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黑暗在低語
發出這聲痛苦哀嚎的是屋大維。
當所有人注意到他的時候，屋大維已經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圍了一圈，而他抱着頭，表情猙獰。
“他怎麼了？”
走上來的是阿爾薩斯和吉安娜，他蹲在屋大維的旁邊，詢問着周圍的人。
“不知道。”
回答他的是一名普通的銀色北伐軍上尉，那名上尉看了一眼在地上翻滾的屋大維，畢恭畢敬地衝著阿爾薩斯道：“剛剛我們都在歡呼勝利，然後他就毫無預兆的這樣倒下去了。”
阿爾薩斯點點頭，表示瞭然。
然後，他看向吉安娜，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女魔法師當然知道阿爾薩斯的意思，不過思忖半秒鐘后，吉安娜還是搖了搖頭，道：“具體的原因我也說不準，聽說剛剛牧師們已經輪流對他使用了純凈術和治療術，但都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阿爾薩斯沒有再說話，他試圖伸出手，去觸摸屋大維的身體，但下一刻，一隻手卻果斷的抓住了他。
這隻手的主人並不是老弗丁或者瓦里安，更不是吉安娜。
或許沒人想得到，竟是…屋大維自己。
“我…沒事。”
屋大維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大口地喘着粗氣，但他好似並不在乎這些，低着的頭昂了起來，衝著阿爾薩斯道：“你想徹底贏得這場戰爭嗎？”
這話說得阿爾薩斯一頭霧水，他甚至懷疑屋大維受到了什麼刺激，但後者的眼神和表情，卻讓阿爾薩斯感覺到了一絲絲陌生，這傢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屋大維嗎？
好半天，阿爾薩斯才回過神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什麼意思？”
屋大維的嘴角勾了勾，兩秒鐘之後，他甩掉阿爾薩斯的手，站了起來，在所有人灼灼的目光注視下，他緩緩地道：“我知道在這座冰封的堡壘的西側平台上，有一個秘密入口，那個入口由薛煥麾下的重兵把守，而只要能解決掉那些雜碎，就能見到那把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器，霜之哀傷。”
當屋大維的嘴裏，吐出那最後一個名字時，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沒人會不明白這個名字所蘊藏的含義，那既是死亡的象徵，也是詛咒的命運，更是一切災難的起點，這個名字，甚至比薛煥本人還要可怕。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
這次開口的是老弗丁。
自從和屋大維在瘟疫之地前，這個傢伙準確的預測出了灰燼使者的動向後，他的一舉一動，老聖騎士都十分關注。
而這次，他又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向聯軍透露了霜之哀傷的位置，這不得不使機警的老弗丁更加懷疑了。
尤其是那把魔劍，要知道，薛煥本人的力量幾乎全部來自那把劍，而如果這個消息屬實，他們能夠成功將薛煥和那把劍分離，那麼這場戰爭的勝利天平，就自然而然朝着他們一方傾斜了。
但問題是…這個消息，真的可靠嗎？
面對老弗丁的質疑，屋大維的表情顯得很輕鬆，他聳了聳肩，淡淡道：“因為，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指引着我，我也不清楚那個聲音來自何處，但我知道，他不會騙我。”
多麼荒唐的解釋。
就連阿爾薩斯和吉安娜，都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過屋大維好似並不在乎這些，他自顧自地道：“很顯然，在你們面前，擺着一場豪賭，要麼相信我，跟我來，要麼拒絕我，白白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隨後，屋大維的聲音戛然而止，其餘眾人一片沉默。
身為總指揮官的阿爾薩斯表面冷靜，內心卻糾結不已。
若是換做平時，他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支持屋大維的決定，但這次的選擇，代價實在太大了。
冰冠堡壘的最底層已經被攻克，只要他們穩紮穩打，就可以輕鬆突破亡靈天災的中上層防禦，但就在這種時刻，屋大維卻提出了這樣一個勝機與危險並存的方案，這着實讓阿爾薩斯陷入了猶豫。
畢竟他現在統帥着數十萬聯盟軍隊，一個小小的決定，都會影響到這場戰爭的走勢。
而最主要的是，屋大維給出的蒼白的解釋，確實是難以說服他。
就在阿爾薩斯權衡利弊之時，吉安娜溫柔的聲音卻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讓我和他一起去吧，你們繼續朝着冰冠堡壘的頂層進攻。”
阿爾薩斯扭過頭，卻發現吉安娜正一臉微笑地看着自己。
“這實在太…”
他繃著臉，猶豫着想要說些什麼，但後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吉安娜打斷了。
“先聽我說，阿爾薩斯。”
女魔法師整理了一下精緻的發梢，用脆如黃鶯般的聲音緩緩分析道：“沒人想錯過這個機會，如果還想打敗巫妖王，那麼把他與霜之哀傷分割是最好的辦法，你現在的身份是這支聯軍的總指揮官，不能輕易離開或是做出決定，但我不同。”
“這個任務對於我來說，只不過等同於一次冒險，要知道，我們法師最喜歡的事就是探險了，所以…這個任務，請交給我吧。”
“吉安娜…”
阿爾薩斯盯着吉安娜，臉上不可避免的露出了擔憂的神情，他的手下意識地向前伸了伸，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但幾秒鐘之後，阿爾薩斯還是選擇了尊重吉安娜的意願。
“好吧，我答應你。”
他淡淡開口，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如果有什麼危險，就必須立刻選擇撤退，必要時用傳音石向我求救，我會第一時間放棄正面戰場，趕過來救你！”
阿爾薩斯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要知道，那把魔器幾乎是薛煥一切力量的來源，用腳想都知道薛煥會派重兵進行把守，而吉安娜此行的危險係數，可想而知。
“放心，我知道的。”
吉安娜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在阿爾薩斯的注視下，她清點了大約二十名左右的，實力在五至六階之間的魔法師，跟隨着屋大維離開了。
望着吉安娜等人離開的背影，阿爾薩斯咬了咬牙，喝道：“前進！朝着顱骨之牆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