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驚現UFO
錢進領着寶兒等人又逛了一會,把這次出來要採買的貨物買齊全了,多是些胭脂水粉、小孩的玩具和零嘴之類,老曹頭那輛馬車都快塞不下了。
寶兒心細,這次不光給四合院的幾個小孩買了冬至禮物,連帶給工坊裏面的工匠也置辦了一份,東西不在於貴重,心意到了就行。錢進是個大條的人,哪裏會想到這一層。
魯昂與艾奇遜兩人仍然賊心不死緊跟在後面,見錢進始終繃著個臉,他倆臉上掛不住,便與艾米莉說了幾句話匆匆告辭了。異人極重紳士風度,說話也是彬彬有禮,可錢進不知怎麼的,見他倆人就窩火。
諸事準備妥當,老曹頭舉起馬鞭輕輕綰了個緶花,馬車緩緩朝四合院駛去。車子裏面已經坐不下了,錢進只好領着寶兒等人緊跟在馬車後面。
後邊不遠處,一名農夫打扮的年輕男子從一條巷子裏探出頭來,臉上斜斜的一道細長刀疤,看着瘮人。望着那緩緩離去的馬車,他猛地將背後的竹簍子扔在地上,驚得裏面兩隻白兔亂竄。正當他準備悄悄跟上錢進等人時,一隻大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年輕男子嚇得不輕,回頭一看,一名僕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一側。
“剛剛你的行事我都瞧見了,心思倒是有獨到之處,知道拿兔子引誘那個小女孩。可是你運氣差了點,被王六子那癟三給壞了事。”中年僕人說道。
“宗明大哥說的何嘗不是。本來我只需將那名女童誘走,再設計將錢進的妹妹和那名異人女子引過來捉住,到時候還怕錢進不上鉤?今天算他命大,不然我爹的大仇就可以報了。”刀疤年輕男子說道。
“林老弟莫急,這錢進能活到現在,並且短短几個月就有如今的場面,豈能是這麼容易死的。要知道,不光你爹林主事的仇要報,還有柳侍郎、蔡主事等十多位官員都是間接死在錢進的手上。我已經聯絡好他們的子嗣,到時候一同行事更加有把握。”中年僕人拍了拍刀疤男子的肩膀,笑道:“要干大事,光靠你一個人是不成的。大夥一同出謀劃策豈不是更好?”
“那就全憑宗明大哥調度。”刀疤男子拱手說道。
…………
冬至到了。
今天是錢進十七歲生日,也是文武百官不用上朝的日子。
老錢一大早就起來收拾,將四合院收拾的乾乾淨淨。錢進也給新收的那三百錦衣衛,還有所有的工匠全部放了個假,只留了值守的人,其餘的想回家就回家,想吃酒喝肉也不攔着,想逛窯子的自便。
一大早,小糯米便坐在四合院的門檻上張望,盼望着丁偉突然出現在街口。今日是個陰天,屋外有些冷。錢進心生不忍,若不是他吩咐丁偉前去山東尋找石墨礦,小糯米估計這會就可以坐在她爹的肩膀上歡呼了。
“想你爹爹了吧,小糯米。”錢進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笑道。
小糯米像個大人一般側頭望了錢進一眼,問道:“哥哥,你說爹爹他今天能回來嗎?”
“額……這個哥哥也不知道。算算日子,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那爹爹會給我帶禮物回來嗎?”
“你爹爹……他會帶寶貝回來。有了這些寶貝,哥哥就可以保護小糯米不被人欺負了。”
“嗯。那我再等等吧。”
這時,小李子歡呼着從院子裏跑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撥浪鼓使勁搖着,李香則在後面一個勁的追着。到門口的時候,小李子一把拉起小糯米,說道:“走,出去玩去。”
“別跑遠了,記得回來吃飯。”錢進還沒來得及吩咐幾句,三個小孩便已經歡呼着跑了出去。
錢進搖頭苦笑了一下,喚過李斌好好盯着三個小傢伙。正當他返身進院子的時候,高遠突兀的出現,把他嚇了一跳。
“高千戶,您走路能不能帶點響動,怪嚇人的。”錢進一驚一乍的說道。見高遠身上背着行囊,奇道:“這是要出遠門嗎?”
“據說雲南有一位劍客,劍術極為了得,貧道打算去會他一會。”
錢進一把扯住他手臂往屋裏走,結果高遠紋絲不動。他只好作罷,說道:“今兒個是冬至,您哪兒也別去。”
“還是免了。每日大魚大肉的,貧道也吃的膩了,出去換換口味去。”
“那您走了,我的安全怎麼辦?”
高遠側頭望了錢進一眼,怒道:“教你的劍法,也沒見你練過幾次。貧道莫非要一輩子跟着你不成?”
“這個……晚輩不介意。”錢進甜甜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冬天臘月的,您也四十好幾了,就不能過幾天安生日子?再說了,打打殺殺不健康。”
“只是切磋而已,放心吧。”
“那您總得告訴晚輩,您是去找誰切磋啊,以後我好去尋你。”
“告訴你也無妨,那人的名字叫墨冰雲,擅使快劍。”
“什麼……”錢進一時愣在當場。
出平昌府時,二師兄宋天學便說起過:大師兄墨冰雲喜好遊山玩水,整日出沒於名山大川之間,並且寫得一手好字,使得一手快劍。沒想到高千戶要去尋的居然是大師兄。兩人與錢進的關係匪淺,這比武的時候刀劍無眼,萬一傷了哪個都不好。
錢進急欲留住高遠,結果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高遠已經不見了身影。他搖了搖頭,心說高手總是讓人不省心,但願他們兩個比試的時候能夠悠着點。
暫時將這些思緒拋開,錢進返身回院子幫忙。
今日他擺了二十桌酒席,邀請京城的親朋好友團聚。徐寶祿自然是在邀之列,反正他一個人在京城也無甚去處。翰林院郭掌院、禮部史尚書、兵部丁尚書、戶部呂頌呂尚書、督察院郭御史、座師林佑堂等人,還有竇瑪力、史華德等人也都會到場。安慶公主不理俗世,托慧靜師太出席。為恐朝堂上有人議論,錢進早早的便去皇帝那裏將宴席之事報了個備。
重生到陳國整整十七年了。若是計劃順利,錢進開了春便不會在京城久待。也不知道下一個冬至他會不會在京城裏面,有些恩要答謝,有些情要還。不過,能夠以正七品的官職,邀請到這麼多大員來家裏作客,錢進算是頭一個,也夠他吹噓幾年了。
第一個登門的是徐寶祿。
進屋后,他劈頭質問道:“馬上就要年底考評了,你這幾個月來上朝的日子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月,讓本首輔很難辦啊。”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錢進將徐寶祿請到主廳,又是上茶又是倒水,等他臉色轉晴才笑道:“晚輩本就不是那塊料,也不想讓世伯難做。”
“那你做做表面功夫也行啊,非要給人留下口實。”
錢進不想爭辯。恰好慧靜師太登門,幫他解了圍。
“師太,有日子沒見了。公主可還好?二丫可還好?”
慧靜師太也不答話,目光在那顆老槐樹上停留了片刻,片刻后才笑道:“公主托我來看看你。”
錢進知道她在搜尋高遠的蹤跡,也不點破,躬身將她請進了主廳。
徐寶祿遠遠瞧見師太,早已起身迎出來,拱手說道:“師太,有禮了。”
“方外之人,怎敢當的首輔如此大禮。”師太也客氣的回了個禮。
兩人寒暄了幾句,奈何一個是當朝首輔,一個是佛門出家人,實在是缺少共同話題。錢進夾在中間,走也走不得,只好陪着兩人說些玩笑話活躍氣氛。
恰好郭掌院出現在院門口,同行的還有林若海等翰林院眾多同僚,人數不下三十人。
錢進心裏暗罵了一句:這是吃大戶來了吧。雖然心疼那些好酒好菜,他卻不得不陪着笑臉全部迎進來,一一安排妥當。
約摸一刻鐘的功夫,邀請的客人陸陸續續到場。錢進吩咐那些幫工的端酒上菜,還請了個戲班子奏樂助興。自從李首輔仙去之後,他家裏那些僕人還有那個戲班子被全部接收了過來,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晌午時分,酒席開始。錢進和老錢一一上前敬酒,眾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待酒過三巡,錢進端着酒杯走至院中,朗聲說道:“今日過節,不談國事,不說恩怨,一切都在酒中。”說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徐寶祿笑罵了一句:“這小子家裏就是造酒的,大夥可千萬別擔心喝窮了他。”
眾人鬨笑,也都將杯中酒飲盡。
錢進端着酒杯走到竇瑪力跟前,笑道:“竇瑪力閣下,您的教堂修的咋樣了?”
“太后給了教民一塊地,只等春天暖和了便可以動工。另外,太后和陛下恩典,已冊封我為翰林院學士,日後便在你開辦的大學授課。”竇瑪力起身答道。
“那咱們今天豈不是要喝幾個?”
竇瑪力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準備觸犯一次教條。他在胸口劃了個十字,請求主寬恕他的罪行,緊接着端起酒杯回敬。恰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獃滯起來,手中的酒杯也掉在地上。只見他用手指着天,口中喃喃道:“神跡……主再次降下神跡!”
眾人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道橢圓狀的光跡停留在空中,周邊還發出炫目的光暈。沒多久,那道光跡居然匪夷所思的在空中高速移動起來,其軌跡完全不可以常理度之。
“飛碟,這裏居然有飛碟。”錢進忍不住叫了起來。
似乎在回應錢進,那道軌跡突然在空中打住,同時閃出一道刺目的亮光,緊接着緩緩朝南邊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