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和妖的問答
?我當時就驚訝的說不說來話了: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滑皮大肚的鯰魚妖竟然也會講人話,原本這個現象只存在於小說里。之後我也慢慢得知妖在修鍊的過程初中不僅僅會幻化出人形,還有慢慢有着和人相似的思維和舉止,甚至會學會說人的語言。
柏叔看到這鯰魚妖竟然開口講話了更是好奇的不得了,那妖渾身被捆綁着動彈不得,所以柏叔自然更不會害怕,而是湊上前去仔細打量着,像是看到了一種稀罕物。
就在這時候,老鴇和唐海棠也起身走向這裏。老鴇看着畜生緩過意識來了,心想着之前被它折騰得快要見閻王爺的事,火不打一出來,再次操起地上的那把青銅鏟就朝着鯰魚妖的大肚打去,啪的一聲打得剛挺起身來的鯰魚妖又倒在了地上。
“求求我?嘖嘖,你他媽不挺牛逼嗎?求我做什麼?你倒是接着牛逼啊。”老鴇捂着胳膊上的傷口罵道。傷口那裏被鯰魚妖的手勒出了紫色的淤青,“你剛才想做掉我的時候不是挺蠻橫嗎?現在栽倒我們手裏就軟弱了下來,你還挺懂得見風使舵嘛!現在是怎麼回事,胖頭大鯰魚變瘦癟小泥鰍了?”
或許是毒鏢的藥性很久,鯰魚怪就算現在也沒有多少的力氣,被老鴇一鏟子拍翻后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這才艱難的撐着身子再次爬起來,它奇醜無比的長相上流露出了一種將近乞求的神情。
鯰魚妖伏着腰,繼續哀求道:“不敢,放了我。”
鯰魚妖說話的聲音很怪,可能是它的修鍊還沒有那麼老練,話中的咬字或輕或重的有些含糊,說的很是生硬,而且缺字漏字的,再加上嘴闊有些漏風,聽起來有些不清楚感覺,不僅如此,它的聲音中還帶着一股猶如撕破鼓膜的一種噪音,混合在一起叫人聽了很不舒服。
老鴇站在鯰魚妖的面前,俯視着這頭怪物,道:“放過你也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鯰魚妖一聽有活路,激動的晃着寬扁的腦袋:“你,問!”
老鴇:“你是哪裏的妖?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鯰魚妖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原委。由於說出的話含糊其辭的,我們只能聽懂個大概的意思:
原本着鯰魚妖原本只是這水潭裏的一條鯰魚,還未成精,但岩石壁的上方流下的那股水流里,帶着數具腐爛了的浮屍注入水潭,屍臭導致水裏的蜉蝣水藻全都死去,而且那些浮屍的戾氣很重,水潭很快就被這股戾氣所充斥,同時因為長期的浸泡,鯰魚的身子也在不斷發生着異變,鯰魚開始啃食屍體的腐肉,慢慢修作了妖。
我們都清楚,鯰魚妖嘴裏說的那從岩石壁上注入下來的水流,應該就是之前我們所待的洞穴里的槽子中流動的水了,我們也就是從岩石壁的豁口裏掉落下來的。”
老鴇藉著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那些蟲子是什麼來歷嗎?”
老鴇本是順口問下,但就是這句話讓鯰魚妖忽然陷入了恐慌之中。只見它卯着那張寬長的大嘴,眼珠子微微上翻,左右不斷瞟着,看起來眼神撲朔迷離的,似乎在提防着什麼。它過了好一會兒回答道:“可怕的,蟲子?我知道。”
老鴇一聽鯰魚妖知道裁皮螂的詳情,連忙叫它講下去。
鯰魚妖再次左顧右盼了番,神色有些緊張的說道:“這裏,是一隻大妖的,冢,蟲子是大妖的怨氣所化。”
不難聽出,這句話里的“大妖”指的便是魑魅婆。
“蟲子很少吃浮屍的肉,它們,會裁剪,臉皮,我知道,蟲子每隔段時間出巢,我平日得躲着,不然,也會像,那些人一樣,被吃掉。”
“那些人?”
鯰魚妖畏縮的抬頭看着老鴇一眼,邊用手比劃着邊說道:“有羊頭,青色的,一幫人。”
我臉色一變,頓時脫口而出:“青銅羊頭面具!是佛手會的人!”
老鴇得之後臉上也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他和我之前在洞穴里看到的那具屍體就是佛手會的人,再加上鯰魚妖說的信息,我們更加肯定了這一信息。老鴇問道:“什麼時候?”
“記不清,很久之前。”
“那些人來這裏做什麼?”
“不知,只看到他們最後死了,死很慘,肉被蟲子吃光,幾乎都死光,只有一個人逃走。”
我就知道這其中的真相併不簡單,那麼我們在洞穴看到的那屍體就是當時佛手會唯一沒有被蟲子吃掉的人,只不過他最後因為找不到出口而困死在裏面。
我努力思索着,把前後所有得到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推測道:“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想沒有錯,在吳富貴發現了黃河浮棺上的后,佛手會就迅速撲捉到了這一信息,並花重金買下了吳富貴發現的那半張銀面具,或許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派人進入妖冢裏面探索了,後來進去了的人沒有消息,佛手會的那個特務就假裝成幫做吳富貴抑制腿上蟲子的寄生,暗中不斷研究真正能對付蟲子的‘葯’,也就是那個黑色粉末,按照吳富貴生前說的時間,大概是在一個月之內的事,‘葯’研製出來了,吳富貴對佛手會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很快就用手段殺死了。”
老鴇和唐海棠都同意我的推測,事實真相應該和我所推測的十有八九是吻合的。在一旁柏叔聽着也是摸清了事情原委,隨後他問道:“照你這麼說,那那個什麼特務一個月前左右就知道對付河妖的辦法了,為啥那時候不到這裏來呢?”
我摸了摸懷裏放着的那張銀質面具:“或許,佛手會是為了等我們的到來,準確說,是為了等我們手裏那張銀面具的到來。”
特務曾叫吳富貴過來偷我們的面具,那時候他的目的就已經顯露了出來。老鴇道:“這銀面具是妖獸饕餮的六大護法的面具之一,看起來佛手會似乎很想要這些面具,似乎想用這面具做什麼。”
柏叔在一旁嘀咕了聲銀面具有啥值錢的。的確,當論這東西表面的價值,定然不值幾個子,但是這面具的內在價值,就像妖市的劉大歪嘴所說的,要遠遠高得多。要不然佛手會也不會買下吳富貴發現的那半張面具,也不會叫吳富貴來偷我們手上有的這張面具。
這時候一旁的鯰魚妖看老鴇問的都問完了,便是探視地小心問道:“可以?放走我?咕?”
老鴇瞥了鯰魚妖一眼,問道:“你平時躲在哪裏,我們想找個地方躲躲。”
鯰魚怪把頭對着一個方向,唯唯諾諾道:“那裏,一直走,有空地。”
老鴇聽后,也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就點了點頭,彎腰把捆在這怪物上的繩子鬆開了一角。
但就在繩子鬆開的那一課,鯰魚妖立馬變臉,表情頓時變凶煞,咧着血盆大口就朝着老鴇撲來!
我們都急忙叫老鴇躲開,但是老鴇這次卻沒有慌張,只是猛地把手裏攥着的身子一拉,剛剛起身鯰魚妖啪的一聲摔在地上,身子又被身子緊緊捆住。原來老鴇剛才只是解開了一個可以活動的豁口,只要繩子一拉,豁口就立馬閉合,也就再次捆住鯰魚妖。
老鴇呵呵笑了聲,扭頭對我道:“徐軒,你看到了沒,妖就是這樣,假惺惺的都是裝的,你剛入這行就得知道,對面妖不要多愁善感的,江山能改本性難移,妖對應的面,就只是惡。”
我聽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從那一刻起,我對妖的情感從畏懼害怕衍生出了厭惡。老鴇的這句話讓我感觸很深,也就是老鴇的這句話,影響了我的一輩子。
老鴇扭頭看向鯰魚,鯰魚的臉上露出很是害怕的樣子。
老鴇又是呵呵一笑:“不用怕。鯰魚黑不溜秋肥頭胖尾的,吃起來肉質還硬,嘖嘖,小爺我平日最討厭吃這魚了,不會做了你的,還要留着你給我們引路呢。”
但老鴇的話音剛落,只聽突然想起了震耳欲聾的啪的一聲,再看那個鯰魚怪,臉上凝固着吃驚的表情,眼珠瞪得奇大,此時它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洞眼,裏頭呲啦啦的往外冒着白煙。
我們眾人立馬背過身一看,卻見遠處的暗處,一個身影面對着我們,手裏舉着一把竄着白眼的手槍,而它的頭上,是一個青銅色的、面容詭異的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