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誤入彀中

第十九章 誤入彀中

原來,劉韋楓手裏的是一塊磁石上吸附了一粒小鐵塊,他識破的莊家的把戲:每粒骰子都嵌有一粒小鐵塊,嵌的位置都不同,三粒分別嵌在四、五、六點的下面,磁石有吸鐵功用,莊家藏在手中,若伸到桌下便能使藏鐵的四、五、六翻到底部,從而小點數在上,若莊家將磁石拿到骰盅的上面,則正好相反,是為“大”。第一次只用了一粒特製骰子,所以沒有掌控好。

眾人倒無相干,莊家心服才行,畢竟光武力服不是真服,這下有理有據有拳頭,他自是無話可說。

其他人沒看清,也未必識得磁石,當然不明所以,和莊家打交道久矣,從不懷疑他。只道這少年厲害,莊家及打手們奈何不了,只能向其臣服,他們並不想看熱鬧,只關心還能否繼續賭錢。

劉韋楓道:“你當大家面說,我有沒有耍詐?”

“沒有!沒有!小爺,這就陪您銀子!是我們使……”

“是你們使勁拉我再來賭,看這鬧得!”劉韋楓沒等他的“詐”字出來便搶話。

這個世界虛幻也好,真實也好,自己無意間闖入充其量算打醬油的,又不是救世主,也管不了普羅大眾。他們固有的生活狀態,就像生態平衡一樣不宜打破。這裏沒有手機、iPad、電視等消遣,網是打魚用的,所以他們的娛樂很局限,白天賭賭,晚上“嘿咻”,說不定還會有妓院等等,都是古代的固有格局,或說是古文明,無法改變,只能“入鄉隨俗”。

所以他只管自己的權益,並不想當眾揭穿而砸他的招牌,又接着道:“算了,最後一局當我晦氣,只要個說法就行,贏的錢不要啦!你們繼續嗨!”便往外走。

那莊家見他雖掌握了把柄,卻未當眾揭穿,更沒砸了他的生意,雖吃點虧倒覺得理所應當,心情大好,於是吩咐繼續開賭,須臾間嘈雜聲再起。

劉韋楓沒走多遠,聽到賭聲那麼快就恢復只笑了笑,繼續閑逛。沒有目的、沒有人生定位,他現在還找不到自己,想來有點悲哀。只得安慰自己:沒事!年輕、有武功,又不差錢,有啥可愁的?**去!

整城轉了個遍卻沒找到青樓之類。後來想,就是真的找到就會去嫖嗎?沒有安全套,中國宋代雖不至於有愛滋,但染上個什麼“花柳病”也夠喝一壺的呀,雖然了解古代“花柳病”大概是尖銳濕疣、梅毒、生殖器皰疹、淋病等性病的一種或混合,但沒有西藥,在這個時代恐怕不好治療,打消這個念頭吧,還是找個女朋友比較靠譜。

滿街看去,哪有年輕貌美的姑娘出門?古代本就保守,何況是在嚴寒的冬天?偶爾出現兩個婀娜的身影,都裹的較為嚴實,看不出面容,實在不適合邂逅。資源太少,無法發揮。

進了一家書坊,周圈遍是線裝古籍。幾個書生模樣的人正襟而坐認真閱讀,還有兩三人悄悄談論一些內容,他雖聽得見卻幾乎聽不懂,反正文化氛圍頗濃,影響的他隨便買了三本回華祥客棧消遣。

他先閉目盤坐行了幾遍氣,便翻看起買來的《孟子》、《詩經》和《奇門遁甲》來,果然是古書,全文言文無釋義,他費盡的“咀”嚼着。

天冷暫無處可去,想着過些時日再登華山。書看累了便在房間運運氣,比劃比劃招式,或者出門活動活動筋骨,飯菜都是現成,如此狀態持續兩天。

一日傍晚,小二一如往常的送來他要的飯菜和一小壺酒,待他用完餐后,小二又上來,卻拿來封信,說樓下一位客官讓轉交的。

他頗為震驚,好激動!好神奇!還沒打開便心猿意馬的亂猜:“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竟然有人給我傳條子?是粉絲還是追求者?……”

只見信上有豎著的幾行毛筆字:“少俠無恙!知君豪情大才,明日辰時請赴西寨渡口,共商義事,萬勿失約,故人拜上”。

“小二!這是什麼人送的?確定是給我的嗎?”

“那位客官是個生人,一襲黑衣,頭戴斗篷,並沒住店,給小的二文錢,說把這信交給樓上住的高個少俠,只有你是。”

“西寨渡口是哪裏怎麼走?”

“哦,那是渭河西寨渡口,在城正北二十里便是。”說完看劉韋楓無其他吩咐,便點個頭下樓了。

劉韋楓腦子搜尋一圈,自出得山來,算只輾轉停留兩地,架倒是打過,可想不出和誰有過這般交情,聽口氣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是誰呢?“五福客棧”掌柜?絕對沒可能!他有事不可能避而另約。

義事,是什麼事呢?救人?起義?若救好人或可參與,後者就算了,自己可沒有這個雄心壯志,古代諸侯鬥來鬥去,到了自己的時代還不都是一個我天朝中華?想了半天仍無頭緒……

次日天剛亮便起身,正欲下樓用早餐卻見小二正端些飯食上來,也好,不用下樓費周折。當地人習慣吃麵條,早餐多有食麵者,幾日來客棧知道劉韋楓的喜好,所以準備了包子、點心、油條、小菜、薏米紅棗粥、茶等。

他大讚小二和店家服務周到,匆匆吃了便讓小二牽馬,出門北騎。目的地不管有什麼人,什麼事,他都很好奇。

問了兩次路,約用四十分鐘摸到了渭河西寨渡口,下馬望向渭河。他來陝西之前已做了功課,記得李白有詩:“渭水銀河清,橫天流不息。”此刻在渭水之濱吟來本該心曠神怡或感觸一番,卻感到多日未有的疲倦,眼皮發澀。

他強打精神找尋約他之人,卻見行色匆匆的渡河者皆平民打扮,並無向他打招呼者。橫流的渭河水在眼前竟有些晃動,終於在沿渭河向東約一里處發現一艘船,上面隱約站着黑衣斗篷者,他有些晃神,時而看似一人,時而兩人、三人,乾脆翻身騎馬順河而去。

越接近那船,越發頭昏睏倦,幾難支撐,恨不能馬上便睡,一個意識出現腦中:即誠心相邀,在他船上眯會當無礙。

騎到那船附近的水邊,他視線更加迷離,但看出那是艘有艙的大篷船,勉強辨清站着的黑衣人是一個,船並沒有泊岸,而是停在離岸約三十米的水中。他勉強下得馬來,有氣無力的喊道:“請問,何人傳書信相邀?”

那船上黑衣人竟不答話,他實在疲睏的厲害,扶馬坐在地上,即刻便能倒頭入夢,卻強打精神睜眼。

恍惚見那船慢慢遊了過來,離岸不足5米時,那人道:“請少俠上船!”

劉韋楓此刻是半睡半醒,所見所聞疑為夢中,下意識起來卻力不從心,哪還能飛身而躍?

那船隨後靠了岸,黑衣人拋錨停穩,下來拉他上船,卻如攙扶爛醉如泥之人般困難。那人把他抱起跳至船上,隨即把他平放在船頭,收了錨,船又往河心駛去。

劉韋楓被抱起后基本睡着,艙內好像還有什麼人出來,已沒有記憶。

其實船上還有幾人從艙內鑽出,等看他睡熟后,試探的喚兩聲:“少俠……”“少俠……”,又拍他身子等,見毫無反應,他們便肆無忌憚的獰笑起來,一個個像黃泉路上的索命鬼。

此時劉韋楓已睡的不醒人事,他們摸出他身上銀兩,又解了背劍,賊的本性暴露無疑。他們用粗繩把他綁在一塊大石上,都是事先備下的,又往他嘴裏塞了一塊布。帶頭的拔劍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今兒個是十五,爺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屍,算是便宜你了!”說著一劍刺向他右胸。

劉韋楓因被下藥而睡的很沉,但利劍穿胸之痛把他本能的激醒,本該發出痛苦的喊叫,卻因嘴裏塞布只能發出悶哼,眼剛睜開尚未辨清周圍物事,就感到身子被幾人猛踹,隨後墜入水中,直直下沉。

他落水后,在胸口被刺的疼痛、冷水相激和溺水無法呼吸等多種因素作用下,已然全醒,可渾身被縛,欲動不能,任由身軀在大石牽動下不斷下垂。

那首領對劉韋楓沉屍河底的死法頗為滿意,加上又補了一劍,入水后泛起大片血紅,從哪個角度考慮也是必死無疑。此處離西寨渡口有一里之遙,而且沒讓他發出響聲,定不會有人察覺,計劃天衣無縫。發覺又能怎麼樣,誰敢惹老子?於是折道回華陰。

其猖狂,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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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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