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條賺錢的捷徑(1)

第二章 一條賺錢的捷徑(1)

二百塊錢根本無法支付我回家的路費,深圳的消費很高,借來的錢很快就花掉一半,由於畢業證和相關資料被我統統寄回老家,我如同一個三無人員,始終都沒有找到工作。生活的窘迫反而使我產生非要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的倔強,我要留在這裏,我不回去。可是,從那時起我才深刻體會到一句話:當最基本的生存都成為問題時,尊嚴已不是最重要,如何才能活下去才是你最緊迫的選擇。

由於我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在手,正規的公司根本不給我面試的機會。於是,我不再去人才市場應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深圳的一些派送報紙上,報紙上有一些分類廣告,類別多得數不清,為了儘快還清舊同事的錢,我開始有目標地尋找一種可以馬上上崗,並能最快獲得收入的工作。終於,我找到了:某娛樂公司招聘DJ,薪水按日結算,對招聘人員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年輕就好。

我很快打電話過去諮詢,有位先生先問清我的身高、年紀后再告訴我一個地址,讓我馬上過去面試。

當我按着他給的地址找到那間公司時,才發現這是深圳一家比較有名的夜總會。

一路詢問,終於找到二十三層的人事部,一個身穿藍花T恤,體形有些臃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室里等我。

他見到我,隨手從桌子上拿過一張表格遞過來讓我填寫,表上有兩個職位:包房服務員,包房DJ。

“DJ主要做什麼?”我看到服務員的底薪只有六百,而DJ卻高達三千。

“DJ嘛,就是陪客人跳跳舞,唱唱歌而已。”中年男子說得輕描淡寫,我卻早已羞得滿臉通紅,二十三歲,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他所說DJ絕不止跳舞唱歌那麼簡單。

幾分鐘后,我坐在男子對面開始填表格,應聘服務員,雖然底薪只有六百,但基本上可以解決吃住問題,我當時的想法是先將生活穩定下來,利用這個過渡階段,再尋求別的工作,生活既已如此,總要想辦法渡過難關。

聽招聘的人員講,服務員上班時運氣好的話還會有一些小費拿,我竟有些歡喜起來,還好,我很快就可以將借來的兩百塊錢還上了。

當晚上班,我按着胖男人的指引去夜總會先找到一位劉先生報道。

劉先生身着深藍色西裝,戴了一副黑邊眼鏡,看上去很斯文,他盯了我片刻,問道:“以前有沒有做過?在哪裏做的?”

我怕他不要我,便撒謊說自己在江西老家做過酒店服務生。

很快,我上崗了,一位二十多歲,相貌清秀,染着紅頭髮,身穿黃色制服的男孩帶我去熟悉每一間包房並耐心給我講解每個包房的位置、價格,還有包括服務時應該注意的事項等。正當他在一間包房裏給我講解如何使用點歌器時,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一個身穿紅色制服,頭扎馬尾,臉上有些雀斑的女孩沖了進來,當她看到房間裏的我和男孩站在一起,愣了一下,冷冷地看着我問道:“你是新來的?有病啊,都幾點了還在聊天,不用上崗嗎?”

黃頭髮男孩連忙給我介紹,她叫小藝,是負責我們的領班。

小藝好像天生就對我種下了仇恨,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后,再狠狠地瞪我一眼走開了。

“你別介意,她就是見不得漂亮的女孩來這裏,我叫路曉冰。”紅頭髮男孩聳聳肩,說完這句后也出去了。我用一個女孩子的直覺可以感覺到,小藝喜歡路曉冰才是她仇視我的真正原因。

上班的第二天,正是周末,娛樂場所節假日也正是最忙時。

七點整,我準時到崗,先換好衣服,再去打掃自己負責的包房區。

九點剛到,包房就來了客人。幾個男子在領班的帶領下一走進包房就嚷嚷着要找小姐來坐枱,領班出去了,我將夜總會贈送的果盤一一擺上,一個中年男子馬上湊過來拉住我對同伴說:“看看看,怎麼樣,這裏的服務員都這麼漂亮,真不是蓋的。”我一直低着頭,聽出他們的口音,東北人。

當我退出包房時,剛好撞見一個身穿藍色西裝,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盤發女子領着幾個面容嬌好,身材一流的紅衣女郎走過來。

“看見了嗎?她們就是這裏的媽咪和公主。”站在旁邊包房的路小冰馬上湊上來,在我耳邊輕聲說。

“公主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公主就是陪酒小姐。”路小冰做了一個很鄙視的動作,然後用手指了指站在最門口的一個紅衣女郎,我看到她的衣服開得太低了,文胸的樣式清晰可見,回過頭,路小冰伸出舌頭做噁心狀。

正在這時,小藝走過來,先是對路小冰輕聲地說:“02號包房的服務生是新來的,還不熟悉情況,你去幫下忙。”然後再惡狠狠地吼我:“看什麼看,你不用做事嗎?”

我咬住嘴唇,低頭無語。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儘管心底百般的委屈,我還是忍下了,為了能賺到僅有的六百塊,在這個身高、外表、學歷都不如我的小藝面前,除了忍耐別無選擇。

晚上十點,小藝又跑過來衝著我發了瘋似地大罵:“我盯着你已經快半個小時了,你一直站在這裏跟個木頭似的,沒有事情做嗎?”

“沒聽見客人叫服務生啊?”一個晚上被罵幾次,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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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學生的風塵故事:喬奇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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