醫生頓時惱羞成怒:“不是醫生你逞什麼能?連我這個專家都沒轍,你一個醫學院的學生什麼辦法?事情的後果你能承擔嗎負?”
“能!大不了我陪她一死!”聽聞柳醫生的話,剛剛對他還很尊敬的鄒二娃此時發火了,竟然帶着斬釘截鐵:“再繼續下去,路瑤也是死,不如讓我試試看!”
柳醫生心中一驚,本來自己是做好事,但是看情況不樂觀,一旦出了問題對他名聲有損,再說責任他也擔不起,這小子既然主動來當戴罪羔羊,他是巴不得啊。
他急忙站起身:“哎,我竭盡全力了,只是,病患的情況確實太特殊,或許這小夥子有辦法。”
大夥一驚:“路瑤她怎麼了!”
“救不回來了!”柳醫生嘆了口氣,說道:“不過,這位同學既然說他有辦法,不如讓他也試試。”特意在同學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柳醫生轉頭疑惑地看向鄒二娃,看着他那年輕的臉龐,心中着實沒底:“你到底行不行?”
鄒二娃已經蹲在了路瑤身邊,淡淡的命令:“你看着吧,給我一根用酒精消毒過的針。”
“你……”可是看着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路瑤,再沒有人阻擋他。
心臟驟停的解救方法,鄒二娃聽自己師傅仔細講過,除了世俗的‘心臟復蘇術’就是《八步摧心掌》心法記載,用真氣扶正,可就是沒有實際運作,萬不得已下他才想用上此方法。
眼看鄒二娃給大夥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接下來他手指閃動,快速點住路瑤腕橫紋上兩寸的內關穴,又點上肩胛骨旁的至陽穴,最後膏肓對應的鳩尾穴上紮上針,然後運起真氣,雙手貼合在路瑤心臟處。
“靠!他在搞什麼?遊方郎中的把戲?”
“我怎麼看,都像是在裝神弄鬼。”
“你這是什麼急救手法?這不是在亂來嗎?這是你們那位老師教的!”西醫出生的柳醫生出面呵斥道,絲毫不信這樣就能救人。
鄒二娃沒搭理這些閑言碎語,單手猛然按在路瑤心臟處。
沒有銀針,只好用縫衣針代替打通穴位,然後用真氣護住心臟,不讓路瑤有生命危險。
淡淡的真氣通過手掌,不斷傳入路瑤體內,不一會,鄒二娃額頭已經滲出些許汗珠,連臉色也開始發紅。
足足過了十分鐘,只見奇迹出現了,路瑤的臉色由黑變青,又由青色變成紅色。鄒二娃才站起來,說道:“我只是暫時穩住了路瑤的病情,想要徹底除根,得我師傅救治,持續一個月這樣的治療……”
“這……,這……?”有些同學結結巴巴的問道,有些則反問起:“為什麼路瑤她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