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重建(求收藏求推薦)
?文前寄語:
佛洛依德將仇恨定義為人類心理學中最為難以理解的事物,筆者卻不以為然,仇恨的來源是回憶,僅此而已。
當一件事情發生時,人類的第一反應通常並不是仇恨,而是應急,但當事情過去后,我們才會在意識里形成仇恨兩個字,比如現在正在夜空下回憶的吳洛因。
書寫到這裏,可能很多人會不明白為什麼這位主角在經歷那麼多困苦后仍舊相信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哪怕曾受到傷害(魚丸曾舉匕首相向、虎丫曾經叛亂未遂),他都沒有真的動過殺心?
是懦弱嗎?還是這本書的BUG?
都不是,就像你和我這種普通人一樣,當我們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又哪來的置人於死地的勇氣?相信筆者,動殺心和殺人之間存在有天壤之別,而後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容易。
但請別誤會,筆者並不是在慫恿各位去做個什麼善人、更不會說即便是仇恨也勸您想開點、要大肚一些的這種屁話。
仇恨就是仇恨!有仇而不報,早晚會把自己憋出病來。
比如如今在海灘上靜坐冥思了一夜的吳洛因。
正文:
東方的海平面上緩緩升起一輪紅日,起初所露出的紅邊猶如一張笑臉,在嘲笑着正坐在海灘上一副苦瓜臉的我。
這一夜,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也對很多名詞做了重新的定義。
比如朋友、比如公平、再比如善良。
嚴格意義上說,這三樣東西其實並不存在,往往都是當事人自己在心裏杜撰出來的幻象。
比如我!
那個冒充我的人至少有一句話說得對,白袍們其實並不需要我對他們如何的公平和友善,他們需要的是生存、是慾望的貪婪,只要我能令他們達成這兩個條件,那麼把這些本就過着奴隸般日子的白袍當做豬狗又如何?
當我想通了這一節,心裏突然順暢了不少,萬幸的是我還活着,並且回到了九年前最初的樣子,儘管我自己也說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我也想過由斷崖那裏跳下去、摔死在亂石堆里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重生,但這種念頭只是在腦子裏一閃而過,相信只有傻鼻才會這麼做。
點着顆煙,一縷煙圈兒被噴得老遠,又隨着海風忽然四散,隨即又是一個,而煙圈兒的盡頭,便是那片亂石灘海域裏擱淺的大貨箱,還記得嗎?九年前那曾是我的“人間天堂”。
但與九年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搬運工作我反而輕鬆了很多,甚至可以說這一次我沒有在海里遺留下任何一個物件兒,哪怕是那個大貨箱本身,都被我一顆釘子不剩的拆散了搬回緩坡。
但令我失望的是,曾經離我而去飄回海里的那些木箱中,我並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或者說除了酒還是酒,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我在島上所經歷的一切並不一定是被人為策劃的,因為我並不是一個酒徒。
而九年前那個始終沒有打開過的密碼箱這一次我倒是沒有手下留情,密碼是肯定不知道的,好在自己懂得“大力出奇迹”的原理,可惜,任憑我無數次的錘砸,這東西卻只是掉了一層漆,其餘連個縫兒都沒弄開。
唯一能令我心裏舒坦點的是,我再次擁有了兩把猶如工藝品的手銃和兩把鳥銃、以及無數曾經被我肆意糟蹋得一顆不剩的鉛彈,我發誓自己再不會用這種彌足珍貴的東西去狩獵,那簡直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鉛彈這種東西在我還不會自己製作之前、唯一的用途只有“殺人”。
是的,在隨後的幾個月裏,我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如何殺人”這件事上,當然,這種“殺人”是被動的,或者說,任何企圖接近這座島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心理扭曲,但經歷了過往的一切后,我的確不太願意再和任何人接觸,這也包括蛋蛋和啞巴此類貌似忠良的僕人。
無數的麻葉被我擰成了過油麻繩,數不清的喬木被我放火燒根、再逐一削平,這花掉了不知多少個日夜,我猶如瘋了一樣夜以繼日的做着同樣的勞作,百多把強弩被逐一排在了斷崖之上,弩尖直指緩坡西邊的灘頭。
而東岸的灘頭也沒有被我放過,千餘枚由木箱上拆下來的鋼釘被我壹壹砸直,隨後淺埋於土層中,你知道的,東岸不招兔子,能踩中這些陷阱的,只有“人”。
而對緩坡的防禦可以用“淋漓盡致”來形容,我並沒有什麼耐心再去嫁接樹苗等着它慢慢長大,而是乾脆用斷崖上的黏土製坯,做成了一道長約百多米、縱深二十幾米的“S”型迷宮,周圍又用矮灌木和樹苗層層疊疊的做了諸多遮蔽,入口只有一個,而七十幾把連弩死死的瞄着那裏。
但沒過幾天我又把這些連弩逐一撤了機關,原因是擔心哪天由於部件老化把自己射死在這迷魂陣里......
而對其他生活設施的佈置我卻沒花什麼力氣,或者說是一種漫不經心,海鹽場仍舊被設置在了東岸岸邊,那裏日光充足,對海鹽的晾曬很有利,並且離緩坡距離很近,便於我用藤蔓皮製成的導流管做細鹽蒸餾;
谷種採集了不少,儘管九、十月份正是孤島的栽種季節,可惜老子所有的心思和時間都花在了那些“搏命”的東西上,沒心情去開荒。
當然,你知道的,這主要得益於林中取之不盡的嗝根和野兔;
我還在緩坡以北的一小片空地上建了個“窯礦場”,四座兩米多高的炭火窯被造的規規矩矩,當然,我暫時沒有去野獸山上採集礦石的打算,這處窯礦場眼下的作用僅僅是燒制窯罐。
對世外桃源的開發工作被我無限期的擱置了下來,不可否認的是那裏的確很美,而且各種蜜果取之不盡,但那又怎麼樣呢?我不習慣住在那裏,東岸邊被修得猶如堡壘般的緩坡才是我的家,儘管這個“家”已失去了它原本的生機。
但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會是一成不變,引起這種變化的仍舊是我的慾望和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