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橫生異變
日出東方，暖陽普照。
凌軒早早起床，給葛敏弄了只清燉虎頭，順便烤了二十幾個山薯。
練氣期還無法辟穀，醜陋老頭在木屋后種了一地的山薯。
不過，凌軒只吃了半個，其他都送給了經常在屋外跳來跳去的幾隻野猴。
通臂猴長得很是威武，一雙肌肉壯實的手臂，充滿了力量感。
不過，和外形不相趁的是，它們膽子很小，每次只敢遠遠的看着凌軒。
凌軒把木薯烤好，在門外的青石上擺了兩排。
看着那些猴子像人一樣躡手躡腳的偷山薯，躲在門后的凌軒感覺好樂。
葛敏的病情漸漸好轉，但只醒過一次。
也就是那一次，凌軒人生中第一次挨了個大嘴巴。
就在他憤怒的站起身想質問葛敏為什麼打自己的時候，葛敏倒床一睡睡到現在。
整整十天了。
凌軒每天就是去狩獵妖獸，幫葛敏擦身子，烤山薯引誘通臂猴偷吃，再有閑暇時間，就練練箭法。
日子過得愜意，彷彿又回到了沒下山之前的樣子。
但凌軒心裏並不輕鬆，因為時間不等人，師傅的病情也不等人。
通臂猴從一開始的三兩隻，增加到了現在的十幾隻。
“下次得多烤一點了。”凌軒看着猴子吃得津津有味，心裏想着。
猴子靈智很高，行為舉止像人，沒下山之前，凌軒也經常狩獵妖獸，但從來不殺猴子，因為猴子瘦小的身子，讓他覺得猴子就像是小孩，看着很有趣。
“吱吱。”
猴子吃完了，倒在草地上打滾玩耍，有的撓肚子，有的玩腳趾，有的騎在另一隻猴子上嬉戲。
只有一隻小猴子，趴在欄杆上對着木屋吱叫。
凌軒樂了，笑了。
小猴子一開始搶了個木薯，但不知為什麼不吃，後來，別的猴子吃完就把木薯搶走啦，它身子太小，走到哪都不夠打，轉了一圈，皮都沒搶到一塊。
凌軒自然不會為了一隻猴子再去生火烤山薯，收了收心，將窗戶關上，轉身正要去看看葛敏。
突然，他愣在了那裏。
不知何時，葛敏已經坐了起來，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一雙大大的眼睛，透着冷漠。
凌軒本來認識她也沒多久，甚至還談不上認識。
但是，這些天以來，日夜照顧她，幫她擦身子，燉妖獸，晚上摟着她讓她安靜的躺在懷裏，要說還是陌生人，凌軒是無法接受的。
葛敏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目光，令凌軒心裏凸的跳了一下。
凌軒越看，越覺得陌生，越看越覺得尷尬。
門外，小猴子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亂。
“我……我去烤幾個山薯給那野猴。”
凌軒低下頭，弱弱的交待了一聲，轉身打開了房門。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害怕，害怕的甚至想要逃跑。
風輕輕的吹，關上的窗沙沙作響。
出了房的凌軒回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隨手關上的門，輕輕舒了口氣。
似乎沒那麼壓抑了。
只是，為什麼會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凌軒晃了晃腦袋，去了山薯地。
床上，葛敏獃獃的看着那關閉的房門，一動不動，就像個木偶。
良久，她機械的低下了頭。
順着目光看去，白皙的手臂上，一點硃砂暗光流動。
一晃，又過了三天。
這三天，凌軒還是每天喂猴子，熬妖獸，練箭法，只是，沒再踏進葛敏的房門半步。
“從今天起，不准你再踏進這裏半步！”葛敏一臉冷漠的說道。
凌軒背着房門，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地里的山薯越來越少，葛敏的氣色也漸漸好了起來。
這天，凌軒掐指算算，在這裏已經待了快兩個月。
午後。
他把地里的山薯全部翻了出來，足足有七十多根。
臨走前，他要給猴子們做最後的午餐，算是緣份一場。
火剛生起，樹林中刷刷刷的閃過數十道身影。
“都坐一邊等着。”
凌軒手一指，對那些想要圍過來的猴子喝斥道。
在一起時間長了，猴子們漸漸不那麼怕他，最近的一個多星期，每次生火烤山薯，它們就圍上來。
不過，吃過一次半生不熟的之後，都老實了很多。
凌軒的話還是很有作用，聲音剛落，那些猴子已經全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是，退到一邊是不可能退的，誰都想第一個拿到山薯。當然，它們更害怕的，是山薯不夠，自己分不到。
房門口，葛敏扶着門框，靜靜的看着凌軒的背影。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要跟我一起嗎？”昨晚，凌軒站在門外，輕輕敲響房門，溫聲的問道。
她沒有回答。
昨晚，她一夜沒睡。
“小猴，你再往前挪半步，一會沒有你的份。”
凌軒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葛敏的思緒，她秀目流轉，看向凌軒指着喝斥的小猴子。
只見，在他身前不遠處，一隻小猴子一臉無辜的看着他。
山薯的香味慢慢飄散開來，很多猴子都蠢蠢欲動，但不敢真的動，只有那隻小猴子，一見凌軒低頭，趕緊往前挪一挪，凌軒再低頭，又挪一挪，惹得猴群吱吱亂叫，不少猴子都出聲表示不滿。
小猴子被喝斥，雙眼溜溜轉，竟慢慢紅了眼眶。
“好了，在那坐好，你的四個不會少的。”
凌軒見狀，語氣緩了緩，溫和的說道。
小猴子聞言，果然安分了許多，不再動了。
烤山薯，要講究火候，不能太旺，旺了容易燒焦。七十多根山薯，足足花費了凌軒一個時辰。
“好了，都坐好，我依次分，大家都有份。”凌軒一邊說，一邊手提裝滿山薯的籃子，從前面往後走，見到猴子就分。
三十多個猴子，每個能分兩條。
看到猴子們吃得一臉陶醉，凌軒盤膝坐在地上，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這是最後一頓了，明天開始大家就不用來啦，我也準備離開這裏了。”
凌軒聲音不大，說得不快不慢，就像在自言自語。
可他的話剛說完，全部猴子不約而同的停下咬山薯的動作，齊齊看向他。
“你們不用這樣看着我，後面的山薯已經挖完了，我就算留下來，也沒有山薯烤給你們。”
“吱吱……吱……”
一隻猴子站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吱吱叫。
緊接着，又有兩隻猴子站了起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吃完手中的山薯，都回去吧。等將來有時間，我再回來看望大家。”
凌軒說著，也站起身。
“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
猴子們吃完手中的山薯，紛紛站了起來，邊跳邊亂叫，情緒有些激動。
凌軒看了有些感動，正要再說幾句話別的話，突然，一隻猴子沖了上來，一把摟住他。
接着，又有幾隻猴子衝上來，有的抓手，有的抓腳，將凌軒抬了起來。
“住手，你們要做什麼？”
葛敏被突然發生的異變驚到啦，身形一閃，從門後走了出來，指向抬着凌軒的猴子喝斥道。
她話沒說完，幾個猴子飛速向她沖了過來。
葛敏可不比凌軒，一來，她有所防範，二來，她的打鬥經驗也比凌軒豐富。
那些猴子都只有練氣三四層，根本不被她看在眼裏。
雖然不能使用真氣，她的手腳功夫還是用得上的。
但見她雙腿快速踢出，自上而下一個劈腿，將沖最前面的猴子壓倒在地。緊接着，一個迴旋踢，又踢飛了兩隻猴子。
正當她想要衝過去救下凌軒的時候，倒地的三隻猴子異口同聲的低吼一聲，眼泛白光爬了起來。
葛敏出拳如風，一拳擊在最靠前那隻猴子胸口上。
本以為練氣四層的猴子絕對扛不住自己這一下，沒想到，猴子僅微微晃了晃身子，並沒有退後半步，反而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臂。
與此同時，另外一隻猴子也唰的一下衝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另一隻手臂。
葛敏嬌喝一聲，想要掙開，可讓她驚恐的是，雙手竟然被緊緊卡住，動彈不得。
更讓她驚恐的是，第三隻猴子衝上前來，摟住她的腰，隔着衣服就用身體頂她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