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贈物
長捷僧又向蕭母問道:“女施主與令郎要去往何處?”蕭母愣了下后回到:“我與兒子從長安城準備去晉陽舅舅家去投親”。長捷僧說道:“剛好我們師徒也準備去晉陽,女施主可否願意與我們同行?”蕭母聽后巴不得與這師徒二人同行,看到蕭錚身體還沒有恢復,蕭母便雇了輛牛車,一行四個人坐上牛車,在車把式的吆喝聲中緩緩地向晉陽方向走去。
僅僅半日的同行,蕭錚便與那小沙彌同行熟絡起來,小沙彌今年十七歲,比蕭錚小二歲,到底是少年心性,這個叫做禕兒的小沙彌沒有一點做僧人的拘謹和刻板,反到是在牛車上與蕭錚談天說天,蕭錚發現這個小沙彌知識淵博和自己的年齡極不相稱,只是簡單的閑聊,十五歲的年齡對佛家經文信手拈來,一些儒學典故信口而出,卻又用的恰到好處,蕭錚一點都不懷疑這小和尚再過幾年肯定是個口吐蓮花之人。也就是蕭錚倚仗着學中醫生時對的中國古典文學知識基紮實倒和這小和尚到相談甚歡,蕭母也是識文斷字之人,看這兒子與這小和尚聊的暢快,在邊上並不說話,只是看蕭錚的目光更加慈愛起來。但多出了一千多年的見識與看事情的角度豈能都隱藏起來,為了不讓別人起疑心或引起驚世駭俗,有些事情的看法也是點到及止,饒是如此,對一些問題的看法與觀點在長捷僧聽來卻也是茅塞頓開,看蕭錚的眼神更是異彩連連。
路上長捷僧又給蕭錚開了幾幅調理的湯藥,以蕭錚後世中藥學的眼光來看,雖有一些不足之處,但放在當世卻也是難得的良方了,因此也沒有做聲只是把葯服了下去。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心己平靜下來的蕭錚也有心情來觀察他新來到的這個初唐世界,此時的唐朝還遠未到她鼎盛的時期,雖是早春時節,長安城至晉陽的官道兩側仍有片片的荒地沒有人耕種,路邊一些小的村落只有十幾戶人家,村子中的房屋大多有被火焚燒的痕迹,隱約可看出戰後遺留的創傷,雖然走的是官道,但是相比與後世也就是十幾米寬而且路上崎嶇不平,路上的行人也多有菜色,相比前隋的戰亂,在唐朝國內己結束了幾年戰亂,沒有戰爭期間的顛沛流離,人們的臉上倒顯得安詳平靜。
十幾日之後,晉陽城己近在眼前,蕭氏母子與長捷師徒也即將分別,蕭母付了車錢之後,拉着蕭錚對長捷僧又拜了下去,本來作為現代人的蕭錚對磕頭極為反感,但轉念一想這個僧人救了自己的性命,拜上一下也無妨了,於是跟着蕭母也跪了下去,起身後長捷僧看着蕭錚說道:“我之所以和你母子一起同行,也是有一己之私心,也是有些着相了”。蕭錚聽后一愣,回話到:“大師無妨道來,小子知無不言”。長捷僧思忖了一下后對着蕭錚說:“我對面相之術也算是略通一二,我看你面相世所罕見,人世間死而復生之假死的事不是沒有,我也見過,可象你這種死而復生之後紅光罩體,才氣直衝華蓋,面相富貴之極卻無帝王之姿,行事坐卧卻又善惡難辨,故此我才想與你同行,一路之上小僧看你又頗具慧根,如若入我佛門,精修佛法日後必成一代高僧大德……。”
蕭錚聽了長捷僧的話后就覺的後背直冒涼氣,來到這個世界僅十幾日就感第一次被人剝光了看到骨子裏去了,但也對長捷僧能坦坦蕩蕩地直接說出自己想法敬佩不已,這個和尚心裏有私心不是可能把這些話當眾說出的,但也對這個僧人的嘮叨的樣子感到好笑。蕭錚到底是後世過來的人,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去了,心理素質不是當世的人能比的,定一下神后對長捷僧說道:“世間萬物大師能看破幾成,有道是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有些事看多了看不破就圖增煩惱,看不破就不看了反倒放下了”。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長捷僧聽到這句話後身子一震,久久不語,然後長嘆一聲說到“我幾十年參禪,卻被你一句話點悟,與你相遇看來是大因緣了,雖說是我救了你,但也因你之言我也參透禪機,不虛此行,不虛此行!你如若有機緣可進我佛門,精修佛法,也是一樁大幸事……”。
蕭錚心中暗道:“又來了,大師你也太那個了吧,怎麼後世常見的一句話我就能點化你!搞得我怎麼跟大師一樣了”,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能說出來,只能躬身謙虛地說道:“小子信口胡說,再說小子身邊還有一尊活佛需要供養,至於您讓小子加入佛門還請大師見諒了”。說著蕭錚指了下身邊的母親說道,長捷僧聽到蕭錚這樣說后笑到:“身邊的娘親也是一尊佛,這個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卻倒也貼切,既然你不進我佛,我也不再強求”。
長捷僧低頭想了一下回身把自己的包裹打開,從裏邊拿出一個寸許左右的墨玉佛說:“我與你相見倒是有緣,此黑玉佛是我先師所贈,當世共兩枚,一個在他手上。”說著用手一指站在旁邊的小沙彌,緊接着又說到:“我一路之行卻與你投緣,我觀你日後必有大富貴,此佛送與你,願你多福多壽,也望你富貴后多行善事,大濟蒼生,安定黎民,我本原來居於洛陽凈土寺,但這兩年王世充與唐軍交戰,為避戰火我去晉陽尋故人,我觀唐得天下大勢己定,他日有緣可去洛陽凈土寺找我……”。
在蕭母連聲道謝的聲中,蕭錚恭恭敬敬的接過玉佛,突然向長捷僧問:“
請教大師,前幾日我都病得要死,現在我母子孤苦無依,您說的紅光罩體小子晚上睡覺晚上也沒有見自己發過光呀,起床還要點油燈的,您說的富貴我怎麼到現在看不見,能告訴我期限嗎,好生叫小子有個念想兒,讓我娘有個盼頭,不然等個二三十年這個富貴都沒來,不毀了大師您老人家的名頭呀”。
旁邊的小沙彌聽后差點一頭杵在地上,長捷僧聽后笑了笑,輕輕的拍了一下蕭錚的頭說道:“你這個小子論聰明和慧根不亞於我這個徒兒,但你可比他狡猾多了,你日後這些聰明要用於正道,切不可以一時之聰害人害己,富貴之事豈能有定數,有道是天機不可泄,望你多修福德,時機到時富貴自來,你我先就此別過吧……”。
蕭錚心中暗道還是跟沒說一樣,這大和尚太能忽悠了,不過看在送了自己一贈玉佛的份上躬身一禮說了聲受教后,目送師徒二人轉身離去。走了一段距離后小沙彌突然問題長捷僧道“師父你把如此貴重之物僅一面之緣就贈予他,是否欠妥了?”長捷僧聽后嘆息一聲說道:“此人因果難定,日後必成大器,但是好是壞難以分辨,但願他與世人為善吧,我們走吧”。師徒二人正說話間遠遠的聽道蕭錚傳來對小沙彌的喊話“小和尚,他日等我富貴了我請你喝花酒!”小沙彌聽後身子又打了個晃,沒有回話就和師父慢慢遠去了。
蕭母聽到自己兒子說出這種話,在蕭錚的背上輕抽了一巴掌說:“人家師徒才救你性命,臨別又贈物與你,你卻在這兒胡說八道,小心遭報應,看你也沒事了,我們趕緊去你舅舅家吧”。一路上蕭母告訴了蕭錚自家原來在長安城,當蕭錚問母親為什麼離家出來和自己為什麼暈倒在灞橋上面,蕭母長嘆一聲說明:“有些事你忘了也好吧,不知道反倒是對你是好事兒”。蕭錚看母親執意不說也就沒有再問,行至近黃昏到了一個叫杜塬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