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黑焰(三)
?通常這種街頭鬥毆的手段不太適合出現在這樣嚴謹的場合,但吳桐並不是個講究人,他喝紅酒都要兌上雪碧,也不太喜歡雪茄的味道,總之在某些不需要太在意別人目光的情況下,他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所以撩陰腿什麼的其實也不算太犯規,畢竟這也不是什麼正式的擂台賽,話說你見過擂台賽上面可以使用魔法么?
但是這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商槐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站在他的前面,甚至還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吳桐的腿將他丟了出去。
毒液起到了緩衝的作用,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在他的褲子上出現了一塊焦黑的印記,那是被商槐抓住的地方。
“看起來你的小把戲起不到太大的的作用。”吳桐撩起褲腳看了看腿部,還好身體上沒有受傷。
“他抓住你的時候在同一個位置接觸了幾秒,我說過在你的身體周圍形成的只是一道空氣屏障,簡單說來不過是高度壓縮的空氣而已。”
“在接觸發生的時候它們也會導熱。”小維解釋道。
“但是看來通過白肉提取的魔力確實可以直接使用,不過並不能發揮出完全的力量,你應該已經開始熟悉起這種感覺了。”
“很古怪的感覺。”吳桐試着活動了一下身體,但是那種感覺並沒有隨之變得更強烈。“像是身體上的另一個感官,我並不能完全的去控制它。”
“如果沒有我和白肉的幫助,即便是把你扔在高魔位面一輩子,你大概都不會有這樣的覺察力。”小維撇了撇嘴。
“現在我感覺在這間屋子裏飄散着一些……一些霧氣。”吳桐晃了晃腦袋,其實他並沒有看見霧氣,只是隱隱約約有這樣的感覺。
“魔素,將它們凝練之後就是魔力的來源,如果你在再深入一點就能夠看到商槐的樣子了。”
吳桐轉過頭,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紅色的人影,他的身體上滿是凝練的紅色魔素。
“這是將魔法通過吟唱之後觸發的黑焰,不算是高階的技能,但是也很不錯了。”
“現在我該怎麼做?”吳桐躍躍欲試,他感受到了身體裏那塊白肉所蘊含的魔素,心說媽的原來我果然是個牧師啊,只不過屬性註定就是個暗牧了。
“想像火焰的另一面是什麼,你可以嘗試着想像,然後通過魔素將它們激發出來,別擔心,我會幫助你的。”小維說道。
吳桐深呼吸,閉上了眼睛,任憑身上的毒液帶着他左突又閃,很快的他就抓住了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
“就像這樣……”他輕聲說,想像着水流的樣子,魔素在空氣中微微震動着,回應着呼喚,儘管那種呼喚還很微弱,但是在它背後有着一個更強大的毋庸置疑的指令。
某種意志使得空氣中氫、氧的結合方式發生了改變,幾秒鐘內,整間會議室內的空氣濕度驟然升高。
似乎是察覺到了危機,商槐變得有些急躁了起來,他發射火焰的頻率變得高了起來,很快在火焰的高溫下,會議室內的水分蒸發瀰漫開了霧氣,溫度也開始升高,巨大的落地窗上爬滿了細密水珠。
“事情好像變得更複雜了。”吳桐喃喃道,在魔素的影響下他也終於看清了商槐的面孔,那是一個毫無生命氣息的人影。
準確的說那應該是一尊陶偶,由黑焰燒製成的陶偶,魔力賦予了它的行動能力和暫時的黑焰。
“你難道不知道高溫的另一邊應該是寒冷嗎?”小維說道,“極度高溫下的物體在突然的低溫影響它的脆性是會發生改變的。”
空氣中的溫度瞬間降低,大量的水分在小維意志的影響下匯聚然後猛地撲向了商槐,而後凝結成冰塊,冰塊將商槐凍結在了內部,但是他體表的熱量又在融化着和他接觸的冰晶。
然而小維操縱魔素形成的低溫也在不斷凍結着那些融化的冰晶,所以最外層的冰晶始終沒有融化,陶偶像是在一個不斷結冰又不斷融化着的透明容器里掙扎。
兩股力量在不斷的進行着角逐,終於,融化完全的停止了。
黑色的觸手也在同一時刻刺破了冰晶,連帶着刺穿陶偶的身體,冰晶和陶偶的碎片滾動在了地上。
“這樣就解決了。”吳桐拍了拍手,“所以……”
觸手突然向著另外一個方向猛地激射出去,“你現在應該出來吧,躲在暗處的傢伙。”
那個地方什麼也沒有,但是毒液的流質卻被什麼東西阻擋了,像是在那處空間有着一道透明的屏障。
“嘿嘿嘿……”空氣中傳來低低的笑聲,是個年輕人的聲音,隨着笑聲,人影浮現了出來。
那是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傢伙,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黑袍說。
“你是誰?”吳桐直接問到,沒有理會對方的問題,也沒有收回射擊出去的觸手,觸手和那道屏障僵持着。
“我告訴商先生說今天的晚宴會有不速之客的到來,你知道的,通常巫師的占卜都是很準確的。”
“所以他讓我來解決這個麻煩。”他轉過頭又看了看落地窗外,那上面佈滿了水珠和一些薄薄的冰晶,事實上根本就不能通過那扇窗戶看到外面的狀況。“但是現在看來……”他說。
“麻煩似乎並不完全來自於你,而是來自於……那位大人……”
“砰!砰!”另外的兩道觸手再次對着他射擊了出去,但是依然沒有穿透屏障。
“你是說我惹出的麻煩對你來說還不夠大么?”吳桐笑着說,眼神冰冷。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黑袍依然是重複那個問題。
“很簡單。”吳桐說,接觸到屏障的觸手化為流質擴散了開來,將黑袍的屏障包裹,那是個圓形的屏障,像是水晶球一樣將他保護在了裏面。
流質圍繞着圓形擴散並覆蓋,像是某個先鋒藝術家的作品,有着晦澀深遠的象徵意義。
“太乾淨了,在魔素的影響下這間會議室內部的空間裏應該完全的充滿水汽才對,但是卻出現了一個球形的空缺。”
“就像是一件白色襯衫上的口紅印那樣顯眼。”
“好的,我知道了。”黑袍抬起了頭說,此刻流質幾乎已經將他四周的球形屏障完全包裹了,只留下了一些細小的縫隙。
通過那道縫隙吳桐也只能看見對方的一隻眼睛,然後縫隙就被流質完全覆蓋了。
而後流質的壓迫力粉碎了屏障,但是裏面什麼也沒有了,沒有人影,也沒有了對方蹤跡暴露后的強大魔力波動。
就像是一場幻覺,那個傢伙並沒有出現過,但是地上一個淡紅色正在消退的圖案卻在無聲告訴吳桐那個傢伙存在的痕迹。
“他剛才說麻煩不只是有我一個,還提到了某位大人,是怎麼回事?”吳桐向小維問道。
“我想你應該去這間會議室的外面看看。”小維回答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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