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狐
“小偷，你給我走快點。”
清晨，首陽部落中心處，太素拿着柳枝抽着白狐前進。白狐懷中抱着一個瓦罐，頭頂一個瓦罐，身上拖着一個瓦罐，在三個瓦罐的壓力下，步履維艱。
白狐感受到尾巴后的勁風，提起尾巴加快速度。
那日太素聽婆婆話后，連忙去查看瓦罐，發現所有的初露全部這白狐用了。
那天白狐是被太素打醒的，婆婆也沒管，反正塗山狐有功德在身不可能被打死，而塗山狐的所作所為也的確需要點教訓。
所以婆婆偷偷封了白狐修為，然後看着太素出氣。
太素如今不過三歲，被婆婆養的白白胖胖的，藕節小手一揮一舞間都有說不出的萌態。婆婆看着太素撒氣，笑得合不攏嘴。
白狐把瓦罐拖到首陽部落中心處，將瓦罐放下，用爪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可憐他一世英名啊！這孩子平時看起來蠻好欺負的一個小孩，被部落老人輪着欺負，怎麼到他這就是一個惡魔啊！
每天都只會虐待他，喊他也直接喊小偷，現在整個首陽部落都知道自己偷東西的事，感覺塗山狐的臉，都要被自己丟光了。
太素氣呼呼的坐在白狐旁邊，那日他發現初露沒了后，又哭又鬧，婆婆就帶他去尋找首陽部落的巫祭，雨伯。
雨伯那裏也沒有多少初露，初露對於他們這種老人來說，幾乎沒什麼用，最後看了看，差不多只有三百罐。剩下的六十罐就需要太素自己收集了。
太素當時感覺天都要塌了，抱起跟過來的白狐就是一頓揉捏，直到心情好多了才停止。
可惜不管怎樣，要來採集初露這件事是定局。不過太素也沒讓白狐閑着，天天催着白狐跟他來才初露。
具體催的方式是鞭子抽，雖然基本沒打到過。因為婆婆說過，塗山狐是功德靈獸，要對它好一點。雖然太素並不這麼認可。
“蓮娃啊，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骨爺爺按時出現在場地中。
“就是啊，蓮娃。”一位老婆婆也緩緩出現在場地。這位婆婆叫血婆婆，是骨爺爺的伴侶。
“來，白狐過來。蓮娃子，別怪婆婆說你，你這樣對靈獸是不道德的。他們天生有靈，不要這樣虐待他們。”有一個婆婆來到場地，看着淚眼婆娑的白狐，心疼道。
太素頓時就不能忍了，邁着小短腿跑到來人面前反駁道：“靈婆婆，首先我叫太素，不叫蓮娃。還有他是小偷，他偷了我的初露，婆婆說了這叫將功贖罪，不叫虐待。”
白狐在太素身後僵了一下，又是這樣。人族對於他們修功德的靈獸來說，是很好的幻境。因為人族的大巫們對他們很友好，首陽部落的大巫們也不例外。據他了解，族內好多老人都與這些大巫們認識。
太素這娃娃天天在這些大巫面前訴說自己壞話，他已經可以遇見他回族內后的悲慘生活了。
靈婆婆啞然失笑，放棄開導太素，走到白狐身旁摸了摸白狐的頭，“下次聰明點，別太貪了，你呀，你呀。”
太素在靈婆婆身後嘟着小嘴，悶悶不樂。又不是自己的錯，憑什麼。
骨爺爺看着太素嘟着的嘴，好笑的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瓦罐，前面初露已經接的差不多了。
“蓮娃啊，你還差多少初露？”
“嗯？”太素看着骨爺爺，骨爺爺這意思是要給他初露？太素連忙搖頭。
“骨爺爺，我叫太素。而且不用你給的，我自己能收集到，我可以的。”
“嗯那好吧。”骨爺爺也沒強求，只是在路過白狐的時候，遞給白狐一個微小空間。裏面有差不多100份初露，他還是有點不忍，畢竟白狐的長輩是他們的友人，不然白狐也不可能在首陽部落被留存這麼長時間。
白狐感激的看了骨爺爺一眼，然後默默把空間藏好，等待晚上去偷偷換掉。
“嗯，骨爺爺、血婆婆、靈婆婆，我先回去了，初露收集完了。”太素看了看瓦罐，趕着白狐往樹屋走去。
靈婆婆看着太素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白狐平時看着也很聰明的孩子，怎麼突然就去偷蓮娃的東西，作孽啊！”
血婆婆看着兩人背影才笑了起來：“你傻啊？白狐那孩子有功德在身，若真想要，自然能湊到這些初露，怕是有意為之。”
“不，我看不竟然。”骨爺爺搖了搖頭，“白狐的神態不像故意為之，況且白狐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有事想要求雨婆，只需要回家說一聲就是了。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哦，那你說是怎麼回事？”血婆婆直接提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骨爺爺摸着自己鬍子，笑眯眯回道。
靈婆婆看着這一幕，翻了個白眼，慢慢回自己屋子。她跑出來主要是為了逗逗太素，畢竟如今部落里的小孩，不是怕她，就是別有用心。
血婆婆看着靈婆婆走開，偷偷來到骨爺爺旁邊，“好了，老頭子。現在速度說吧，要是沒讓我滿意，那你……”
骨爺爺看着自己老伴臉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連忙賠笑道：“哪能，哪能。只是你沒感覺他們直接有緣嗎？因果緣，就是西方教說的因果緣。”
“怎麼可能？蓮娃那孩子的緣分不是白狐那孩子可以攀的。”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骨爺爺與血婆婆連忙四周查看，發現四周無人。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地上的青草。
“靈婆，你這通靈運用的越來越好了啊！竟然同時瞞過我和骨老頭，說吧，你是不是想和我秉燭夜談？”血婆婆看着地上動物青草慢慢說道。
她也不知道靈婆附身在哪根青草上，所幸直接開口威脅道。
“哪裏，哪裏。”一個青草從草地上漂浮起來，飄到骨爺爺與血婆婆中間。
“這不是好奇嘛，所以就沒忍住。”
“你怎麼不好奇八景宮內的景象。”血婆婆諷刺道。
“額…這個我們不是一起去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