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塞賈克家族的秘密

夏子峰環視了屋裏的人，能看出這些人是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孕婦跟嬰兒，就是沒有青壯男子。身為家族祭品的皮埃羅.塞賈克不在，好理解。他那幾個已成年的兒孫們也不在裏面。可從神情上看他們狀態還不錯，除了帶頭那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眉目間略有憂愁，其他人皆是一臉迷茫困惑。子峰疑惑地問：“你們悄悄來這裏見我……是他要對你們下手嗎？”

“不，但也快了。”塞賈克夫人搖頭說：“皮埃羅讓我帶着家人先一步躲避。”

子峰挑眉，問：“需要我送你們去哪裏？瓦里若還是……”

子峰還沒說完，塞賈克夫人直接定下：“羅特城，老管家已在那邊安排好了。只需你把她們送走。”

“她們？…我們？”正抱着嬰兒逗弄的中年婦女忍不住打斷話，她將懷中的嬰孩還給身邊的少婦，自己起身上前直視塞賈克夫人。“母親？我們不是來度假探親友嗎？怎麼變成逃難？而且是誰要對我們不利？！”

子峰這時注意到其他人臉色的茫然轉化驚恐，側頭看向老婦人：“她們都不知情？”

塞賈克夫人嘆氣道：“請稍等，容我跟他們解釋一下情況。”

子峰點頭，退步守在門口，用不容否定的口氣對着帶路的女僕長說：“你也不知情？你留下來吧，先別走了，也跟着聽一聽。我相信你會保密的，對吧？”女僕長臉色略青，微微顫抖的站着。

塞賈克夫人輕輕撫慰質問自己的婦女，拉着她坐回座位上。她慈祥的看着大兒媳婦，也看看其餘的家人，說：“安心，莫菲兒。現在還沒到最危險的時候。我們只是暫時避一避，就當度假就行了。”

莫菲兒握住塞賈克夫人的手追問：“是誰要對我們不利？……難道是因為斯圖亞特這姓氏?”NPC騎士登門宣召那日，莫菲兒當時正好帶着孩子回娘家探親並不很了解情況，之後從妯娌轉述的情況讓她困惑不已，迫於封口禁止討論只能默默壓在心底。這時她趁機詢問：“我們的姓不是塞賈克嗎，怎麼會是斯圖亞特？！”

塞賈克夫人拍拍莫菲兒的手，說：“我們是塞賈克，永遠的磐石，無論之前還是往後，塞賈克是我們的姓氏。但是我們也不能迴避斯圖亞特這姓氏，塞賈克是被詛咒的家族，被詛咒的祭品都將繼承着斯圖亞特這一姓氏，這姓氏將伴隨着我們直到終止。孩子，我知道你隱瞞的身份，也很清楚你立場。波布那孩子還是犯蠢，竟然敢瞞着我們將貴族甚至是皇室人嫁入我們家。只是看着你願意為我的兒子拋棄公主的身份，甘願假死改頭換面，甚至不惜安排了克里多姆這小貴族的娘家。我敬佩你的痴心。這幾十年來，你作為塞賈克家的長媳，你做的很好。你沒有因為公主的身份立場，對塞賈克做出任何干涉，很好的保持了中立立場。你做得很好。無論你是誰，我們都認可了你是我的大兒媳婦。我信任你，但無法信任你的侄子。”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莫菲兒吃驚於自己身份的暴露，隨即驚訝的問：“不對，你們要背叛亞瑞特？不，你效忠的是艾路恩？！”

塞賈克夫人搖搖頭再次強調的說：“我們是塞賈克，是磐石。任上面時代變遷，我們都是百姓的磐石，護着的是百姓。”塞賈克夫人說著，也拉過了子孫輩的孩子們說：“這是我們傳承了千年的族規，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自己的立場。我們是塞賈克，是百姓的磐石。”

“我們不曾背叛亞瑞特，那你為何讓我避難到羅特城？就因為家族的祖先曾是斯圖亞特？”莫菲兒疑惑地問：“若是因為這老掉牙的歷史，我去跟侄子解釋。侄子會相信我們的。對，我這就去。”

塞賈克夫人拽住莫菲兒的手，搖頭說：“解釋不清啊，孩子。我們跟斯圖亞特的淵源至今未曾斷開。”塞賈克夫人說著撫摸了一下莫菲兒的嬰孩，說：“我們家族身負的詛咒是姓名。歷代必有一人繼承着阿洛瓦?斯圖亞特之名。這名字的意義是艾路恩的第二王子，享有王儲繼承權。孩子，這個艾路恩指的不是現在的艾路恩，而是千年前的艾路恩。這效力至今仍有效！”

別人或許不太清楚艾路恩千年前千年後的區別，莫菲兒作為一個皇室且是跟路易九世要好的小姑姑，她知道不少秘聞。兄長一直想要的人王爭霸賽參賽資格，竟然塞賈克家族一開始就擁有着。

“不光如此，我姓氏是斯圖亞特。”塞賈克夫人苦笑着脫下左手的手套，露出一枚銀色的戒指。眼尖的子峰一看就能看出那是象徵著皇儲選票的戒指，且還是已認主了的。“是貨真價實的斯圖亞特皇室的公主。”

“不可能！斯圖亞特皇室上三代只有皇子沒有公主，這傳聞眾所皆知！”莫菲兒不信。

塞賈克夫人用平靜的口氣敘說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是私生女，輩分上應該是當今艾路恩國王的親姑姑，只是身份從未公開過，也未養在皇室中。從一出生，我就被送到外面單獨接受宗婦教育，為的是成為合格的塞賈克家族族長的妻子。不光是我，塞賈克家族每隔幾代必將迎娶一位斯圖亞特的公主。”

“怎麼會？塞賈克家族是艾路恩的人？！”莫菲兒睜大眼睛的不敢置信的問。

塞賈克夫人搖頭說：“不，我們不完全是艾路恩的人。身負家族詛咒的祭品無法離開限定的地區，塞賈克的祭品也不例外。伊波爾離艾路恩太遠太遠。千年的混戰，艾路恩無法庇護我們家族。我們只能隱姓埋名，改姓塞賈克，延續至今快兩千年了，早已不能算是艾路恩的人。”

“然而我們家族的家族祭品比較特殊，它不像其他是基於職業上，而是基於姓氏上。比起別的家族祭品，它更重視血脈的純粹，下一任祭品必是塞賈克家族中斯圖亞特血脈最濃郁的一個。也正因此，塞賈克家族可以稱為‘流落外的’斯圖亞特皇室家族。若隨着時間流逝斯圖亞特血脈代代稀釋，導致最壞的情況發生，將正宗的斯圖亞特皇室成員‘綁架’過來成為下一任祭品。”塞賈克夫人苦笑說：“塞賈克家族身上流動的斯圖亞特血脈，讓我們不被其他統治者所容。每次的暴露都會給塞賈克家族帶了滅族之災。若不是身為不死祭品的老管家博迪大人拼盡全身的法力大範圍篡改眾人的記憶，塞賈克家的人早因祭品的特性被人圍堵在居所一點點耗死，無人能逃。為了塞賈克家族的延續，我們必須保住這個秘密，必須保證下一祭品在我們的掌控中產生。每隔幾代必將迎娶一位斯圖亞特的公主，保證嫡系的血脈純正。這傳統已延續了近千年了，塞賈克家族跟斯圖亞特的關係徹也扯不清。”

莫菲兒吃驚的捂住嘴：“怎麼可能？我們怎麼不知道？塞賈克家族迎娶了好幾代公主，這是怎麼沒有人知曉，沒有隻言半語的傳聞？不對，艾路恩那邊也沒公主下嫁至亞瑞特的傳聞啊。”

“孩子，因為這事就連斯圖亞特皇室也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兩個不死祭品私下的操作。”塞賈克夫人慈祥的接過少婦手中的嬰孩說：“像我這樣下嫁到塞賈克家族的公主們，都不是在斯圖亞特皇室期待下降生，專門是為了嫁給塞賈克家族而生。算一算，如果沒意外的話，下一位娶公主的就是你這大孫子。等着孩子五六歲的時候，那邊就開始準備小媳婦了。莫菲兒，你可以好好想想，想要個什麼樣的孫媳婦。他們會按你的要求調教好的。”

塞賈克夫人透漏出來的秘密震的塞賈克家族的人頭暈眼花，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塞賈克夫人慈愛的逗弄着嬰孩，抬頭看向自己的家人孩子說：“你們必須走，塞賈克家族必須離開這裏。人王爭霸賽，塞賈克家族深陷局中，且不說皮埃羅就是我這身份，路易九世絕不容我們家族。博迪無法回回篡改記憶，瞞不住。趁還沒發現，走，你們都得走。”

莫菲兒回過神，喃喃的問：“走？夫君還在這邊……”

“他們分批走，走別的渠道離開。”塞賈克夫人寬慰道：“你們是第一波先走。”

“你們？”莫菲兒理智緩回來了，反映過來問：“母親，你呢？你不跟我們走？”

“不，我必須留下。”塞賈克夫人搖頭說：“我是皮埃羅的妻子，也是斯圖亞特皇牒登記的正統公主，我的身份是皮埃羅的最好掩護。一個公主祭品總比皇儲要威脅小些，我們好多周旋一些時間。晚一刻發覺家族詛咒的根，塞賈克的兒孫能多安全一會兒。”

莫菲兒快速思索了現在的情況，說：“我也留下，讓孫媳婦帶着大家離開。波布在這兒，我不能丟下他。而且路易九世親我這個姑姑，我以前沒少庇護年幼的他，也曾借塞賈克的勢幫他躲過了多少次危險。塞賈克有恩予他，他信我。母親，我有用，我可以為塞賈克多爭取一些時間。對，我可以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